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蒼是何許人?
風雲海域五大世家許家的嫡系子弟,本人無論天賦實力更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五大世家許氏擅法,而許蒼不但擅法,卻又擅劍,法劍雙絕便是風雲海域給許蒼的評價。
天之驕子的許蒼無疑是驕傲的,這種驕傲無限放大之後變成了自大。所以當年吳氏的吳珣強勢崛起之時他起初是不屑,但是親眼見過吳珣的驚人天分之後,許蒼開始害怕了,焦慮,絕望,再這些情緒最後全部轉變成了憤怒。
當時的許蒼腦海里只剩下一個瘋魔般的念頭,毀掉他,毀掉他,毀掉他
而如今,這種念頭再一次出填滿許蒼的腦海。
許蒼看著用劍指著他的青年,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清秀稱不上俊俏又帶著些稚女敕的臉。從修士的皮相往往都是帶有欺騙性的,很難據此來判斷其真正的年齡,但是閱歷卻很難作假,因此許蒼可以輕易判斷出眼前青年的大致來歷。
他應該出身不錯在一個不小的勢力,因為散修很難會有那樣清澈的眼神,與那樣天真的想法。許蒼腦海中將五大世家的幾個天才想了一遍,並沒有能與眼前青年對上的。
許蒼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眼神卻越發的陰狠
二十歲,築基,光是這兩個理由變足夠了他出手了。這個世界上並不乏有天分的人,但是登頂的卻不一定是最有天分的。
那樣璀璨的劍芒,必須要毀掉。
「哪里來得不長眼的小子,竟敢用劍指著蒼少爺!找死!」許蒼身邊的跟班大罵了一聲,握住法器便搶先出手,瞬間幾道火雨冰箭向著祁福席卷而去。
許氏擅法,即使許蒼身邊的幾人只是許氏分家子弟,其在術法上的造詣也不容小覷。幾個人的出手顯然是經過一番磨練,倉促之間也能配合得默契,火雨冰箭瞬間將祁福與吳珣周身幾丈的範圍盡數籠罩,毫無躲閃的空隙。
這幾人都有煉氣九層以上的修為,這次出手也沒有留有任何余地,便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遇上幾人也要飲恨于此。
只是可惜祁福並不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所以他們的這一擊注定要無功而返。
祁福甚至連眼都沒眨一下,只是放出銳氣,將自己與吳珣籠罩其中。
修煉出銳氣是劍修的第一步,天下用劍的修士千千萬,便是法修大多也會練幾套劍術,耍幾下飛劍。
單純的利用寶劍之利,並不能被稱為劍修,只有修出銳氣的修士,才能有資格被稱為劍修。
但是銳氣只是第一步,銳氣之上還有劍氣。
銳氣是粗糙的,未經過打磨的凌厲殺伐之氣,而劍氣便是從其中衍生出來的更為精致的意境。
將銳氣不斷的修飾調整,將其一分一縷逐漸地打磨成一柄融入自身對劍道所有領悟的劍,這柄由修士自身意改造過的氣之劍,便是劍氣。這個過程往往發生在修士築基之後,因為劍氣之凌厲煉氣修士沒有經過天地靈氣洗練的身體絕難承受。因為劍氣的特殊興致,所以每個劍修身上的劍氣也不盡相同,其強弱也有不小的區別。
劍氣再進一步,便是劍意。
比起無形的劍氣,劍意要來得更加虛無縹緲,絕大多數劍修一聲都沒有機會觸踫到劍意的門檻。劍意,是劍的真意,是劍的道,是劍的法則,上升到如此境界已經不是隨便一個有天分便可以觸踫的了。天分固然是其一,而機緣更是其中必不可缺一環。
不得不說,祁福是無比幸運的。他不缺天分,由其在劍之上,他的天分絕對屬于一流,他也不缺反毅力,幼時病弱的曾經一次又一次從死亡邊緣掙扎著活下來。但是有天賦毅力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卻也不是沒有,封天寒、蕭廣、慕容楓、喬希玉這些東境的天才與他相比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甚至論起修煉天賦還要遠勝于他。祁福唯一的優勢,只是他比別人幸運,他遇見了燕陵雲,得到了一絲可以觸踫的劍意。
燕陵雲的出現無疑為祁福打開了一扇門,一扇通往更廣闊天地的大門。祁福與燕陵雲也不過見了幾面而已,但是他卻已經將劍這一形象深深地烙在祁福心里。沒有什麼能比劍更能吸引一個劍修全部的心神,燕陵雲無疑是一把絕世之劍,吸引著祁福,或許不光是祁福,任何一個擁有自己意的劍修都很難不被燕陵雲所吸引——天生劍體,一舉一動皆劍意。這種影響也許並不明顯,但是卻深刻地影響著祁福的每一個決定,潛移默化,給了祁福一個努力的方向。
祁福知道在此時此地與許家的嫡系子弟敵對是極為不明智的決定。
他並不是什麼善心泛濫的好人,相反,他已經習慣了殺戮。或許第一次殺人之時他還有些恐懼的心里,甚至之後一段時間,他握劍的手都有些顫抖,但是他也同樣深知這世上所有規則不過是‘弱肉強食’四個字,不殺人,便被殺,他必須適應,只有適應規則才能活下去。
劍,是他祁福活下去的資本。
手中有劍,心中有劍,缺了其中任何一樣,都不是完整的劍。
祁福不記得這是燕陵雲何時與他說的,這句極為簡單的話,做起來卻很難。
火雨與冰箭的攻勢在空中驀然一滯,如同被利刃絞碎一般,化為碎塊,再化為塵埃,最後消散。
許蒼揮手,止住了身前幾人的再次進攻。
「這位道友,我乃是明金島許氏嫡系子弟,今日之事乃是多寶閣與吳珣之間的恩怨,勸道友莫要攪進來才好。」
祁福握劍的手紋絲不動,依舊指著許蒼,道︰「你,不配用劍。」
許蒼冷笑一聲,他知道眼前青年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退卻,不過這正是他要的結果。他是一個完美的人,所以便是一個可以隨意碾壓的小小天才,他也要不留任何破綻的碾壓他。
「道友是一心要摻進其中,救他了?」許蒼又問。
「我不會救他,他也不需要我救。」祁福沒有任何的猶豫,這便是他最真實的想法。吳珣不需要他救,也不需要任何人救。「你,不配用劍。」
祁福的手中的劍想出鞘,祁福心中的劍亦想要出鞘。
「法劍雙絕」許蒼,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讓他打從心里感覺到憤怒。
祁福心中那柄劍由不得任何人褻瀆,凡辱其者一劍必斬之。
這一刻,祁福才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燕陵雲口中那柄‘心中的劍’。手中的劍與心中的劍心意相通,念頭才能豁達。修士必須念頭豁達通暢才能再進一步。
心,在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血,在一滴一滴地猛烈燃燒;劍,在一聲一聲地歡快輕吟。
這一瞬間,一切在祁福的眼中靜止了。
一身沖天的劍吟在祁福的耳邊炸響,如同春雷破開寒冬一般,整個身體,每一滴血,每一寸骨骼都在不自覺地附和著這聲清脆劍吟,以一個特定的規律震動著。
祁福的識海之中,也在這一刻發生巨變。
那劍意胚胎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一瞬間將魔姬周身的黑紅與血鼎散發的血紅驅散。
魔姬暗道一聲不好,圍繞在她身側的那一絲劍意輕吟了一聲,也開始散發出凌厲來。
祁福劍意將成,想要對付她一個重傷未愈的元神並不困難,而且便是劍意成型之時,那逸散出來的劍意對她也有著致命的危險。
魔姬看向另一側不斷顫抖的血鼎,其上密密麻麻的銀色符文忽然發力,將血鼎的氣息壓制到了極點。
魔姬一咬牙,也做了決定,當下毫不猶豫,向著血鼎急速飛去。
劍胚不停地吟著,劍吟聲越來越高,但是似乎卻有差了那一絲。
祁福心中不禁有些急,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下次想要凝成劍意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也許這一生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祁福感到劍吟聲已經有轉弱的趨勢,心中不禁失望。
但此時,除了嘆了一聲可惜之外,卻也沒有任何辦法,機緣未夠,皆是枉然。
下一刻,異變突起。
燕陵雲所留那絲劍意陡然向著劍胚沖去,劍胚一震,四周晃起一陣漣漪,但是下一刻,劍胚忽然猛烈地震動起來,劍吟聲再次拔高,劍鳴不止!
轟!
沖天劍意拔地起,直捅雲顛九重天。
凌厲地劍意從祁福身上涌現,立刻向四周蔓延。
吳珣、許蒼眾人立刻向後退去。四周小樓設置的防御陣被劍意擊出陣陣漣漪。
吳珣奔出十幾丈,腳步一頓,忽然停下,竟又轉身向著祁福走去。
劍意,每一個劍修夢寐以求的劍之極致,雖無形,卻又有著極端地攻擊力。便是如今祁福領悟之初不能完全掌控而溢出的這些劍意,其威力也不容小覷。
但是沒有一個劍修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沖霄的劍意毫不掩飾的,已經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吳珣忍著劇痛向前一步一步走著,直到他再也賣不出一步,才一坐在地上,閉目領悟起來。
吳珣是第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陸續的,不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趕來,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狂熱,尋了一處便沉了心神開始體會劍意。
這無疑是一場劍修的饕餮盛宴。
祁福此時對周身的一切毫無所覺,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一個神奇的境界之中。
這種毫無防備的無疑參悟是極為危險的,但是他此時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那麼多,他瘋狂地感受這劍意成型之時引出的那一絲劍道規則。
不知過了多久,當祁福從那種境界之中退出來的時候,他的四周十丈之外或盤坐或靜立地聚集了十幾個修士,這些修士男女老少都有,有的衣著華麗高貴,也有的穿得普通,但是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這些人身上都負著劍。
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地向祁福一抱拳,然後安靜地離開。
吳珣也再其列,不需要言語,真正的劍修,觀劍知人。
祁福再望向四周,許蒼等人不知何時早已經沒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_╰)╭也得high了又開始嗦了orz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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