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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翼立刻便明白過來,「所以你讓這只幻狐替代了其中的一名女子,混入了隊伍之中?」
「正是。」
一直沉默的南宮清突然問︰「青家既然如此小心,怎麼會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偷梁換柱?」
「嗯……我使了一點小手段,他們並沒有看到我換人的過程。」
凌蘿回頭看他,南宮清的臉上平靜如波,眼中的嚴肅表明他對這件事情十分認真,凌蘿本是擔心見面要說些什麼,現在看來,他已經在兩人之間劃出了明顯的分界,想到這里,她心中便好過了許多。
凌蘿又看回紅翼道︰「青家秘密地請了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這位客人據說十分喜好舞蹈,所以青家才將這些舞女們偷偷弄到別院,準備招待這位貴客。」
「客人?莫非又是地冥間的人?」
「不會,為了壓制住這些血妖的暗元素,青家已經耗費了不少心血,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繼續刺探紫晶結界。」
「不過我估計,今天還會有一批新的舞女送往別院,因為他們似乎要排練一場大型的舞蹈。但是大規模的人員流動容易引起我們的注意,所以只能用這種隱蔽的方式來進行。」
在座的幾人幾乎是同一時間便明白了凌蘿的意思,這是一個機會,進入青家別院最好的機會。
「這些舞女的來處我已經查到了,都是從花旋城里最大的歌坊瑞香閣挑選的,如果我與紅顏要混進去,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不行,青家既然如此小心,對于每一個舞姬肯定都會嚴格盤查,你與顏兒都身懷靈力,很容易就會被挑出來。」
「紅大人,這不是問題。我會封印我們兩人身上的靈力,在檢查的時候不被發現。只要我們能夠進入別院的大門,毀掉支撐結界的青絮花,那麼在外面接應的隱衛便可以悄然而入,消滅掉這些血妖。」
紅顏一躍而起,與凌蘿一同求道︰「阿爹,你就相信我們吧,有蘿卜在,不會有事的。」她見紅翼和紅夫人都不做聲,急道︰「莫非你們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如果我們再不抓緊時間,血妖就會出動,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了。」
一直沉默的紅夫人倒是點頭勸道︰「夫君,顏兒說的對,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
紅翼猶豫再三,盡管他也希望能夠盡快解決此事,不過紅顏是他的心頭肉。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他可是舍不得讓她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可是這事情又確實被逼到這個地步,他最終只能叮囑兩人,進入別院先顧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以後再說。
瑞香閣位于花旋的西城區,凌蘿和紅顏換下了一身白衣,裝扮成普通女子慢慢在街上閑逛。紅翼親手為她們兩人設下的幻術,掩蓋了她們本身的容貌,遠遠看去,與尋常百姓家的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行走之間,比尋常女子確是多了一份從容。
兩人一路走到瑞香閣的後門,那里早有小廝等候,這瑞香閣說起來雖然是青家的產業,但是紅翼的人早就已經混了進去,凌蘿跟在他身後低頭順眉,心中祈禱著希望一切能夠按照她想的順順利利。
「站住,她們是什麼人?」
領她們進來的叫崔管事,是總管東歌坊的管事,「回冷姑娘的話,這是新進的兩個丫鬟,昨兒已經向嬤嬤報備過,近日里諸多姑娘都離了坊。人手不夠,所以嬤嬤著老奴慢慢引點新人進來。」
那位冷姑娘穿一身白裙,眉目如遠山,清雅別致,倒是十分襯她的姓。「她們都是什麼出身?」
「她們是一家姐妹,家住花旋城外東子鎮,家里父母雙亡,平日都靠洗浣為生。我也是見她們家事簡單干淨,才召了來,嬤嬤交待過要慎重,老奴不敢忘記。」
「罷了,引她們去吧,東歌坊那邊一口氣走了四個姑娘,下面的新苗還沒來得及熟場便要上台,正亂成一鍋粥呢。」
那崔管事的背弓得更低了,凌蘿拉著紅顏的袖子,不準她隨意抬頭,這崔老已經是東歌坊的管事了,卻還要向這個冷姑娘匯報情況,可見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姑娘。而且她對人員的流動管理非常嚴苛,應該是青家內部的人。
「小白,小青,走吧。」
凌蘿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是叫自己,便趕緊扯了紅顏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朝一旁的冷姑娘又鞠了個躬才朝右邊的小橋走去。
「崔老,剛才那姑娘是誰啊?」
「呵呵,委屈兩位小姐了,她是這瑞香閣的二把手,如今桑嬤嬤已經很少理事。基本上歌坊的運轉都是靠這位小姐,兩位以後可要小心了。」
凌蘿點頭,「她相當的謹慎,如果今天我們不是崔老您帶進來的,只怕沒那麼容易過關。」
「哎,也不盡然。坊內最近人員大量流失,他們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擴招人手,只能是我們幾個總管在下面一個個的帶,如今坊里的客人見不著幾個名角都漸漸有了怨言,他們只能把之前熟悉些門道的丫鬟們趕緊先當作新人用起來,所以才會需要新的丫頭去做粗活,真是委屈兩位了。」
「崔老,您還是別這樣說,隔牆有耳,到了這里我們就只是來個年輕不懂事的丫頭,小白和小青,以後還要靠您多多關照。」
那崔老嘿嘿一笑,揮手帶著她們兩人穿過奢華盛放的蓮花台,這才算是到了東歌坊。
瑞香閣分成東西南北四坊,每坊都有一位名角,但這名角的位置只是暫時的,每個月的月底都會舉行四坊花謠會,重新選出名角。可如今眼看著八月底就快到了,各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是這些名角突然歇了爭艷之心,而是歌坊中最好的四位美人,包括平日里唱歌跳舞近三十位女子都已經被選派往青家別院。
「我看這青耀這麼大的手筆,這次來的客人一定是個大人物,不然以他的身份犯得著去這麼討好嗎?」。
凌蘿洗著手中的衣服,一雙眼楮卻是到處瞄著,這里的丫鬟僕人似乎都只是普通人,倒是那些巡邏的護院,看得出來都是經過訓練的士兵。或者是青家自己的衛隊。
「我們把事情的脈絡順一下,其實很簡單。青耀想幫他的佷子,紫陽太子守住族長的位置,可是明顯的紫玨族長又有別的想法,只是礙于青家的勢力不好開口。所以他們才會聯絡不知道哪里來的神秘勢力,綁架了師傅,一是想得到強大的未知力量,二是想完事之後殺了他。」
紅顏點頭,她懶得用手,直接將腳踩在木盆當中,「咚咚咚」圍著跑了起來。「後面我來說,可惜我們把姓白的救了出來,于是青家便害怕姓白的把事情抖了出來,好在大祭司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所以他們就開始籌劃新的陰謀,與那神秘勢力合謀,利用血妖來達到武力奪權的目的。」
凌蘿伸出大拇指,又一次為紅顏的表現喝彩,「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可是你能猜到他們今天請來的客人是誰嗎?」。
紅顏正在得意,又被凌蘿的問題打住了勢頭,「我倒是覺得應該是神秘勢力的某個人,他們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自然就是請對方的人來共謀大計啊。」
「錯,那神秘勢力的目的又是什麼,我們是不知道的,即便現在他們與青家合作,但畢竟之前曾經是敵人,如果是你,你會輕易去敵人的地盤參加什麼宴會嗎?」。
紅顏一想也是,即使青家想請,人家還不見得會來。
「再加上我們曾經踫到了瀟霖和黑袍人,他們兩個想必就是來輔助青家完成血妖的最後階段轉變,而那天他們已經回去了。所以我斷定,這次的客人不會再跟這個神秘勢力有什麼關系。」
「那能是誰呢?讓青耀這麼興師動眾,又想討好的人。」
「我不猜。我猜中了也沒什麼好好處。」
紅顏卻被這個問題引得心癢癢,看凌蘿的樣子,她已經猜出是什麼人了,可就是不說。「哎,蘿卜……」
「叫我小白。」
「……為什麼你要取這個名字?而且還要我叫小青,老子最討厭青這個字了。」
「小青,你的零用錢太多了是吧?」
紅顏泄憤地狠狠踩了幾腳木盆中的衣服,終究還是耐不住兩人之間的安靜,開口求道︰「小白,你告訴我,告訴我,究竟請的是誰啊?」
凌蘿憋著笑,繼續手中的活,她總不能告訴紅顏,取小白和小青,是她想過白娘子的癮。「你在家里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忘記吧?」
「沒有,蘿……小白你讓我干什麼,我都會去干的。」
「哦,包括讓你穿上那天粉圓穿的衣服,在男人面前跳最艷麗的舞蹈,你也願意?」
「什麼?!」紅顏一個怒吼,腳下的木盆應聲而破。
遠處幾名管事的婆娘被紅顏的驚吼引了過來,看到地上流淌的清水,還有已經光榮犧牲的木盆,便尖著嗓子叫了起來,「你這個該死的丫頭,怎麼又弄壞了木盆,你來不過三天,打破了多少器物,竟然連木盆也能弄破。作死啊作死!」
紅顏任她們嬌弱的手掌拍在自己的背脊和肩膀,感覺就像蚊子叮,凌蘿不悅地白了她一眼,她立刻會意地大叫起來︰「哎呀,救命救命,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她胡亂揮舞的雙手,將幾個婆子瞬間揮得歪七扭八,看著院子里面一地的狼藉,紅顏才驚覺又忘記控制自己的力道了。
「你,你竟然敢反抗!」
「出了什麼事情竟然這般吵鬧?」一個熟悉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凌蘿和紅顏趕緊跪了下去,崔老既然說了這個冷姑娘不好惹,那便少惹為妙。
「冷姑娘,這個新來的丫頭打壞了東西,竟然還不服管。」
凌蘿低頭直翻白眼,都說ji院里面的女人難纏,這幾個三八婆還真不是一般的煩人,說起話來刻薄難听,聲音還又尖又細,听得人一身雞皮個蛋。
「你們兩個,是崔老帶進來的丫頭吧?」
凌蘿忙伏得更低,「是,奴婢叫小白,她叫小青。」
「為什麼屢次打破坊間的東西?」
「回姑娘的話,小青她因為曾經學過陽鼓,所以手勁比一般的女子要大些。」
冷姑娘一听這話,原本淡漠的雙眼突然崩發出一抹神采,「哦,她會陽鼓?」
「是的,祖上曾經做過陽鼓的買賣,不過到了父親這一代,因為手藝不精,後來就還鄉耕田,不過家中曾經留了一只陽鼓,妹妹跟父親學了一點,雖然不是什麼名師所授,不過舞得也很是有味。」
「你倒是很會說話,怎麼你妹妹卻是個悶葫蘆?」
凌蘿伏身又答︰「妹妹年幼,未曾見過什麼世面,請姑娘不要怪罪。」
「罷了,我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既然她會陽鼓,下午叫她到西歌坊來一趟,那邊的舞群中正差一個會陽鼓的人,如果她表現的好,就當是將功折罪吧。」
「是,多謝姑娘恩典。」
一群熱簇擁著公主一般的冷姑娘離開,紅顏手里仍然抱著那破碎的木盆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青,記住你答應我的話,如果你乖乖的去舞陽鼓,我便告訴你青耀宴請的人是誰。」
「蘿……小白,陽鼓就是那個巨大無比,需要三個大漢才能打響的鼓嗎?」。
「正是。」
紅顏雖然習慣了凌蘿的賣弄關子,可今天這個也賣的太厲害了,她完全不能接受。「小白,我連模都沒有模過,怎麼可能會舞好?」
「你不用管這些,你只要听我的話,我保證你在眾美女中間月兌穎而出,成為瑞香閣新一屆的名角,怎麼樣?」
凌蘿笑得開心,心里樂開了花,在這種緊張的時候,她偏偏玩心大起,尤其是跟紅顏在一塊的時候,不捉弄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紅顏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她這輩子自詡為英雄,是絕對不能夠說話不算話的。罷了,壯士斷腕不過如此,不就是一個鼓嗎?
凌蘿見她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從袖中取出兩個叮叮咚咚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