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二月,浩大的黑山軍揮軍出太行,浩浩蕩蕩殺向冀州。
二月底,李大目、于氐根等人動了進攻,並旋即攻破井陘縣城,大肆擄掠人口,殘殺豪強、士族,搶奪錢財。並牢牢佔據這出太行山的交通要道,伺機進攻常山郡治——真定縣。
三月初,郭太賢率領麾下近兩萬大軍,殺入趙國,沿途村鎮盡皆被洗劫一空,願加入者的免死,抵抗或者試圖逃跑的盡數被殺。經過五日行軍,終抵達趙國國都——房子縣。隨即大軍將房子圍定,夜以繼日發動猛攻。
同時,青牛角、黃龍、左校等人也殺入廣平郡,一路攻破涉縣、武安快速向著易陽攻殺而去,準備三月底殺入廣平治所——曲梁縣。
一時之間,冀州緊鄰太行山脈的各郡縣均戰火四起,沿途有百姓夾道歡迎之,亦有豪強、世家奮起反抗。
而與此同時,張燕也在鐵瓦樓大廳內,與諸將商議攻入魏郡之事。堂下除了廖化、于毒、楊風、孫輕、王當、杜長,眭固也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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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關縣,太守府內。
張飛坐于案幾之後,關羽、張郃、典韋、樂進等一干武將,以及程昱、韓浩、程武、張準、張則都分列兩排,坐于堂下。
堂中,一名斥候正向著眾人報告黑山軍進攻冀州的消息,最後說道︰「主公,現在探查到的情況就是這樣,毗鄰太行山脈的冀州常山郡、趙國、廣平郡、魏郡除治所還在奮力抵抗外,其余各縣都已陷落。」
待斥候走後,張飛開口道︰「黑山軍,乃黃巾渠帥張燕所率領。現張燕正率兵攻打鄴城,此地距離上黨頗近,三弟需小心堤防,加固壺口關。」
「二哥放心,我定加緊訓練士卒,多出斥候探查張燕動向。」
張飛點頭,隨後對著關羽說道︰「大哥,今後士卒訓練,需走出軍營,可前往沾縣、潞縣、壺口關一帶的太行山中操練,已適應山地作戰。」
「喏。」自從士卒武器分發下去後,關羽心中也有此意,並州多山,士卒必須適應山地作戰。
軍中之事,張飛暫時也只能這麼安排,畢竟都是新募的士卒,必須加強訓練。
「元嗣,流民之事可已安排妥當?」
隨後便轉向了民事,韓浩乃郡丞,主管民事,而最近需要即刻解決的,就是城外的流民。
「主公,城外流民張戶曹已將所有人安排入籍,最近幾日就會帶領流民前去需開荒之地建造簡易住所,並就地開荒,糧食種子以及農具等也都準備妥當,只需擇日前行即可。」
「嗯。」張飛點頭表示滿意,隨後又說道︰「黑山軍雖可能會肆虐到上黨,但是春耕在即,切不可因小失大,務必組織好百姓耕種,別誤了農事。」
「還有,上黨境內有清漳河、濁漳河、沁河三條河流,趁著春耕還未正式開始之前,爾等需組織百姓開渠引流,增加灌溉面積。就算現在是荒地的,如果時間允許,也給我挖通一條溝渠過去,到時自然有百姓入住。」
張準點頭應喏,緊接著又問道︰「主公,組織百姓開溝挖渠是用徭役呢?還是雇佣他們,給工錢?」
這個問題卻是將張飛難住了,東漢賦稅有三種︰田租(土地稅)、算賦和口賦(人頭稅)、徭役(力稅)。
田租很低,三十稅一,每年每頃也不過55錢,可以說是歷朝歷代最低的了。
但是人頭稅很重,每年每戶需交200錢「戶稅」;成年男子每年還有300錢「更賦」,殘疾人都不能免;至4歲的孩子,不分男女,每年還有23錢的「口賦」;成年人則叫「算賦」,不分男女,5至5歲都得交,每人20錢,可謂相當的沉重。
徭役則是每個年滿7歲的傅籍男子,每年需在戶籍所在地服一個月的勞役,從事土木工程、造橋修路、治理河渠、轉輸漕谷等基礎建設勞動。雖說是一個月,但是檢查不合格是要返工的,所以往往超過一個月。
讓張飛難以決定的是,如果現在就將徭役給用了,以後又需要大批勞工的時候怎麼辦呢?比如說打仗的時候需要百姓幫忙押運輜重等等。可是用錢的話,他現在手里也無多少余錢。
見張飛猶豫,程昱開口說道︰「主公,用徭役即可。往後所需,自然由流民自己解決,主公只需派人前往組織,發放些糧食就行了。」
「仲德言之有理。」張飛也醒悟過來,這批徭役用完了,往後再有流民入籍,那不就又有可用之人了麼?再說,以後說不定就有錢了呢?
將諸事交與麾下人去辦,張飛也空閑了下來,但是他卻不可能就此輕松下來,兵書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張飛就想從這方面入手。
作為一個現代人,張飛不了解古代大軍該如何訓練,那些什麼陣法他只能叫出個名字,知道它的功用,但是你讓他去訓練,他卻是一竅不通。
但是生活在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對于現代間諜、特種兵之類的卻是有頗多的了解。這不需要像訓練大軍那樣有模有樣,有規有矩。
而在張飛的思考中,準備將斥候和細作合二為一,不管是探查軍情或者了解民情,它都將是一柄利刃。
而人選,張飛心中也有了個初步的計劃,那就是黃巾孤兒中年齡較大的那一批。這些人出生貧寒,對于百姓的生活有頗多了解,而張飛的身邊又有程武這樣出生世家的人,將這群孤兒交給程武,學習世家禮儀,不需要他們真正成為一個士族中人,只需要能擦點邊兒就行。
這些孤兒在軍營中經過幾個月的訓練,想必身體素質也起來了。張飛現在要做的,就是首先讓他們掌握斥候的知識,也就是偵察兵。
不需要他們成為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偵察兵、間諜,只需要他們能起到三四十年代紅軍中的偵察兵、地下黨的作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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