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飛的大雪越來越急,羽片一樣飄落天空,我在莫瑤公主的安排下,住進了駙馬府,公主體恤,給了我與扶蘇一座獨立的小院,院中青石磊磊,錯落有致,回廊式的房屋包圍之中,矗立一座飛檐小亭。
因太子之事,公主安排好後,又匆匆去了宮中。
扶蘇自然是抱了酒在房中獨飲,我卻因這一路在馬車中睡的太多,直至夜半時候也沒絲毫睡意,帶著小玉在雪地里玩鬧。
小玉必定是在蘭玉身邊待的太久,染上了他的性子,它和我,玩歸玩,但凡我做出類似爬樹,翻牆這樣的危險動作時,它總是咬住我衣衫,踏著它無比優雅的步子,將我拖回亭子里,末了還不忘低吼兩聲,表示訓誡。
我哭笑不得,犯了倔勁兒,偏要做它不許的事。
爬樹,我比不過它,翻牆牆頭有冰太滑,我滴溜溜的轉動眼珠,瞧見亭子的頂梁,有了主意。我搬來房間里的椅子,疊成階梯,再解下束腰的絲帶,依次系上每張椅子的一條腿。我爬上椅子,夠到橫梁,輕輕一躍,坐了上去,再拉動絲帶,椅子摔落一地。
整個過程,小玉歪著它高貴的頭顱好奇觀看,它金色的眸子里有疑惑也有困頓,直至此時方明白過來我的調皮捉弄,懊惱的甩了甩腦袋,在亭子中繞著圈子踱起步來。
這里不愧為公主的住處駙馬的府邸,這亭子的橫梁上竟干淨的沒有任何浮塵。
我手掌撐在身體兩邊,踢騰雙腳,咯咯直笑,可得意了。小玉偶爾抬頭瞥我,無奈無辜卻依然驕傲,它試圖沿著亭柱爬上來,可那柱子打磨的即使光滑,任它是獸中之王,身姿矯健,仍無法攀爬。它又試圖與我一樣,可它四足著地,無法與人一般靈活運用工具。它有些氣憤的低吼兩聲,匍匐趴下,金色的眸子只管緊盯著我,驕傲高貴如它,竟也用起了守株待兔的法子,我更加得意了,拍手歡叫。
「從沒見過你這麼無趣的孩子,跟它也這般計較」,暗影里走來一人,他身著白色狐裘長袍,長發用金環束起,腳踏軟靴,腰纏玉帶,頸中佩戴珠玉長鏈,好一個英俊翩然的高貴王子。
「秦王……」我沒想到竟然是他,驚喜的大叫,朝他伸展雙臂。
「別動」,他卻嚇了一跳,幾步跑到了亭子里,「小心摔下來,你等著」,他將散亂的椅子疊好,踩著將我抱回了地面,「你什麼時候才能安份點?」他用力刮了下我的鼻子,我吃痛,扭過臉去不理他,可只一瞬我又忽然回過身去,猛地用力抱住了他的腰。
他活著,真的活著。
當日在戰場上,我不敢去看清那銀色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