39-背叛我的你
戴著眼鏡的斯文敗類月復黑男,以及他身邊那個激動的吐著舌頭的金眸男子就站在小兔面前,一個溫和笑意,而另一個興味盎然的看著小兔。
大蛇丸和藥師兜……這里是音忍村?
熟悉的潮濕氣息和昏暗的地下房間提示小兔這個事實。小兔心中已經驚訝不已,但是面色卻努力的鎮定著。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察覺到了濃厚的危險氣息,對方那眼眸中毫不掩飾的是對小兔充滿興味的神色。急切渴望的樣子讓人看了想要逃跑,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小兔自己又能怎麼辦呢。玻璃箱子似乎是特殊材料做成的,格外堅固,根本不要想用小兔那種爛體術解決掉。
小兔抿著嘴唇,倔強的看向對方,卻無計可施。
此刻的處境讓人驚訝,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小兔只能將記憶斷續的停留在昨天晚上和大叔吃宵夜,然後……對了!大叔在哪里……自己明明昨天晚上和大叔在一起的,如果自己在這里,那麼大叔怎麼了?大叔有受傷嗎?大叔有沒有遇到危險?
不會的,面對整個音忍都能帶著自己全身而退的大叔,應該不是有事。只是大叔沒事的話,又怎麼解釋自己在這里這個事實?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事到如今,害怕也是一回事,面對也是一回事,比起自己的處境,小兔更想知道大叔怎麼了。
「他呢?」
契約的作用讓小兔和大叔之間相互聯系著,如果小兔危險大叔一定會察覺到,反之亦然,只是沒有大叔那方來得明顯而已。只可惜此刻小兔的心底空蕩蕩的,她竟然無法察覺到大叔的處境,連是好是壞都不得而知,大叔的存在和聯系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小兔很驚訝。
就算表面怎麼別扭,關鍵的時候還是會流露出對對方的感情來。
小兔沒有提及到底是誰,但是不用多言,她認為對方是懂得的。
「他是誰呢……我想想……」
大蛇丸心情特別好的笑了起來,小兔在他的手中就是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試驗品。不過這樣的情況下他並沒有什麼可以遮掩的了,好意的,他開口說。
「如果你是想問那個舍棄你的人的話……」
「你說什麼?!」
舍棄?!
小兔反應有些大的不解的問。她從不認為大叔會不在乎自己,就算沒有感情,還有契約在,大叔不會這麼做的,大蛇丸這個人此刻又是在挑撥著什麼。
只是……
沒有了聯系,莫名其妙的睡著,還有現在自己在音隱村卻不見大叔的事實,讓小兔心底多少有些擔心。
「不相信吧,神月小妹妹對那個人可真是有自信,只可惜……這次你錯了。如果不是那個人的配合點頭,我們不可能這樣順利將你從他身邊帶走,畢竟這樣的做法雖然不是不可行,卻是很費力不討好。」
銀發的兜解釋著,徐徐說出這份令小兔心驚的事實。
「你什麼意思?大叔怎麼可能……我們可是有……」
契約差點月兌口而出,小兔趕緊住口。但是看著大蛇丸一副看戲明了的樣子,她總覺得那個人應該是知道點什麼。
「——可是有關聯羈絆的吧,你想這麼說?」
大蛇丸開口了,沙啞的男聲道出小兔不願意相信的事實,一字一句,一寸寸的蠶食小兔的心,她發覺,自己的心好像在慢慢崩壞,就如同沙漠的沙堆,寒涼的風吹過之後,徒留下越來越微薄的存在。
「你不用騙我。」
小兔扭過頭去,她突然煩躁起來,什麼也不想听了。
「我們並沒有欺騙你,事實上,正是你最信任的人將你送到了這里——沒有懷疑嗎,昨天晚上奇怪的舉動?沒有在意嗎,那個人最近的猶豫?沒有想到嗎,為什麼昨晚會突然那樣困頓……」
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溫和的看著小兔,也不知道是他的話還是什麼原因,一時間讓小兔冷得毛骨悚然。
小兔有些動搖了。
「還不相信?真是可憐的孩子。」
大蛇丸看向小兔,眼中竟是疼愛。他是在看她,或者說,看著另一個東西,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這樣完美血繼限界就要落到自己手上了,真是太好了。一個身體,完全的身體,就算沒有了之前的羈絆,那麼繼續使用其它便好。稍加調養和增長查克拉,這個身體很快便能成為一個完美的容器,那些令人眼紅的血繼限界和忍術復制,唾手可得。
說實話,知道小兔是神月一族的遺孤起,大蛇丸最初並沒有想到這麼多,但是那天之後,他多了心。之前兜的匯報如果不是巧合,那麼神月兔和那個人之間便不會單純。花了點力氣查了下,果然效果很讓人驚喜。就在他想著怎麼能夠從那個人手上奪得這個身體,沒想到那個人便出現了,提出一個誘人的交易……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角,很好,這是一具很好的身體……加上自己之前的那點東西,結合之下應該會很完美。
不過首先是……
大蛇丸看著小兔。
「我想我們不該浪費時間了,開始好了。」
「作為神月一族的遺孤,從前的你真是浪費了自己的能力——不過沒關系,我很快的,很快的便能讓你的存在最大程度的被利用起來。」
「你想做什麼?」
什麼能力,自己的能力不就是個廢材嗎?如果說召喚大叔維持契約也是能力的話,也許還要靠譜一點。褐色眼眸瞪著大蛇丸,沒有查克拉的小兔根本就是只兔子,玻璃蓋住了她,敲打之下手都紅了也不見效果——嘖,這群人,果然就是吃定了自己沒法反抗嗎?
她才不要被當做實驗品。
她還要確定大叔的情況,以及親自打碎這個人妖大嬸的謊言。
只是,大叔……大叔在哪里……
大叔明明有能力卻為什麼要讓他們將自己帶走。那一次的對峙可以看出大蛇丸其實是顧及大叔的,沒想到這一次……大叔難道真的……不可能的,大叔不會的……
心里越想越亂,小兔這麼想著,越發糾結起來,明明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相信的事情,在心底卻隱隱約約偏移了天平的位置。
眼楮一酸,負面情緒頓時襲來。
「我們,只是想著怎麼讓你的靈魂和身體稍微分開一點而已。」
兜機械的解釋,說出讓人心驚的話。
「你們有病嗎?分開靈魂和身體?怎麼可能?!」
小兔大驚,這些人在說什麼,為什麼她都听不懂。
「靈魂主宰羈絆,但是身體卻控制著神月一族血繼限界的力量,我們只是重新將你的能力洗牌而已,這樣,就能為我所用了——簡單的說,這樣做好比拿一個杯子,我們要的是把里面的水和杯子分開,倒掉水,重新換上果汁好了,杯子還是杯子,只是內容變了,杯子盛水的效果卻沒有變化。這樣一來,喝水的人和杯子里的水各得所需。」
「你的意思是……」
「不管你和那個人之前怎樣怎樣,現在你所珍惜的那個所謂聯系,那個人卻在很早之前就不想要了——你現在在這里,就是證明。」
兜繼續說。
「畢竟,受制于人也好,羈絆契約也好,那個人都不是一個會顧及別人的人。你的存在,對他來說只是礙事而已,必須清除。」
兜的話很難听,但是小兔在其中卻也听出了幾分道理,這一次,殘酷的解釋慢慢讓小兔明白了。
一時間,心痛的感覺小兔已經察覺不到了,大概人到了絕望的境地是沒有什麼反應的。像是現在,小兔只是覺得頭腦里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大叔……你這是想要解開契約嗎……但是,靈魂和身體的分割……
「我會怎樣。」
小兔絕望的問,語氣卻平淡下來。
突然間覺得世界都好可怕,一個自己相信了那麼多年的人,竟然就這樣……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只是,每一個事實,好像都指證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怎麼樣啊……只是靈魂被重新分割,嘛,封印也好或者置之不理也好,靈魂是不會死的,只會隨著時間流逝消磨掉,簡單的說,最終的結局是死而已。當然,我會盡量減少你的痛苦的,小妹妹。」
「明白了吧,這樣,我可要動手了。」
兜按下手中的某個按鈕,頓時,玻璃箱子一樣的地方便開始盛出一種黑色的液體來,隨之,幾個音忍站到了小兔的四周方向,雙手合十結印起來,開始碎碎念奇怪的咒術。
「疼……」
隨著奇怪的咒術被慢慢念出,黑色的液體開始往小兔的身上浸入,一瞬間,好像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進來了,然後瘋狂的開始在身體里鑽來鑽去,切割起來。
「大叔!大叔救我……疼……」
一開始還不想叫,但是隨著越來越疼痛的身體,小兔也忍不住了。
小兔掙扎不能,身體痛得要命,偏偏連一點反抗余地都沒有。
從小到大,每一次受傷都有人疼惜,每一次危險都有人護著,這樣的無助,小兔還是第一次遇到。
大叔,真的不要自己了嗎……
為什麼不來救自己呢。
為什麼不要自己了?
明明契約下,自己什麼都不會為難大叔做的。
為什麼不能一直維持這樣的羈絆到達終點呢?
大叔,為什麼……
小兔想不明白,她在疼痛之下,意識卻突然變得格外清醒。她突然想起之前夜晚敲門的大叔,想起這段時間他忽冷忽熱的態度和有時候莫名其妙的溫柔,想起了之前兩人相處的時光,也想起了每一次,大叔在自己不太注意的時候露出的陌生表情……
大概,真的被扔下了。
大叔,為什麼呢……
眼淚落到了黑色的液體之中,很快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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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同時,另一個地方,阿飛捂著自己的胸口。
為什麼全身都這麼痛,該死的大蛇丸,動作就不能快點嗎?
而且身體痛就不說了,胸偏偏口的地方不僅僅是痛,還是深深的壓抑著,就像有很重的東西壓在上面一樣,讓自己連呼吸都困難。
「阿飛,你怎麼了?」
男人擔心的聲音從黑暗里傳出。
「……我沒事。」
他抬起頭,勉強說到,額上也已經浸出了薄汗。
這麼痛的話……會很害怕吧,那個笨蛋。
想起第一次遇到時候那張稚女敕的臉,想起那個純真不帶目的的笑容,一瞬間,阿飛的心底竟是難以言喻的痛楚。
大叔……
他好像听到那個笨兔子在叫自己。
但是,他又怎麼能……這是一定要完成的一步,為了自己的計劃……不可能有任何的羈絆。
這個契約建立在神月兔完全主導的基礎上,高傲如他,怎麼可能無視這樣的束縛。
不能去……
在痛得想要殺了大蛇丸的時候,他暗暗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