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妥當,帶齊了東西,師徒三人收拾了行裝便準備下山。這個時候燕長諧就有點不太舍得那小黃狗,說咱們一去估計要兩三個月。這小黃狗多半是餓死了,听到這老道人才意識到他居然還養了一只需要吃飯的小黃狗。自打這狗帶回來以後,他就沒喂養過,平時都是兩徒弟給照顧的。雖說這段時間日子過的挺貧苦的,但是不知道這兩徒弟用的什麼東西給喂養的還是胖了一圈。最後老道人想了一個法,就是下了山跟張大爺說一聲,讓他兩三天來一次給帶點吃的給小黃狗。這小徒弟燕長諧才開開心心的下了山。
張大爺的東家姓孫,名東成。要說這個孫老爺確實這些年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是賺了不少錢,家里的院子弄的雖然比不起燕長諧他們家的宅子大,好賴衣食無憂,不愁缺錢花。這樣的生活已經是很多平凡百姓在那個年代所羨慕的,或者說這種人總是比老百姓高那麼一等人。
這個孫老爺沒有一點架子,估計多半是出生寒門子弟,所以現在富了也還是保留以前窮的時候平易近人,會處事的好性子。孫老爺客客氣氣的請老道人吃了晚飯,最後還沏了壺好茶,據說是四川的峨眉毛峰,還是最女敕的那種。飯後飄飄然和孫老爺扯了點家常里端,休息片刻。老道人便要去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
孫老爺帶著這師徒三人,前面一個佣人掌著燈引路。一小會走到了停放孫老太爺棺材的房間。仔細看了一會,便讓兩個小徒弟點上一個梅花香陣,燒完了把香拿過去給他看。說完老道人和孫老爺又回去接著喝茶聊天去了,其實這個時候走走回回雖說有點麻煩,但是老道人真的是好久沒吃過那麼好的,喝過那麼好的茶葉了。索性多蹭一頓是一頓。
喝了半杯茶的功夫,兩個徒弟走了進來,跟老道人說,師父我還真沒見過燒成這樣的香。一驚一乍的,老道人邊接過來一邊說這兩個徒弟不懂規矩。可是自己接過來一看,也是怔了一下。有句話俗話說的,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此時此刻,老道人手里拿的三根香,便是兩個短一個長就滅了。老道看了看屋外,雖說沒到子夜時分,但是也是朦朧的黑夜,沒有幾顆星星,倒是有個毛月亮。
老道人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半杯茶水,對這孫老爺說,孫老爺,我看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和徒弟去準備一下,耽誤了就不好了。不過切記,我和徒弟在做飯的時候,千萬不要讓人打擾或者偷看。
孫老爺听完點頭答應。這師徒三個不一會又回到了放孫老太爺棺材的屋子,從里面把屋子門鎖上。
趕尸這個東西,相傳幾千年以前是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率兵在黃河邊與敵廝,當時死了不少人,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來形容。打完仗了要往回撤,士兵們把或者的傷兵都帶走後,這蚩尤對這身邊的阿普軍師說,我們不能丟下這些戰死的士兵在這里不管,你用個辦法施個法術什麼的讓這些兄弟回到故鄉如何?
要知道蚩尤好歹是個用現在話說一把手,即便你阿普軍師講多了去也就是二把手,你見到一把手吩咐也的照辦。
這個阿普軍師想了想對蚩尤說,好吧,這樣你容我換個裝扮,還有你拿著這個符節在前面引路,我在後面催促做法讓這些士兵回到故鄉。
阿普軍師裝扮成蚩尤的模樣,站在尸體中間,念著咒語,各位兄弟姐妹,叔叔叔伯。落葉歸根,魂歸故里,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起。說完,原本躺在地上的尸體就自己起來了。就這樣這些尸體乖乖的跟著前面的行軍回去了。後來遇見敵軍追趕,蚩尤和軍師聯手做法引來大霧,將敵人困在迷魂陣里。因為阿普是軍師所司之法術月兌險,大家自此就把他成為老司。因為軍師用了霧術,而霧比劃太多,最後用「巫」代替了。這個巫,上下「一」代表天地,而中間那一豎代表符節,而兩個人字則左邊代表軍師老司,右邊代表了蚩尤。意思就是必須兩個人才能作法起尸。
後來,便有所發展,估計是多半傳來傳去的傳的多樣化了。不過這個老司一般有青衣和紅衣兩個人。今個,這兩小徒弟就充當了這角色。不過這兩小徒弟只能做點粗活,技術還是要老道人親自做,打開棺材之後,散發出一股黑霧。老道人心中略感不妙,便自言自語道,有點邪門。看了看了棺材里的孫老太爺的尸體,雖說沒腐爛倒是臭味的很,俗話說,干髒活不怕臭味。可是這師徒三個這一遭最多也就算個兼職,三個人趕緊到了屋外喘了幾口大氣才回來。
老道人邊做法,便畫符。嘴里念叨一些咒語,很難听清楚說的什麼。說完之後,用辰砂至于孫老太爺的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和腳掌心七處點上。其實老道現在算想通為什麼尸體到如今還沒腐爛的原因,因為在點辰砂的時候,原本的位置上就有,但是已經不是很明顯了,為什麼要點這七個位置呢,因為這些個地方是七竅出入的口。然後再用符咒貼上相應的位置,這樣便徹底封住了孫老太爺的七魄。
最後老道人又讓兩個徒弟用朱砂,塞入耳鼻口,這三魂便也封住了。做完這些,大概用了一個多時辰,老道人讓燕長諧去告知孫老太爺要啟程了。在外面準備送老太爺。一來一回,一盞茶的功夫,燕長諧回來告訴老道人,已經準備妥當。
老道人吩咐兩個徒弟和自己一起換上草鞋,給老太爺的尸體披上壽衣,然後帶好東西,拿起鈴鐺搖了搖大聲喊道,生人勿進,仙人回歸。說完,手指立起,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起。別說,這老太爺的尸體還真是起來了。
老道人在前面搖著鈴鐺,小徒弟燕長諧在自己旁邊撒著紙錢,大徒弟燕長卿在孫老太爺的尸體背後趕著。三個人在這黑夜不急不緩的啟程了,不對還有個尸。
注釋︰
阿普苗語公公的意思。
辰砂,最好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