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書記和老賴一回到市里，馬上部署兩會的召開。老賴不辭辛苦，馬不停蹄地走遍所有的區級單位和部分直轄的縣級單位，密切聯系群眾與基層單位的關系，把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親自梳理一遍，把矛盾和困難的出現，解決在萌芽狀態。老賴這幾天忙得，連給自己最親密的幾位紅顏打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依靠自身的努力和政府人事組閣的契機，加之原來老岳父舊部的鐵桿支持，在臨開會的前一天凱旋而歸。坐在回城的車上，一邊閉眼想一些關鍵的問題，一邊輕聲地吩咐小梅，把所有的走訪記錄整理一遍，其實是叫小梅再把人大代表團的票數重新計算一遍，區分幾種情況，鐵票，基本穩定，搖擺不定。自己按統計學的概率，叫小梅把鐵票作100%，基本穩定為80%，搖擺不定則按保守的40%計算。還沒有進城，小梅觸在老賴的耳邊興奮地告之「996票」，這個數超過520票的關口一大截，老賴為之一振，笑了笑對小梅說︰「最後關頭，不出烏龍球就行」。只用力地握住小梅的手，很緊，讓小梅心底涌動起一股熱流。知道這是老賴表達感激之意，感謝自己這一段時間不辭辛苦，絕對是不摻水分真誠的表達，是對鞍前馬後的直接獎勵。車送到家門口，小梅高高興興地與老賴道別，哼唱著老賴還未听過的什麼調子，一步三搖地朝家里走去。涂丹靈看見老賴的汽車下來小梅一個人，有些失望，回到餐桌前，拿起筷子痴痴地望著平時老賴的座位，一動不動。小梅輕手輕腳走進室內看見母親這樣，嘆了一聲︰「何苦哈！這幾天，他在最關鍵的時候，你還不明白！」說完，自己端起碗，大口大口吃起來。涂丹靈望了望小梅狼吞虎咽的吃相，心痛地︰「他賤，你也賤，又瘦了」，一邊刨幾口一邊看小梅的反應。小梅露出小時候只在母親面前頑皮的笑，說︰「你猜猜，他行不行」，說罷，拿出一個硬幣給母親看，然後放到背後，再伸出一雙手讓涂丹靈猜。涂丹靈當然明白女兒的心思，自己也是這樣想，于是毫不猶豫地說︰「這一只手哈！不能變喲！有，就是沒有，沒有，就是，有」，說完，讓小梅自己攤開，一看小梅手上什麼都沒有，眨了幾眨眼楮「我說哈！沒有就是有啥！是不是，我的乖女兒」。小梅笑著說︰「就不告訴你」，說完放下碗唱起勁歌，把柔軟的腰肢搖幾搖，跑了。涂丹靈苦笑一下，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釀造的苦果，心中的痛哪能像女兒一樣輕輕松松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