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後叫我余老師,我在這里再次歡迎各位同學。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在一起相處三年的時間,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學都可以在高一(1)班里成材,成人。」九月一日,華夏每年新生開學的日子,余心雨穿著一套黑色制服,精神抖擻站在講台上歡迎來自全省各地的新生。下面,剛剛成為高中生的五十二名新生都睜大了眼楮,盯著這位衣著時尚,談吐得體的年輕班主任。
看著這幫小孩子看余心雨的仰慕眼神,蕭天若偏頭看看乖巧坐著的王巧,不可避免想起了當初自己上高中時的場景。不過可惜的是,當初蕭天若的班主任,可不是余心雨這樣的大美女。
蕭天若正摟著王巧,面帶微笑用眼神調戲余心雨,安靜的教室里忽然突兀的響起了一聲口哨聲。面色不善地循聲回頭看過去,一個衣著時髦的小屁孩正洋洋得意地望著講台上的余心雨,仿佛吃準了這個貌美年輕的班主任不敢拿他怎麼樣。
「風靈省衛生廳秘書處副秘書長家的二公子,孔永瑞,紈褲子弟一個,王力軍提供的消息還真一點沒錯。」跟同坐後排,但卻很給蕭天若面子都安靜听講的王力軍對了個眼神,蕭天若笑著念道。
這個一頭長毛,像混混多過像一個紅二代的小屁孩蕭天若在初中部其實就有耳聞。蕭天若留意到這個孔永瑞,最早倒是听吳英說的。吳英之所以跟蕭天若提起這個孔永瑞,是因為他和蕭天若干過一件同樣的「壯舉」。不過從解決上來講,蕭天若的運氣要好很多。
同樣是調戲女同學,蕭天若非但沒有失去什麼,反而得到了王巧這個小女朋友。而這個孔永瑞,則是很正常的發展︰事情鬧大,受害人家長鬧到學校,老頭子賠出一張臉私下息事寧人,而他本人也不得不留一級,從受害女同學的眼楮里消失。倒不是孔永瑞的老子不想給他轉學,而是在這個年代,這個年紀,就干出這樣的事情,其他學校領導听了,死活也不收。畢竟孔永瑞的老爹只是一個衛生系統的處長,也不好為兒子的事情太過拋頭露面,只好任由他留一級。
「余老師,‘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這句詩是出自哪里?」沒有直接跟那個色膽包天的小屁孩一般見識,蕭天若沖面色有些不悅的余心雨問道。
偷偷白了蕭天若一眼,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麼注意,但余心雨還是細心給解釋這句詩的出處,也算將孔永瑞上課時對著班主任吹口哨的事揭過了。
余心雨不明白這句詩的含義,孔永瑞一听可了不得。語文再不好,這句詩,孔永瑞也不會不知道。原因無他,孔永瑞老爹孔遠山的名字正是出自這句詩。往來客人提到孔遠山名字時客套兩句,孔永瑞隔三差五听听,也記住了。
有些驚愕地朝發言的那個少年看去,孔永瑞在腦袋里回憶,這個年輕人自己是不是見過。但是想了半天,孔永瑞也沒有答案。但既然他能說出這句詩,邊上還摟著一個小美女,想來跟自己也是一路人,下課再去結交一番。
被蕭天若敲打一下,孔永瑞弄不清楚情況,也不敢再張狂了,乖乖躺那兒睡覺等下課。見他多少還有點腦子,蕭天若心里滿意的點點頭。
「……開學第一天,老師對你們也不大了解,我就指一位同學臨時當個班長吧。」說到這兒,余心雨裝模作樣看了幾眼點名冊後,將目光投向了王巧。見新同學都順著余心雨的目光看向她,王巧趕忙從蕭天若懷里掙月兌出來,端端正正坐在那兒。這副乖巧模樣,倒更像是第一天上學的小學生。
「尉遲晴馨,我推薦你當班長。」一班人都看著在,蕭天若也不好再調戲鄰座的王巧,只好腦袋後傾,跟坐在他後座的尉遲晴馨說道。
跟身旁剛剛認識的一個女同學解釋了一句,尉遲晴馨微笑著道︰「我人生地不熟,哪能當班長。倒是你這個全市中考第一名,不爭取一下嘛?」听到尉遲晴馨說到「全市第一名」,她旁邊的這個相貌平平,還戴著厚厚眼楮的女學生一臉驚訝。「你是蕭天若嗎?」
「你是?」對方一口說出自己的名字,蕭天若扭過頭,疑惑地問道。
被蕭天若這麼看著,這個靦腆的女學生竟然臉紅了。「我,我是全市第八名,所以留意過在我之前的人。」
「哦,幸會。」見人家小姑娘這麼靦腆,蕭天若也就沒有唐突人家,正經八本地說道。
「那位剛剛請教我古詩的同學,你對王巧同學擔任臨時的班長有什麼意見嘛?」蕭天若正準備跟尉遲晴馨再聊聊,忽然被講台上的余心雨打斷。
蕭天若就坐在王巧旁邊,余心雨點名要王巧當臨時班長時,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個不和諧的因素,余心雨如果裝作看不見,也難以服眾。
「我?」被余心雨點名,蕭天若趕忙起身。「那個,余老師,事情是這樣的。我推薦我後面這位尉遲晴馨同學當副班長。」蕭天若倒是一點不緊張,在余心雨質疑的目光下,很干脆的把尉遲晴馨拽了出來。
見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尉遲晴馨很禮貌的沖大家笑笑,才站起身。「是這樣的,我和我的同桌王梅听說蕭天若同學是中考全市第一名。所以就忍不住和他打了個招呼,打擾了余老師,我很抱歉。」尉遲晴馨雖然沒有王巧的乖巧,亦沒有余心雨的精致,但知書達禮的形象還是很快就獲得了新同學的好感。
余心雨自然知道尉遲晴馨不是那種會在課堂上搗亂的人,吩咐她先坐下,余心雨又將目光投向了蕭天若。「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全市狀元。」
听到新班主任這麼說,一幫學生這才反應過來。大部分學生都听說今年中考前兩名全在市二中,沒想到,竟然全在一個班,還是同桌。不可否認,這對俊男靚女的搭配非常奪人眼球。不用過多解釋,這幫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都認定了蕭天若和王巧的情侶關系。
蕭天若的中考成績還是余心雨公布的,她會不知道。但在一幫學生面前,蕭天若也並不好揭穿余心雨,只謙虛的點點頭。「呵呵,余老師,你千萬別夸我。我這人容易驕傲,不能夸。」
蕭天若說完,整個一班的學生愣了片刻後,都笑出了聲來。蕭天若的風趣形象,也很好的改善了他剛剛連番「搗亂」給同學留下的負面影響。
見蕭天若竟然搶了自己風頭,余心雨有些不爽。但是在課堂上,只能忍著過去將蕭天若按倒狂揍的沖動。「既然蕭同學你都這麼說了,那老師就不夸你了。不過你對于第一天上課就接二連三搗亂,有什麼想解釋的嗎?」剛剛蕭天若沒事干問詩,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自然也被歸為了搗亂。
「其實是這麼回事。」余心雨跟自己杠上,蕭天若也只好見招拆招。「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不是,今天第一天上課,我就想著怎麼吸引咱們美麗動人的班主任的注意。一時沒注意,這尺度可能沒掌握好,要是做錯了,還望班主任見諒。」雖然蕭天若這話有輕薄的嫌疑,但是他卻說出了很多同學的心聲。這麼一番話,非但沒有讓蕭天若的形象降分,還成功地為他增了一些分。
「很好,現在你也吸引到老師的注意力,老師也記住你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余心雨在說到「記住你了」的時候,雖然不明顯,但是蕭天若還是察覺到了威脅的意思。看來,要是一會兒不找機會好好哄哄她,今天的晚飯,恐怕會出點什麼「不可預知的意外」。
「沒了。」現在顯然不是求饒的好時機,得到準許,蕭天若就準備坐下。
但就在蕭天若想要這麼完了的時候,班上不知哪兒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學生的聲音︰「我覺得蕭天若比王巧更適合當班長。」
隨著這個女學生的話,整個班級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討論聲,而且支持的對象大都還不是余心雨指定的王巧。雖然王巧模樣可人,但怎奈何女生被蕭天若剛剛談吐之間體現出地氣質勾引,男同學又覺得蕭天若這個「階級戰友」比一個不熟悉的女生更值得信任。
班上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蕭天若臉都黃了。「媽呀!這麼弄下去,恐怕不止今天晚飯,一個星期的飯里都會吃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