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凡回到家里,扔了包就去向貓先生匯報今天的情況。更新最快最穩定
貓先生正蹲在琉璃台上認認真真看薛老太太殺魚,克凡一進來,它先是皺了皺眉,然後伸長脖子使勁嗅了嗅。
薛老太太笑道︰「饞貓。」
克凡也笑,邊笑邊卷了袖子過來幫忙。
貓先生終于確定了空氣中存在著除了魚腥味外另一種刺激感強烈的味道,而且,這種味道來源于克凡身上,它瞪著克凡,問道︰「你今天去哪鬼混了?」
克凡卷著袖子的手頓住,她轉頭無辜地看著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埋頭修理魚鱗,只是淡淡說了句,「叫你偷吃還忘記擦嘴。」
克凡撲過去抱住老太太的腰身嚎啕道︰「臣妾冤枉啊!臣妾清白之身日月可鑒吶!」
薛老太太用她敲了十年的腰鼓功力,滑溜地從克凡的魔爪中月兌離而去,笑道︰「錯了錯了!」
克凡立即從太後這邊調轉槍頭,徑直朝向皇帝的方向,無辜地瞪大眼,再瞪大眼。
貓先生打了個噴嚏,說︰「你又是在哪里沾染上這一身的鬼氣?這麼臭!」
克凡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沒聞出什麼奇怪味道。
薛老太太卻放下了手中的活,慎重地看著貓先生,問道︰「厲害嗎?」
貓先生點點頭,說︰「怨氣極重,不好對付。」
克凡自知又惹了是非,這會兒已經不敢開口了,乖乖站在一旁听著,趁那邊的兩人沒注意,順手偷偷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塊糖醋里脊。
薛老太太問︰「你能對付嗎?」
貓先生說︰「我擔心的是她一旦落單,我就照應不到了。」
薛老太太沉思片刻後突然轉頭問克凡道︰「你今天都去哪里鬼混了?!」
一句話把正偷偷挖芋泥吃的克凡嚇到,立馬嗆了個淚流滿面。
薛老太太︰「……」
貓先生︰「……」
克凡︰「……」
薛老太太繼續刮魚鱗,邊刮邊說︰「算了算了,還是讓鬼把她吃了算了。」
貓先生繼續低頭研究老太太手里的魚,眼神專注地說︰「頂多也就是拖過去當個墊背替死鬼,沒什麼大不了的……誒您是打算把這條魚清蒸還是紅燒?我建議糖醋。」
風中凌亂的克凡抽噎著一把鼻涕和一把眼淚,小小地、輕輕地戳了戳貓先生的背。
薛老太太「撲哧」一笑。
貓先生無奈地嘆口氣,轉頭問克凡道︰「你今天都去了哪里?」
克凡開始仔細回憶,回想了半天,卻也不過是家里和學校兩處地方,說到學校的話,也不過是最尋常的自己班上和教師辦公室。
貓先生和薛老太太面面相覷。
薛老太太又問︰「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比如和孩子們玩筆仙請神什麼的?」
克凡立即搖頭。
貓先生深思道︰「那個鬼在她身上留下了這麼明顯的標記,顯然是已經把她當成了目標,在向外人宣告自己的所有權,但它卻沒有跟回來,這不合常理,除非……」
薛老太太眼神一亮,驚道︰「它是地縛靈!」
克凡立馬做求知狀,求教道︰「什麼是地縛靈?」
薛老太太言簡意賅解釋道︰「就是只能在死去的範圍內活動的鬼。」
貓先生眼神銳利地盯緊克凡,說道︰「不要再去學校了,你們學校有厲鬼!」
「咦?!」克凡驚道︰「我都在那里教了兩年的書了,一直都沒有瞧見鬼啊?」
貓先生說︰「你沒遇見,不代表沒有。」
薛老太太問道︰「你們學校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
克凡苦惱地再一次回想。
「難道……胸口上插著剪刀的鬼情侶真的出現了?」克凡古怪地看著貓先生,皺眉道︰「黑白雙煞、雌雄大盜,難怪連你都覺得不好對付。」
薛老太太和貓先生不明就里地看著克凡,克凡就把今天和小班花說到的校園奇談又轉述了一遍。
薛老太太不放心克凡,勸道︰「這幾天能不能不去學校?」
克凡果斷搖頭。
貓先生說︰「放心吧,這幾天我陪她一起去學校。」
薛老太太瞅瞅克凡,又瞅瞅貓先生,只得點頭答應了。
晚點的時候,克凡找著薛老太太不在的時候,把她拜托小班花調查美國那邊地址的事情告訴了貓先生,貓先生點頭表示知道之後,只說了一句「那就等著吧。」態度平淡。
克凡一時有些郁悶,但轉念想想,美國那邊除了等消息外實在沒有其他更積極的辦法了,至于被薛老太太藏起來的日記本,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
克凡反復揉捏著手里的抱枕,悶悶問道︰「你在家有沒有找到日記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