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乎每一個人都說不清楚此刻擂台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原本眾人以為勝負已定的局面突然來了個大逆轉,只見在那黃色匹練之中,那被越萍握在手里的劍掉了下來,倒插在土系擂台上,而原本不可一世的越萍則似乎被撞進她懷里的青衣少女偶然間壓倒,她的身影往後落去,一雙嫵媚的眼楮中滿是不可置信,而,那踉蹌著身形,好不容易穩住的青衣少女則帶著滿臉的茫然看著周圍那一道道驚愕地看著她的眼楮,緩緩地轉過身去……
與此同時,周劍冷冷的聲音適時響起。
「本場比試,勝者趙安鈊」
聞言,周圍的看官就仿佛陷入了沉默中一般,看向擂台上那幾乎可以用驚慌失措和不可置信來形容的青衣少女的目光仿佛看到了洪荒妖獸……
直到安鈊御劍離開土系擂台時,臉上的神色似乎都還帶著幾分恍惚。蝶兒以及萍兒御劍跟在一旁,視線總在似有似無間落在安鈊的身上,似乎在觀察著自己這個師妹究竟是真的對這比試結果感到意外?亦或者……自己這個師妹根本就是深藏不露?
不過,這個荒謬的念頭才浮起,蝶兒隨即就否定了。這怎麼可能,如若真是如此,不可能師父會看不出來,也不可能那麼多人都看不出來。
而就在她的身旁,萍兒表現出了少有的沉默,不,實際上她的表情也和安鈊一般恍恍惚惚的,似乎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要知道,築基初期修士和結丹初期修士,這修為的跨度不僅僅差了一個層次,大多數時候,築基初期修士和築基中期修士比試,都未必能勝,這怎麼可能呢?而且,這事還是發生在那般一個自己從來不曾放在眼里的少女身上??
這怎麼可能
但,不管她如何不願意接受,事實就是如此雖然自己一直以來都對白羽身邊的那個似乎侍女似的越萍看不起眼,對于對方和自己一個名字也甚是不爽,但實在沒想到,一直以來那般自視甚高狐假虎威的越萍也會有這般的一日,竟然自己陷入自己所設下的陷阱里,從而便宜了這個趙安鈊
想到自己師父對自己的期望,想到即將到來的比試,萍兒琢磨著,這種便宜怎麼就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這麼想著,萍兒甚是不忿地看了身旁不遠的趙安鈊一眼,心中暗暗想著,這種事情,也就只可能發生一次而已……
……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沒想到這場比試的結果竟然會這樣」抱著肚子,童子吧唧吧唧又咬下一顆冰糖葫蘆,兩只靈動的大眼更是眯成了縫兒,頗是夸張地哈哈大笑著,明淨坐在一旁,頗為無語地看著自己這似乎永遠長不大的師兄,也不知該如何下定論。
對于掌門師兄商易風,她是帶著幾分尊敬在里面,但遠遠不及眼前這位似乎童叟無欺的師兄,她心中對于這位師兄,是恐懼。
從被師父選中,並開始這條修仙之路開始,這位師兄一直都讓她有著某種程度的恐懼,這並非直覺,明淨相信,她的感覺,同樣也是所有師兄妹的感覺。
視線緩緩落在那從土系擂台上慢慢離去的青色背影,對于自己這個二徒,她稍感意外。
最初她看到其對上的是寇靈師姐的徒弟越萍時,竟會如此頑強地與之對陣,這令她側目了一下,卻並不認為這樣自己這個二徒就能贏得了對方,對于自己這個師兄奇怪的斷言,更是頗不以為然,只是沒想,竟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在她看來,越萍會輸,是一種很是偶然性的結果。其對靈力的控制,令得她頗為嘆息,而莽撞的攻擊,更是其最終失利的因素。
一個修為達到結丹初期的修士,靈力控制得紊亂,攻擊雜亂,令得這個本該在這代昆侖弟子中修為中上的弟子最終葬送在自身的反戈一擊中。
而自己的二徒,很顯然地漁翁得利取得了這場比試的勝利……
這或許是對她的一種安慰吧,本來她還有點擔心自己這個不成材的弟子會在第一輪就敗下,從而落了自己的面子。不過,第二輪恐怕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尋思間,明淨突聞旁邊自己的師兄笑道︰「師妹,你這個弟子叫做趙安鈊吧?」
「是的,蕭師兄。」明淨轉過頭來,緩緩說道。
「這丫頭,好玩。」蕭風炎哈哈笑著,更是吧唧吧唧著手中的冰糖葫蘆起來,至于目光,則是發亮地看向下方那逐漸遠去的身影……
對此,明淨沉默著,不發一語。
……
越萍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陰溝里翻船,而且,還是在這般淺的溝子里感受到周圍投過來似乎嘲笑和戲謔的目光,她緊咬著雙唇,臉色被氣得更是蒼白,一雙嫵媚的眼楮此時早已被狂躁和憤怒代替,仿佛殺人似地對上周圍那些目光,直到對方退縮閃開,越萍才回過頭來,看向一旁依舊風輕雲淡般站著的白衣少女,心中不由更覺委屈。
自己是因為要為師姐打抱不平才會如此的啊。
就在這時,白衣少女緩緩轉過頭來,對上她滿是不甘的雙眼,淡淡說道︰「萍兒師妹,其實你這次是做得魯莽了。」對于自己這個師妹,她何嘗不知道?
「可是……師姐……她的修為只有築基初期而已」越萍咬牙切齒說道,這是第二次,她有種要把對方碎尸萬段的想法
第一次,是那個在回渦旋中竟然敢掌摑自己的神秘人,如若不是自己和師姐一直找不到那個神秘人的消息,她一定要如此實行才能泄她的心頭之恨而現在,這個只有築基初期修為的少女竟然讓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一個丑,如果她不找回面子,日後她還如何面對師門的師弟師妹?她還如何樹立自己的威望?
听出自己這個師妹語氣中的不甘,白羽抿了抿雙唇,往前方看去,目中露出幾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