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竟然……竟然當成是蘇紅報警,那些武警來抓你的!哈哈哈……不成了,我快笑死了,蘇蘇,快捏我一把,我這樣真的會笑死的……」蕭天若沒有被抓起來游街示眾。事實上,簽收了銀行貸款的一百萬現金後,那些武警就閃人了。麻煩那些武警把這些錢又押回銀行存到公司賬上,蕭天若才尷尬地跟著兩女回家。
路上,余心雨不顧淑女形象的大笑成了街邊一道亮麗的風景。路人紛紛駐足觀看這位身著OL制服的大美女究竟是因為什麼好笑的事事,才笑成這個樣子。
扶著已經笑得站不穩的余心雨,蘇紅嘴角也難以自抑地抽動。
「想笑就笑吧,別憋著了。」對于蘇紅的「同情」,蕭天若一點兒也沒有感激。
得到許可,蘇紅終于也不顧形象,摟著余心雨笑了起來。但應該事情牽涉自己,蘇紅笑得並沒有余心雨那般肆無忌憚。盡情發泄了一把,後笑起來的蘇紅卻先止住了笑意。表情恢復如常,蘇紅說了句︰「活該。」
愣了愣,蕭天若覺得以蘇紅的個性,難得遇到這麼個好機會,肯定得使勁擠兌自己一番。怎麼,一個「活該」就完了?
在一邊看著的余心雨,听到蘇紅這麼說,漸漸的也止住笑意。「活該!」語氣比蘇紅重上幾分,但表情神態卻一般無二。
余心雨牽著蘇紅快步從蕭天若身邊超過去,路過蕭天若身旁的時候,余心雨瞪了他一眼,又瞥了眼蘇紅,警告他不要忘了追求蘇紅的事兒。被二女丟在路上,蕭天若咧咧嘴,也不知該怎麼說自己是好。果然,出來混的,早晚都是要還的。當初做錯了事,現在懲罰全來了。
晚飯的時候,余心雨又用眼神暗示蕭天若是不是忘了什麼。蕭天若搖搖頭,示意自己還沒想好,以後再說。輕哼一聲,余心雨也知道這種事情,她一個外人強求不得。「算了,說說公司的事情吧。周愛國和張功寶他倆遇到的情況你早就猜到了?」想到蕭天若這幾天對自己的暗示,余心雨也想通了。敢情,自己一直擔心的問題,蕭天若心里其實分析的清清楚楚。連競爭對手可能用的手段,也了然于胸。這點分析能力,還真是出乎了余心雨的意料。其實蕭天若哪里是有多聰明絕頂,不過後世見得多了,再結合現在的情況簡單一分析,便猜出東方房產能選擇的手段罷了。
「不用管他們,我們該干什麼就干什麼。東漁兩市就這麼大,短期內也出不了什麼大工程,那些工程隊和小公司,終歸還是要接咱們的活。東方房產畢竟是本地建築行業的巨頭,他的面子,下面的工程隊總歸要給一點。但是過些天,東方房產還拿不出別的工程來給他們,他們得罪東方房產也只能來找咱們。」既然早預料到了,事情會發展到什麼程度,蕭天若自然也了解。憑著新東方黑道白道的背景,只要自己不亂,東方房產就沒辦法拿新東方怎麼樣。
「得罪東方集團對你們沒好處。」對于蕭天若的說法,余心雨也頗為認同,但旁邊優雅握著筷子夾菜的端木軒忽然插了一句。也就這麼一句,待蕭天若疑惑地朝她看去,端木軒卻又不肯解釋一下她的看法,弄得飯桌的氣氛有些尷尬。余心雨跟蘇紅既然已經成了新東方的人,對于端木軒的警示,自然緊張。可端木軒的性格,她倆又再熟悉不過。別說這公司幕後老板是蕭天若,即便是她們倆的,如果端木軒覺得沒有必要,不想說,再怎麼問也不會有用。
晚飯就在這有些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毫無聲息地將筷子放下,端木軒表情略微有些冰冷地看向蕭天若︰「跟我過來。」
被端木軒點名,蕭天若始料未及。余心雨和蘇紅听到,都將頭埋在碗里,不敢跟端木軒對視。他身邊二女的反應讓蕭天若大概明白了端木軒此時找他所為何事。
雖然有些擔心自己這一進去還有沒有命再出來,但蕭天若總不能撒腿跑路吧。只好跟著端木軒後面兩三步,進了她的閨房。端木軒旁若無人坐到房間里僅有的一個靠椅上,打開抽屜,取出一直泛著幽光的細長檀木盒子。盒子大小長短,恰好與一只匕首相仿。蕭天若手緊了緊。敢情,還真是處「武戲」啊!
端木軒打開盒子的過程中,蕭天若暗暗考慮,該怎麼應付。修煉煉體訣這麼久,蕭天若對自己的眼力還是有信心的。從端木軒平日里的舉止細節來看,她肯定不善武力,因為不怎麼運動,體格甚至不及余心雨。仔細觀察一下,房間里也沒有埋伏。所以蕭天若對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有信心的。
關鍵在于,要對自己動手的余心雨和蘇紅的大姐大,自己要不要還手呢……
「算了,她要真動刀子,自己總不能站這兒給她捅吧。」暗暗決定,如果端木軒真動手,自己在盡量不傷及她的情況下將她制服。至于是否能順便揩油,就看端木軒是否配合了……
顯然,端木軒不可能配合這個暴力佔有自己小妹的男人。精致的盒子打開,出現在蕭天若眼前的並非一只裝飾考究的匕首,而是一盒細長的黑色雪茄。盒子不小,但盒子里的雪茄並不多,也就十幾根。跟蕭天若在電影上看到的雪茄不同,端木軒手上的這些雪茄粗細跟普通香煙相仿,長度較電視上常見的那些雪茄卻要長出一截。
端木軒模著標簽,從其中抽出了一只雪茄夾在手指上,蕭天若很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這雪茄,蕭天若一直覺得僅屬于男人,而且是那種特爺們的男人。沒想到,這細長的雪茄與端木軒青蔥玉指交相輝映,竟然也有如此美感。
「要不要來一只?」並沒有像蕭天若想象中的那樣冷冽,右手夾著自己的那只雪茄,端木軒左手將一根雪茄從盒中取出,遞到了蕭天若面前。
大美女送的東西,即便對這玩意兒沒興趣,蕭天若也舍不得說不要啊。趕忙接過來,謝絕了端木軒隨後遞來的酒精打火機,蕭天若小心翼翼地將還沾著檀木盒清香的雪茄收進了口袋里。對于蕭天若光天化日之下的收集行為,端木軒並未發表意見。動作輕巧地剪好雪茄後,便給自己點上了火。
一口清煙吐出,端木軒終于將身子轉過來,正面對蕭天若。蕭天若也知道,正戲就要來了。
「蘇蘇是我最親密的姐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端木軒雙目失神地看著蕭天若身後的門,有些漫不經心,半晌才吮一口雪茄。
听到端木軒這麼說,蕭天若愣住了。難不成……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佔用余心雨的房間,余心雨睡蘇紅的房,蘇紅跟端木軒睡一間房……
余光捕捉到蕭天若的驚愕表情,端木軒探了探玉指,將並不存在的煙灰彈到松木桌上的煙灰缸里。「你父母難道就沒有教過你,月復誹別人,尤其還是當著別人的面月復誹旁人是不好的嗎?」
可能出于對蕭天若胡亂在心中編排的不滿,端木軒說出了蕭天若認識她以來,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哪里還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表情暴露了心里的想法,跟端木軒這樣女王氣質十足的大姐大談話,蕭天若還真一點兒都不能放松。反駁肯定不是選項之一,道歉又等于承認了自己的猥瑣念頭,蕭天若只能尷尬的笑笑,希望能敷衍過關。
找蕭天若來是談蘇紅的事,端木軒並未在這個小插曲上多做停頓。「我看得出,蘇蘇並不反感你,即便是在那件事情發生後,這也是你可以活到現在的原因,明白了嗎?」端木軒今天心情似乎並不平靜,也沒有了往日里惜字如金的冷淡。
心中一驚,听端木軒這意思,難道她早知道自己跟蘇紅的事情了?
蕭天若心中正胡思亂想呢,端木軒夾著雪茄的手已經擺了擺,下了逐客令。「出去吧。以後不要再查蘇蘇的背景了。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孤兒。她瑞士銀行卡上每個月的錢,是我打給她的。」
走出端木軒的房間,蕭天若腦袋里還回響著端木軒的最後一句話。「靠,我竟然也被騙了!三女中,最不簡單的,竟然是這個端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