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直至子時之後,竹景才回轉。
我等在房間,對他是否能夠順利進入興王府並不擔憂,這個孩子,自幼便在宮中長大,一張小嘴歷練的頗是伶俐,自知該如何應對侍衛。只要興王不刻意追查,一切便是不著痕跡。
「如何,人確實不在麼?」雖已猜到**分,但我仍希望能夠得到確認。
竹景點頭,我瞧見他累的不輕,額上都是汗珠,急忙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他,「不著急,你慢慢說。」
「我按照許大人先前給的地址去了,那里已是人去屋空,我向鄰人打听,說是前幾日許大人便不曾歸宿了,卻到那客棧中去住了幾夜,後來興王以抓捕不法之徒為由,大肆搜查各間客棧,許大人的名籍查無實處,便也被抓了去。」竹景照實回答。
我卻略有疑惑,許昭為何會突然投宿客棧?不法之徒?何為不法,不法的是皇朝哪一條律例?這理由,太過牽強附會,模糊不清。許昭此次前來,自是不能照實報出姓名與官階,可縱然如此,不過也是落個流民之嫌,怎會勞了興王大駕來抓捕?
我仔細想來,片刻後恍然大悟,許昭啊,許昭,他定是早已知道被識穿,才改投了客棧。他,那是以身犯險啊,為的難道不會是隱藏他物?
沒錯,關于興王的謀逆罪證,必定還藏的好好的。
「竹景,快,帶我去許大人的住處」,我陡然起身,不由得一陣眩暈。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這些日子……」竹景急忙來扶,小臉上一陣擔憂。
「我沒事,你現在就帶我去許大人的住處,那里有很重要的東西」,我就手沾了茶水拍到臉上,頓時一陣清明。
「有什麼那麼重要,比娘娘的身子還重要,秦王臨走吩咐,一定要照顧好娘娘……」竹景不樂意,撅了小嘴埋怨。
我輕聲一笑,彈他額頭,「這樣的話,可不許再胡說,如今我已是曦王妃,你再管不好自己的嘴,害的是秦王,知道麼?」
「我知道的,我又沒在別人跟前說,但娘娘總要知道秦王的心意啊,再這麼莽撞,我都服侍不了了」,呵,臭小子,我就那麼難伺候?
「好了,叫你別再胡說,還越說越離譜,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再不走,待會兒驚醒了王爺,小心我叫人打你」,我作勢要擰竹景的耳朵,這孩子一跳蹦開,扁了扁嘴走在前面,「我還沒吃飯呢!」
「回來,不,不等回來,取了東西,我賞你銀子,你愛吃什麼就買什麼,這總好了吧」,這孩子,被我慣壞了啊。不過這樣也好,我可不喜歡那些畢恭畢敬只知磕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