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小鎮,雖然偏遠,但是因為出海都必須經過這個小鎮,因此這里很是熱鬧。
第二天一早,雨已經停了,陽光普照,是個出海的好時機,因此朱顏三人便決定出海。
在投宿的客棧里,三人正用著早餐,忽然听到旁邊一桌的人在談論天下局勢。
朱顏本沒在意,但突然听到一個漢子說︰「你們知道嗎?漠蒼異主了。听說先前的少年天子突染重病,一個月前駕崩了,新皇已經登基。」
朱顏一震,手里抓著的包子,一個沒拿穩,便「叭」的一聲,落在了桌子上。
錦瑟也皺了皺眉,起身走到那一桌,有禮相問︰「請問閣下可是從漠蒼帝都來的?」
那個漢子因為自己的話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頗有些得意,見錦瑟禮貌相問,便道︰「是的,在下家從漠蒼帝都,來此做些小生意。一個月前,不知什麼原因,皇上突然駕崩,對外宣稱皇上突染惡疾,藥石無效,在隔天便駕崩了。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後便暫代國職,幾天前,新皇登基,已昭告了天下。現在各國都已知道,漠蒼新主登基,大赦天下。」
因為月容小鎮屬偏遠小鎮,因此消息往往比較落後,知道的也慢。而其它較大的城鎮,早已知道了這個消息。
「不過你說奇怪不奇怪,先皇一直身體很好的,從未听說生過什麼病,現在卻突然染了重病,而且來得那麼猛,據說群醫束手無策,隔天就駕崩了。」那個漢子搖了搖頭,語氣中噓唏不已。
錦瑟復雜的回到座位上,卻見朱顏蒼白了一張臉。
「我想回去找他。」她突然說,擱在桌下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怎麼死了呢?他還履行他的約定,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好,我陪你回去。」錦瑟毫不遲疑的說。
花蕁見事已至此,要回魅族的事,只得緩一緩了,也道︰「我們一起回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去準備一下回去的馬車。」事不宜遲,錦瑟立即轉身要出去雇馬車。
朱顏想了想,阻止了他,「錦瑟不用準備那些東西,你們跟我來,會更快一點。」
說著,已經拿著自己的背包,率先走了出去。
花蕁與錦瑟對視一眼,也跟了出去。
在確定沒人的時候,朱顏忽然拉住花蕁與錦瑟,閃身進了空間。
花蕁有些愕然的看著驟然出現在眼前的景物,吶吶的說︰「聖女,這是哪里?」
朱顏一笑,卻沒說話。
錦瑟表現得很淡定,是因為他之前無意中看到過她引來空間水,解了那一場瘟疫。
「現在我們不能直接回皇宮,如果真如那位漢子說的那樣,現在的孤眠殿恐怕已經入住了別的人。」朱顏想了想,對花蕁道︰「就回你的玲瑯閣吧。」
雖然對這一切有些感到驚奇與不解,但花蕁作為魅族的長老,自然是以保護朱顏為己任,因此對她的做法沒有任何異意。「全憑聖女定奪。」
听到她的回答,朱顏很想翻白眼給她看,但這會兒,她根本沒有心情,全副心思都聚集在西風臨身上,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是否還安在?
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不測,那麼……
她不敢再往下想,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時,眉宇間覆了一層堅定,如果西風臨真的遭到了不測,她必定會為他報仇,不惜血洗皇宮,手刃太後。
錦瑟與花蕁陡然被她眼中流露出的殘酷之色,給震住了。
「姐姐,你……」錦瑟有些擔憂的喊了她一聲。
「我沒事,只是有些人必須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她輕描淡寫的說了聲,便凝聚精神力,找到了玲瑯閣的所在,見後院剛好沒人,便一手拉住他們一個,閃身出了空間。
花蕁怔愣不已,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過眨眼的功夫,她竟又回到了這里。
「我們可能暫時要住在這里,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朱顏快速地對花蕁交待,便帶著錦瑟要出去。
兩人剛沒走幾步,院門口就涌進來一群女子。
她們便是十大美人,兩方對視一眼,她們個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目光一轉,又落到花蕁身上,看著有些面熟,卻又不知道對方是誰,因此疑惑的目光盡數落在她身上。
朱顏看了一眼花蕁,見她並不見慌亂,反而很鎮定的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看了看十大美人,駕輕就熟的一一喚出了她們的名字。
十大美人愕然不已,「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
花蕁笑了聲,沒說話,轉身進了自己之前住的那間房,再出來時,已然恢復了身為老鴇的妝扮。
「啊,是鴇娘——」不知是誰驚叫了聲,十大美人便一擁而上,好奇的圍著花蕁。
「听說你離開這里,不回來了,怎麼又回來了?」大家個個驚詫不已,原來她們的鴇娘竟也是個清麗月兌俗的標致人物。
大家看著已撲上厚厚一層粉的花蕁,表現得異常驚訝。
「從今天開始,我又要做回你們的鴇娘了。」花蕁微笑說道。
既然朱顏決定回來,那麼勢必要再這里呆上一段時間,而玲瑯閣無疑便是最好的落腳處。
趁著眾美人圍住花蕁的時候,朱顏偕著錦瑟已經出了玲瑯閣,再喬裝打扮一下,才尋著宰相府而去。
一路上,朱顏始終沒再說話,那緊抿的唇,顯示了她異常焦急。
錦瑟看在眼里,心里同樣也很擔憂,畢竟與西風臨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其實已經有了感情,雖然礙于身份,兩人不能成為朋友,但私下根本沒有主僕之分。
這會兒西風臨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言,已然駕崩了?
「姐姐,你不要太擔心,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想安慰些什麼,卻在陡然看到她眼角的淚水時,不禁有些慌張,抬袖要幫她擦掉,她卻笑著說︰「嗯,我也相信,他——還活著。」
望著她笑中帶淚的模樣,錦瑟心里感到難過,微微垂下目光,掩去了那里的憂色。身為西風臨的貼身太監,他知道很多事,只是沒想到皇上最後還是栽在太後手里。這讓他很是疑惑,要說西風臨準備得已夠充足,他早已知道太後的野心,應該有所防範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