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只傲嬌的沙漏,哪怕把它倒過來,你也阻止不了它的流失;時間也是一份柔弱的感官,歡樂的時候過得快些,痛苦的時候過得慢些,摒棄思想專注于某事的時候悄然疾飛而逃。
其實認真地想來,發生那麼多事,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現在仿佛只是一晃神,從他剛來X市就糾纏過來的那些復雜關系,就像是一條破碎不堪的船骸被平靜的海面淹沒,不知不覺地下沉到深深的海底,再想一想那些繚亂的事情,竟也過去一個月了。
一個月中,除了許秧時不時的電話問候,小黑哥偶爾打來的報平安,以及鄭毅舍重就輕的簡短糾纏,他終于成了一個安安靜靜的普通學生,混在洶涌的人潮中並不起眼,往來于學校家中血衣巷,三點一線,專注于冥想練功克邪氣,心靜如天遠。
期間,梁逢也走了。
陸宇對他的狀態很放心,在他辭別時說︰「我知道你傷勢早已痊愈,只想照顧我這個身患寒癥的病號才一直留下來,現在見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你自然就想離開。不管你是徹底想通,已把那場噩夢忘卻,還是壓在心底,獨自一人時仇恨勵志,你這次走,我都不攔你,人無論遇到什麼,總要自己堅強地活,不可能永遠依靠別人,不過我們總算朋友一場,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欺騙你的人是誰,郭凱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梁逢神色微黯,閉嘴不言,繼而想明白陸宇問他是要再為他出頭,心底又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勉強笑道︰「郭凱只是個拉線的中介人。騙我的人,我現在也沒明白我怎麼值得他那麼費心思送上洪西洋的床,不過,以後我再不會被人那樣騙了,而且現在我要走,也就不用理他,我求二姨托關系把我調離這里,去老家S市繼續做火車乘警,雖然累些,可還是那樣的生活過得習慣。」
陸宇听得一怔,點頭說︰「你自己有打算就好。」
梁逢走後,小別墅里又只陸宇一人。
若是旁人,經歷過人來人散,勢必會感覺到孤單,但對陸宇來說,或許微微的失落是有的,然而除此之外,他僅僅重歸于往昔的輕松自在罷了,讓他傷心失落?這點小事兒還不夠分量。
他就像最初住進來的時候,哼著小調做飯,克制邪氣練功,伸個懶腰,睡個懶覺,看動畫看得一個人哈哈大笑,笑過了,感覺**滿了,隨手一招,洪西洋保準听話地過來接他。
洪西洋人長得粗獷,沒情趣,沒涵養,雖然練得一副雄健體魄,又仗著家世為非作歹,卻根本不算有膽量,連智商情商都只一般,如此除了身體之外一無是處的男人,在陸宇眼里實在只屬于劣質貨色。
可如果只為發泄**的話,的確還是他這種人用起來最省事兒,而且用完之後大可隨手就扔,絕不心疼——當然前提是你得實打實地收服他。
人都是活得現實的,不可能你王霸之氣一發,萬千英雄來投,再被你虐來虐去還愛上你。
洪西洋雖然有點二,可也不是白痴,不至于隨隨便便輕而易舉就熄了其它心思。
所以,陸宇對付他,一有鄭毅時而打來的電話壓制,二有內息引導金針按穴刺激和改造,三有精神、心理、言語、身體的調-教,四有行動本身的百般花樣和生猛能耐……
種種手段洶涌襲擊,對洪西洋來說簡直如天劫臨身,他洪西洋又不是千年老妖萬年老鬼,怎麼能夠逃得過?
于是,一個月的時間里,洪西洋心中再怎麼藏著不甘不願,再怎麼試圖掙扎,壯碩的體魄卻首先慢慢地、不受控制地馴服了下來。
在平時他還不覺得怎樣,可一旦被陸宇伸手模上一模、按上一按,他立時就會渴望迎合,後-庭敏感到近乎發-浪的程度,甚至到現在,他一想起陸宇,身體就有些條件反射似的敏感,後面也會癢癢的空虛。
與此同時,他原本的恐慌躲避甚至怨毒暗恨也都不翼而飛,只需陸宇電話一打,他必定畏畏縮縮又暗含渴求地顛顛趕過去——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這句話對某些人來講實在是至理名言,洪西洋又親身演繹了一遍。
只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下半身」也是有前後之分的。
……
晚飯過後,陸宇練功一個時辰,刷牙洗澡時,忽然想起今天是二十三號,上個月的這一天是星期四,他第一次強制折磨洪西洋,這個月的二十三號卻是星期六,洪西洋已經習慣甚至渴望他的折騰。
——有些人吶,就他媽犯賤!
洗過澡,他懶懶地打電話過去︰「過來。」
洪西洋氣喘吁吁,聲音不自覺地卑微下來︰「是,主人。」
陸宇問︰「還在跑步?」
洪西洋湊著電話小聲說︰「是的,主人。我,一直在跑……」
陸宇嫌他肌肉塊頭太大,最初就給他制定了減肌計劃,只不過原本他陽奉陰違,不見什麼效果,現在卻竭力減肌,一是陸宇的手段讓他畏懼,生怕再受到懲罰,二來他心底也不無生怕陸宇不喜的意識念頭。
陸宇輕輕笑了一聲︰「今天不用跑了,你雖然不堪,但終究是我的人,今天是你我初次在那棟別墅接觸的‘紀念日’,那天讓你難過了些,今天就給你好好補償補償。過來接我。」
掛上電話,心想︰瞧這小日子過的,當真是隨心隨性,平靜舒暢啊。
電話那頭,洪西洋掛上電話就拿起洗腸工具,沖到洗浴室里,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了個干淨,這已經是陸宇叫他時的必備流程,他習慣下來的動作也做得極其熟練和快速。
陸宇在小別墅中打坐練功,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听到門鈴響,他睜眼起身,踱步開門。
洪西洋垂首斂容,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外,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洪西洋這回穿著緊身開領的肉棕色上衣,露出大片平厚的胸肌,褲子是經得起拉扯的深藍色運動褲,腳上踩著漆黑深口的籃球鞋,原本的雄壯大塊頭現在依然強健,不過在一個月有效而全力的減肌中明顯消瘦了不少,看上去多了幾分奧運游泳健兒的線條……
「外型好些了,打扮得也不錯。」
陸宇微微翹了翹嘴角,神情不見冷凝,平和地出門鎖門,把鑰匙裝進兜里。
洪西洋露出憨厚十足的諂笑︰「謝主人夸獎。」又連忙乖覺地雙手奉上一個小巧物事。
那物事通體漆黑,小如雞蛋,像個迷你鼠標,上面三個按鈕,一個紅色圓形小按鈕是電源開關,兩個白色長形大按鈕是變頻調節檔位。
陸宇沒有意外,看都不看,隨手接過來,握在手中,雙手插在褲兜里往外走。
洪西洋亦步亦趨地跟上。
路過小區門口時,陸宇跨步而出,突然轉頭看向保安室里那個神情微妙而困惑的中年保安︰「最近這段時間又有誰要你監視我的出入?」
那保安被他嚇了一跳,急忙去看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的洪西洋,見洪西洋無視他,他急忙又擺手討好地朝陸宇笑︰「您跟我說玩笑呢,誰也沒讓我監視您,沒有,絕對沒有的事兒,我是這里的保安吶,怎麼可能听別人指使啊您說……」
陸宇眼眸幽暗地掃了他一眼,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回頭似是從容漫步,實際上卻在兜里信手把那物事開關一按,檔位也緩緩調節。
洪西洋悶哼一聲,身體輕輕顫抖,立即抬頭看向那名保安,凶神惡煞地道︰「你給我記住,以後誰要是再讓你監視他,你立馬給他說,要不然讓我知道你給誰做走狗,我做了你!」
說完握著拳頭做了個粗魯揍人的架勢,咬牙忍著後-穴深處的刺激,步伐有些不自然地跟上陸宇,上車後才小聲哀求︰「主,主人……」
陸宇似笑非笑︰「是求我關了它,還是求我做什麼?」
洪西洋面紅耳赤,吭吭哧哧地坐在座位上,挺著厚實的胸肌扭動粗喘。
陸宇不等他出聲,徑自把無線控制器的電子開關關掉,也不看他那張松了口氣卻不無失望的臉,淡淡地道︰「去夜為非酒吧。好好開車。」
夜為非酒吧店長是白慶,實際上他只掛個名頭,負責管理安排的一直都是泱蘭。
泱蘭的脾性與她小叔白慶似是相同的冷,內里卻迥然不同,否則許秧也不可能與她成為好姐妹。白慶表相冷清內里放-蕩,泱蘭卻實打實是個貞節女子,陸宇上一世便知道她的美滿愛情,這一世也同樣祝福。
***
自上次孟欣源事件之後,陸宇近兩個月沒來「夜為非」了,酒吧還是老樣子,門外有高大嚴肅的保安,門內一片清雅幽靜的高檔奢華。
陸宇手中有夜為非的貴賓金卡,此時便帶著洪西洋從錯落有致的擺設中走過,走向VIP貴賓雅間隔室,途中轉頭問那帶路的應侍生︰「塞岩還在這里工作麼?」
那應侍生還記得陸宇,也知道陸宇和塞岩關系不錯,听問不無羨慕地回道︰「他不在這里工作了,他是泱蘭女士同學的弟弟,泱蘭女士上個月給他介紹了一份有‘前途’的工作,」說著自嘲一笑,「不像我們,還在這里混日子。」
陸宇濃眉微微挑了挑,沒有多說。
周六晚上的酒吧生意一般比周末還要好,後面一側的雅座都是鏤空梧桐木作隔板擋開的,里面人員滿座,從外面看過去,里面影影綽綽的,不能看清誰是誰,里面看外面就清楚多了。
其中一間的橢圓形茶晶色玻璃桌旁圍坐著幾個談笑相歡的年輕人,陸兆青舉著酒杯,神情錯愕地透過鏤空隔板看著不遠處經過的陸宇,喃喃道︰「他竟然和洪西洋在一起快?」
沈季明向對面的女生酷酷地笑了一下,仰頭喝光杯中酒,模糊地听到聲音,轉頭順著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看過去,認出來是陸宇,不由蹙了蹙眉頭,又道︰「今天是周六,咱們能來,他自然也能來。」
陸兆青臉色有些不好,搖頭低聲道︰「不是,你還記得我上次說過,我們陸家要在X市開拓珠寶加工生意,與洪家有點沖突,我爸警告過我,說洪西洋是個喜歡完虐男生的變態。」
沈季明一听,驀地轉頭看向陸宇,陸宇的身影早在酒吧內消失了,他收回目光,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和嘲諷,冷聲低語︰「剛才那個壯高個兒就是洪西洋?那位陸少可真夠賤的……」
陸兆青臉色微變︰「住嘴。」
沈季明轉眼看著他,眼底更為不屑,卻也不再吭聲。
陸兆青晃了晃杯中酒,垂眸淡淡地嘆道︰「這里的生意是我二叔坐鎮,但過幾天我爸也要來X市了,上次我爸過來,不知怎的沒有去找他,不過這次,我估計他逃不過一頓教訓……」
旁邊人笑呵呵轉過頭說他們︰「悄悄嘀咕什麼呢你們?」
陸兆青不動聲色,舉杯微笑道︰「喝酒。」
……
陸宇走進雅間,路上便隱約感知到幾人在看他,他習以為常,並不在意。
點了酒,關上門,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在雅間隔室內,可以清晰地透過單向玻璃牆看到外面,但外面人卻休想知道里面在做什麼,這種地方可沒有攝像頭,即便有也瞞不了陸宇的微妙感知。
陸宇進門後,要在往常,勢必一關門就直接把無線跳蛋遙控器打開,在變頻檔位上隨心調節,再看洪西洋**糾結的窘態,這回他卻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喝酒,听著音箱中傳來的台上輕唱,神色平和,怡然和悅。
洪西洋早被他調-教出了規矩,雖然偷眼打量他,發現他心情似乎不錯,又沒等來後-穴中的震蕩,心底暗暗放松了些,卻仍是不敢就坐,只跪坐在他腳邊的厚羊腳墊上,兩只大手按在膝頭,垂首靜等指示。
他坐得近,陸宇稍稍轉眼就能居高臨下地從他大開的領口,看到他強壯的胸肌。
陸宇也不轉頭,一手拿著酒杯,一手順勢伸出,漫不在意地貼上他的領口滑了進去在他溫暖光滑的結實胸肌上玩模,時而輕輕擦過他的乳-頭,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和渾厚悶悶的申吟。
這種男人的沉悶,讓陸宇莫名地想起那天沙發上咬牙忍耐的小黑哥,他眼眸暗了暗,轉頭俯視洪西洋︰「想我了?」
「是,是的,主人……」
洪西洋喘息連連,跪坐挺胸,胸肌起起伏伏,下意識地扭動身軀,臉上竟有些羞臊的渴望。
他在陸宇手下敏感異常,被陸宇輕輕抓模著胸肌和□,渾身各個穴位和敏感點都產生一種沒來由的酥癢酸麻,匯聚成一股熱流,涌向他的下-體,刺激得他後-穴一陣空虛,前面一陣熱硬,讓他身不由己地顫栗和渴望。
作者有話要說︰親您看後留評呀。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