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古敏調查這三女身份的時候,蕭天若還為端木軒「辯護」來著,搞到最後,最大的BOSS,竟然就是她!
一個月一萬美金,雖然蕭天若不太清楚是以什麼名義給蘇紅的,但想來不會是「包養」費。能隨隨便便一年丟十幾萬美金給一好姐妹,蕭天若印象中,九十年代華夏出手這樣闊綽的富豪還真沒有幾個。但是很顯然,其中不可能有端木軒這樣的大美女。
「哎,差距啊!」端木軒的闊綽,再加上她平日里一舉一動表現出的氣質,蕭天若哪還想不到,這個端木軒出生的家庭,遠非自己這個副市長公子可以比擬的。甚至在蕭天若了解中那些華夏知名富豪,也不見得能養出端木軒這樣的女兒。
「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個端木軒,一舉一動,哪里像普通人家的孩子!」現在,蕭天若知道反思了。
不過這也不怪他,什麼大家族、大財團之類小說上常出現的說法,蕭天若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就比如現在,旁人覺得副市長家的公子肯定是怎麼著怎麼著,但蕭天若的生活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每天吃街頭的早點,小飯館的飯菜,接觸的人也大多是普通人,完全沒有什麼「上流社會」不「上流社會」的觀念。
正因為自己現在就是個紈褲子弟,所以蕭天若之前只覺得氣質跟教育的關系比較大,跟出身並沒有什麼正相關。所以一直也就覺得端木軒可能出生書香門第,所以才培養出如此這般氣質。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錯了!
端木軒有錢,非常有錢,比自己這個紈褲少爺還有錢。有錢,卻又如此內斂,內斂,卻又無時不刻不透露出高貴氣質,這TMD完全就是傳說中的貴族啊!
蕭天若這會兒算是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一直覺得自己有個當副市長的老爹,身邊跟著一幫紈褲子弟,就挺牛鼻轟轟的。現在跟端木軒這麼一比較,才發現,自己還是太低端了……
「哎……」一下子從自我的中心被丟到第二集團,上面好有比自己更高端的群體,蕭天若就有些受打擊。
見蕭天若這麼唉聲嘆氣出來,在外面著急等待後續的余心雨跟蘇紅仿佛確認了什麼似的,跟著一齊嘆了口氣。「蘇蘇,你去幫蕭天若收拾行李吧。我就算了,你一個人送他出去,有什麼話就在路上說說吧,以後可能永遠都見不上一面了。」
听了余心雨的話,蘇紅咽了口口水,看看蕭天若,猶豫了半天,終于點點頭,向蕭天若睡覺的房間走去,準備幫他張羅行李。
正沉浸在感慨中,發現余心雨跟蘇紅倆誤會,蕭天若趕忙跑過去拉住蘇紅。「你們這是干嘛,端木姐又沒趕我走。你們想趕我走?」
被蕭天若拉住,蘇紅倒是愣住了。半晌,覺得自己可能鬧笑話了。蘇紅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大姐沒趕你走,你這麼長吁短嘆干嘛。」說完,仿佛她不問清楚就幫人收拾行李還有有理了,一甩手坐回余心雨身邊。
「就是!」雖然听說蕭天若沒被端木軒趕走有些慶幸,但出了一個洋相,余心雨還是得跟著蘇紅一起給蕭天若點臉色。
「哎喲,兩位大小姐,你們就饒了我吧!」端木軒那邊具體什麼態度蕭天若還沒揣摩透呢,余心雨同蘇紅這兒又跟自己杠上,蕭天若腦袋真有些疼了。「端木姐叫我進去就說了三句話,什麼意思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要不,你們跟她更熟悉一些,你們幫我參謀參謀。」
听說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結束,余心雨跟蘇紅果然又懸起了一顆心。余心雨干脆已經直接把蕭天若拽到身邊給他當參謀了,蘇紅雖然沒那麼放得開,但也湊著耳朵,準備幫著考慮。
二女這麼嚴陣以待,蕭天若也不廢話,將自己進門一直到被趕出門後,端木軒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以及每一句都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當然,端木軒質問蕭天若有沒有家教那句,蕭天若為了保存顏面,給忽略了。
「你調查過我?」听蕭天若說到最後,蘇紅臉上閃現出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不快,又像是緊張。
「不是我,是古敏。你在她的地盤犯了那麼多的事,她能不調查你嘛。她發現咱倆走得挺近,怕我被你帶壞,所以才跟我說了你的一些事。」這個事,蕭天若倒沒有必要心虛,畢竟事實就是如此。
但蘇紅顯然沒有蕭天若這般坦蕩。「什麼事?」身世,一直都是蘇紅心中一個不願對別人展露的隱私。即便是端木軒和余心雨,也是跟蘇紅徹底交心後,才知道一點兒蘇紅過去的事情。現在,蕭天若這個男人竟然通過調查知道了自己的往事,這讓蘇紅在端木軒保護下,放松了多年的神經又繃緊了起來。
見蘇紅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余心雨趕忙在一邊打著哈哈。說起來,余心雨為了不讓蕭天若誤解,還跟他說過一些蘇紅的過去呢。「這個以後再說,咱們先分析一下大姐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吧。對了,蕭天若,你是說,大姐是抽著雪茄跟你說的這些?」
「嗯,對呀。」點點頭,蕭天若有些不滿余心雨這種好奇的口氣。難不成自己看上去那麼像,連雪茄都不認識的土著嗎。
余心雨後面的一句話,倒是讓蕭天若明白她為何會那吃驚。「不會吧,我可一次都沒見過大姐抽雪茄!」
「不會吧?」看端木軒抽雪茄的動作,應該蠻嫻熟的呀。怎麼余心雨跟端木軒認識好幾年,卻沒見過她抽雪茄呢。
二人這麼一來一去,蘇紅思路跟著轉動,倒是忘記了繼續追究蕭天若調查自己的事。凝眉想了片刻,蘇紅緩緩開口道︰「我倒是見過一次大姐抽雪茄,那還是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那時候我都還沒去美國留學。」听蘇紅這麼說,余心雨也起了興趣。「那蘇蘇你給說說,當時是什麼情況下,大姐才在你面前抽雪茄的。說出來,也好弄明白大姐現在的心情嘛。」
「對對對,蘇蘇,當時是什麼情況?」明白自己看到端木軒抽雪茄竟然是這麼難得一遇的事情,蕭天若心里也有些緊張。該不會,上一次端木軒抽雪茄,是在作出決定,干掉一個非禮她好友的敗類吧。要真這樣,蕭天若就得考慮是不是得趁早逃命了。誰知道這個端木軒背後的家族究竟有多大勢力。
余心雨跟蕭天若都湊過來問,朝端木軒房間那邊看了眼,想必在考慮這件事是不是可以說出來。考慮了半天,直等得蕭天若心焦,蘇紅才咬咬牙,給說道︰「六年前,我跟大姐在加拿大度假,她接到了家里的電話,好像是關于她家收購一家歐洲大公司的事情。那次大姐一個人在房間坐了整整一下午。其實我也沒有親眼見到大姐抽煙,只是晚上喊大姐睡覺的時候,看到從來沒有用過的煙灰缸上有一根雪茄煙的煙頭,才知道大姐抽了雪茄。」
「收購公司?那就是公事了。」听了蘇紅的解釋,蕭天若不怎麼滿意這個回答。「你還知道更確切一點的情況嗎?比方說這次收購的意義,或者背後有沒有什麼家族聯姻之類的。」根據蕭天若的觀察,端木軒並不像那種經常做決策的掌權人。這一點蕭天若非常肯定。
雖然端木軒身上有著高貴的氣質,說話也從來沒有商量的語氣,但蕭天若可以看出,端木軒應該只是一個家族的後輩。即便是現在,也只是在學習經商。所以蘇紅的說法,蕭天若很奇怪。這還是六年前,如果是大的決策,應該輪不到端木軒傷腦筋。小決策,有可能交給端木軒歷練的,又應該不至于令她這麼為難。
「我還沒說完呢,你著急什麼。」被蕭天若打斷,蘇紅顯然有些不滿。「當時大姐心情沉悶了好幾天,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連三天,她才恢復過來。後來,大姐跟我談起過那天的事情。大姐說,那天她的家族走上了一個重大的轉折點,家里的人都不敢獨自承擔決定的後果,所以只能進行投票。家族里所有直系都參與了投票,她是最後一個投票的。而她的這一票,也是最關鍵的足以左右最終決定的一票。所以,全部的壓力都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也就那次,我才見過大姐抽雪茄。以前,我一直以為她的那些雪茄只是因為喜歡收藏的。對了,她的雪茄盒里有十六根雪茄,是大姐十六歲那年她父親送給她的。六年前,她才抽掉第一支!」(85年,羅斯柴爾德在經歷數年的衰落期後,強勢入主英國國家天然氣公司,宣誓了其在歐洲的地位。此後,羅斯柴爾德家族改變策略,展開一系列行動,加大對歐洲經濟入侵的步伐,扭轉了多年的頹勢。)
蘇紅說到這兒,和余心雨一起看向蕭天若。
听到這兒,蕭天若沒法淡定了,咬咬下嘴唇。媽的,這次的事情,貌似還真大條了。「你們別看著我了。沒錯,除了端木姐點著的那一支,雪茄盒里還有十四支雪茄。這是她這麼多年抽的第二支雪茄。不對,是十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