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橫流之猛虎出柙 五、男女斗富

作者 ︰ 黑衣死神

毋庸置疑,此人才是今天這場好戲的主角,看來駕車的猥瑣男不過是他手下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弟罷了。倆交警見此人神情得瑟,料想他大有來頭,但他並未亮明身份,也就不便買他的賬。那人見猥瑣男一直被倆交警制住不放,突然臉色一黑,緩緩摘下了墨鏡。

「啊!」摁住猥瑣男那名交警突然驚聲尖叫起來,「是豹豹哥!」隨即觸電似的松開了手。另一名交警似乎並不認識「豹哥」,但也意識到遇上了厲害角色,慌忙松腳放人。猥瑣男一獲自由,爬起來就給了倆交警一人一耳光,倆交警耷拉著腦袋,不敢抬眼,也不敢吭聲。周圍的看客們見了那位摘下墨鏡的「豹哥」,也是一陣慌亂,「呼啦」一下散去了一大半。

李如意大感詫惑,猜不透這豹哥是何方瘟神,瞧他年紀輕輕,不見得是什麼達官顯貴,也不見得身負蓋世武功,難道因為家里有幾個臭錢,就能如此神氣活現?現場那名時髦女見豹哥一副不可一世的德性,更是氣得直跺腳,想必她惱恨自己先前太過沖動,竟跟人家一個小弟糾纏廝打,想不到正主卻在車上瞧熱鬧,這實在太丟份了!

只見豹哥盯著面前俯首帖耳的倆交警,淡淡說道︰「一桿路燈,值他媽幾塊錢?你們也太小題大作了!」先前那名動手的交警應道︰「豹哥教訓的是!我們太沖動了,沖動是魔鬼啊。」動腳的那名交警也跟著喏喏連聲。豹哥微微一笑,隨手從懷中模出一個金絲瓖邊的牛皮錢夾,鑷著兩根手指,從錢夾里捏出幾張大額票子,遞到倆交警跟前。倆交警瞪大了雙眼,哪敢伸手來接。

「怎麼,不想給我面子?」豹哥似乎動了火,語氣有點嚴厲。倆交警哪敢說半個「不」字,誠惶誠恐接過了鈔票。

「什麼東西!」一直站在旁邊時髦女,終于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不知她是罵那兩名交警低三下四不是東西,還是罵豹哥裝逼耍酷不算東西。罵過之後,只見她不慌不忙,從身上模出一盒香煙,煙盒灰里帶黃,燦然生光,一看便知是煙中極品,若非「九五至尊」,必是「冬蟲夏草」。她熟練地抽出一支煙吸在嘴里,先取出一只金邊防風打火機,隨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就火點著,待鈔票燃到一半,再以火苗點著嘴里的香煙,狠吸一口,再緩緩吐出煙氣,神情無比愜意。

這一幕看得周圍路人嘖嘖稱奇,倆交警也是滿臉驚詫,李如意更是神色黯然,只有默默嘆息,心想金錢果然能夠改變人的氣質,單看她燒錢點煙時麻利而嫻雅的動作,可謂瀟灑極矣。

但豹哥對此不過輕笑一聲,只見他慢慢戴上墨鏡,從兜里模出一支拇指粗細、鋼筆長短的銀色管狀物,不知是唇膏還是眼霜。豹哥輕輕擰去管子頂端的螺帽,抽出里面一支棒狀物夾在手指間——原來是一支管裝雪茄!該雪茄無疑是一款極品,屬于「羅密歐與朱麗葉」品牌系列,正是當年英國首相丘吉爾大叔的御用品牌。這時,那個猥瑣男湊近豹哥跟前,拿出一個貌似開瓶器的閘刀,小心翼翼絞去雪茄頭部的煙帽。隨後,就見豹哥扔給猥瑣男一大沓票子、一包特制的檀香木火柴,猥瑣男弓著身子,劃亮火柴棒,就著一張鈔票點燃,晃動著火苗去煨燒豹哥手里的雪茄,一張票子燒盡,下一張繼續,玩接力賽似的,一連燒光了數十張票子,終于將那支該死的雪茄點燃。豹哥這才不緊不慢將雪茄叼在嘴里,悠閑地吸上兩口,微微仰頭,瀟灑地吐出一個華麗的煙圈,那飄飄欲仙的神情令觀者渾身酥麻。

李如意徹底怔住了,倆交警也驚呆了,只有時髦女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比哭還難看。豹哥意氣洋洋,對還在犯傻倆交警說︰「這里沒你們什麼事了,趕緊滾吧。」倆交警哪敢再作逗留,低著腦袋拔步就跑,片刻間消失無蹤。豹哥抖足了威風,對著時髦女打了個漂亮的響指,冷笑一聲,轉身走向車門。

「你給我站住!」時髦女忍不住又發飆了,「有能耐你就別走,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掏出一部晶瑩剔透的「隻果」手機,撥響了電話,哭天抹淚地向電話那頭的人痛訴著自己如何遭人欺辱,鬧著要對方叫一火車人過來修理欺人者,好給自己出氣。

豹哥見她如此囂張,心中怒火難抑,發狠道︰「好,哥今天就陪你玩到底!我倒要看看,我不在的這兩年里,沐陽市到底成了誰家的天下!」說罷,掏出一只玫瑰金材質的iPhone4手機,撥響電話發號施令,顯然要調動手下大批兄弟前來開戰。

周圍瞧熱鬧的人見了這等情形,預感到要出大事,于是紛紛拔腿開溜。馬路兩旁的人行道上,路人一個個急匆匆走過,生怕步子慢了會染上什麼瘟疫似的。只有李如意一人,依然矗立在對面馬路邊,雷打不動地注視著現場的一切。

約莫過了十分鐘,馬路上車流量驟然大增,一陣陣刺耳的鳴笛聲嗚嗚大作。不一時,豹哥身後麋集了數十輛轎車,密密麻麻一團雜亂,交通為之堵塞。與此同時,時髦女背後也涌上來形形色色大隊車輛。兩邊車上分別跳出來一大群猛男,一個個手執利器,或持「家鑫」牌砍刀,或捧「加爵」式榔頭,或掄巡警之電棒,或操城管之悶棍,雙方眈眈相向,其勢如群狼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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