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血液可以當做痛苦的淚水來流，或許她是願意的。
寧雨欣靜靜地撿起地上的殘片，一聲未哼。
寧天林打了一個酒嗝，醉眼看著寧雨欣，斷續的喝問道︰「你……這麼晚了……又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寧雨欣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自從媽媽死後，老爸就一直賭博，喝酒。對自己從未過問過，從高中到如今大學畢業，都是自己一個人半工半讀熬過來。
對此，她沒有過怨言，因為她已經對這個父親不抱任何希望。
「你……你……寧雨欣……」老爸顯然對女兒不屑一顧的態度不滿意，「夜店的那些婊子們……可以看不起我，難道我的女兒……也……也可以看不起我嗎？」
「沒人可以看不起你，關鍵是你要看得起自己。」寧雨欣知道跟他說這話是對牛彈琴，但她還是忍不住回了句。
「哈哈哈……」寧天林突然放聲大笑，眼淚和著鼻涕留下來，「對，我也看不起我自己。我老婆都給我弄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寧雨欣不理解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對于母親，她的記憶里一片茫然，其實不僅是關于母親，對于八歲之前的事情，她都是再也想不起來。
總是听醉後的寧天林這樣胡言亂語，但是清醒的時候卻只字不提。
對于自己八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她也沒時間去知道，因為生活的壓力得讓她全力面對現在的生活。
「爸，媽媽到底怎麼死的？你可以跟我說嗎？」她放緩了語氣，試著套出他的話。
「你媽媽……你媽媽……她，不是……」寧天林的嘴像是打了麻醉，說話模模糊糊，「你媽媽。」說完，他提著酒瓶跌跌撞撞的摔門而去。
「媽媽不是我媽媽？」寧雨欣仔細回味著這句話，還是不得其解。
望著家里這狼籍的一切，寧雨欣突然感覺一陣害怕，此時此刻她似乎看到周圍有無數的鬼魅向自己撲來，一個個都要撕爛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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