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你放手。」潘立陰著臉,想把手扯出來,但曹敏卻緊緊貼上來,用自己胸部貼緊潘立手臂。潘立要掙月兌只能下狠手推開曹敏,但這樣動靜就大。賀蘭見潘立只想掰開曹敏貼上手臂的手指,不敢大力推月兌,立即明白潘立的意圖。
異國他鄉,不到最後關頭,不想和本國人鬧翻了,何況曹敏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來頭背景不小。
「原來你在這里,」沉穩的男音從背後傳來,一只大手搭上賀蘭肩膀,「出來走走,我帶你認識一下朋友。」大手滑下手臂,一股大力拉高賀蘭手臂。賀蘭不得不順勢站起來,回頭一看,發現是曹直。
曹直一身黑色間條暗紋西服,原本勻稱的身材更顯細長,黑色的眸子直直盯著賀蘭,臉上雖然帶著笑,笑容卻達不到眼底。曹直越過沙發,走到賀蘭身側,手掌緊緊握住賀蘭手掌,「有些說話,到該說的時候了。」如情人般附在耳邊說話。但說出來的話卻令賀蘭心頭一慌。
有些話?什麼話?腦袋里電光火石間閃出曹東的臉孔。要求!但自己已經
賀蘭立即看向宴會廳,廳內男女無數,卻找不到施鳴。
在F省,曹東提出要听從組織吩咐,施鳴卻要求尋找下落,兩者本來意見不一樣,而自己只考慮幫施鳴找人,卻忘記了曹東。思考的瞬間,賀蘭下意識用力掙月兌曹直,但正如潘立不敢推開曹敏,賀蘭也不敢。只要大聲說一句,或者動作大一點,就能月兌離這種局面,但在這種場合,豈不是表明自己要和他們完全決裂。自己以後始終要回國,賀老爹和曾玲還在國內。賀蘭做不到。
機會轉瞬即逝,就一會兒功夫,賀蘭已經被曹直拖著走到宴會廳中央,眼看著就要往瑞雅方向走去。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到卡詩雅文明深造,帶上兩個親屬。」曹直停下腳步,捉住賀蘭的手在用力,「你,我,還有曹敏。」
「我和你算什麼親屬?」
「結婚後就是了。」曹直靠近賀蘭,呼出的熱氣吹佛頸脖間,曖昧的情形,只當事人感受不到一絲甜密。
「做夢!」賀蘭伸手要扯開曹直,曹直一錯步,剛好擋過瑞雅一行可能投來的視線。
「你當我樂意。」曹直一手握緊賀蘭,令一手搭上賀蘭肩膀,把對方緊緊貼向自己,「只是名義上的婚姻,做了這事對你沒壞處,回到地球,我可以幫你安排工作,任何一個機關,事業單位都可以,甚至你希望用錢補償,都可以。你看,我們沒必要鬧僵了,我原想著好好和你說一通,或者你需要我正式的追求,可以,沒問題。女孩子都喜歡這些浪漫而不切實際的東西,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完全,赤果果的撕破臉皮,利益交換。別說現在賀蘭根本沒資格向瑞雅提要求,就算有,賀蘭也不會說。賀蘭急速向兩邊看去,離自己最近的威廉正托著紅酒杯和俄羅斯美女說笑。
曹直立即察覺賀蘭意圖,身體一晃,正正擋在兩人中間,「好了,別鬧別扭,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現在是個好機會。斯特斯人在,瑞雅不會拒絕你。只要你提出來,剩下的就交給我。」
「我拒絕。」賀蘭幾乎咬牙切齒說出來,眼尾掃過,潘立已被曹敏拉到瑞雅面前,曹敏正滔滔不絕說什麼,潘立側垂下頭,直直盯著地面。
「結婚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就給我把要求提出來。」曹直心急,見那邊曹敏還在不停說,瑞雅卻沒任何表示,心里更加焦急,不禁暗暗後悔一時口快把安排說出來。以賀蘭的身份嫁入曹家,曹直還擔心賀蘭以後不肯離婚,卻沒想到她竟然不想結婚。曹直就不相信賀蘭看不出自己身份,地位遠遠超出常人。「只要你提出來,你想要什麼,我替你安排。」
「嗨,你們在聊什麼?我能加入嗎?」。威廉走過來,正站在賀蘭和曹直面前,目光落在緊扣的雙手,「在玩猜字游戲嗎?正好,我也想玩。」右手搭上交握的雙手,手肘彎曲,撞向曹直。
曹直要避開,只能松手,看著手肘快要踫上衣服,曹直腰間一扭,竟然以匪夷所思的角度一縮一挺。威廉手肘僅僅擦過衣服。一招不成,威廉手掌變拳,順勢橫掃。曹直手臂往右一扯,與曹直手掌相握的賀蘭,被猛拉向左,正正撞上威廉的拳頭。
威廉立即變拳為掌,直切入手掌間,生生割離兩人。
「你別太過分。」曹直避開威廉,伸手又往賀蘭手臂捉。
「女士不願意,游戲就該結束。」威廉側身擋在曹直手臂前。
「那你問問她,到底願不願意?」曹直怒極反笑,目光緊緊鎖住賀蘭。
「她當然不願意。晚上是女士睡美容覺的時間,猜字游戲留在白天再玩吧。」施鳴嬉皮笑臉出現,一手拉上賀蘭,轉身便走。
「施鳴。」曹直低聲喝罵。
施鳴仿佛听不見,拉著賀蘭直接離開宴會廳。威廉目送兩人離開,沖曹直舉舉酒杯,「游戲結束。」
曹直陰沉著臉,死死盯住門口。又是施鳴。施鳴抗命沒向潘立和賀蘭傳遞組織的要求,又當眾帶走賀蘭,白白失去最好機會。哼。曹直冷哼一聲,心里記下施鳴又一筆帳。
離開宴會廳,一直走回二樓,施鳴前面走,賀蘭後面跟著,誰都不說話,等到把賀蘭送到房間門前,施鳴不得不開口,「這事你別擔心,我會一力承擔。」
「你用什麼承擔?憑你自己嗎?曹直和曹東關系不簡單吧。你開罪曹直,等于減至開罪曹東,不但曹東,還有他背後的組織。你承擔得起嗎?」。
「總之不用你管,你該做的已經做完,剩下的我來處理。」施鳴不耐煩應一句,扭頭便走。
「你準備怎麼處理。找人的事,你根本沒向任何人提過。曹東也不知道,所以才有新的要求。就算你現在告訴他們,要求沒了,已經用了,他們會怎麼處置你?」
「不用你管!」
「是,的確不用我管。但我擔心我的父母,我的家人,他們還在國內,我擔心他們會受到牽連。」
「既然你擔心,當初就不該說。」施鳴猛一轉身,沖賀蘭一聲怒喝。話剛出口,施鳴立即後悔。無論如何,賀蘭幫助他出自好心,賀蘭完全可以用這份要求換取更多的好處,或者乖乖听從組織安排。既然她幫了自己,自己應承下這份情。令賀蘭陷入兩難的局面,也是自己安排不妥當導致的,怎樣都不應該沖一個女生怒喝。
一聲怒喝令施鳴反思,也令賀蘭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以為是呢?自己是不是太慌張所以失去分寸了?既然事情已經做了,說出來也是不怕的。剛才就應該在會場上對曹直說清楚,剩下的就是施鳴和曹直組織內的事。為什麼瞞著不說?明明可以一口說清楚的事,非得變成如此復雜。現在就算自己說出來,恐怕曹直也不相信。
「我累了,要休息。晚安。」
「賀蘭,給家里打個電話吧。出來時間長了,父母會想念你的。」
——————
PS.這一周,開會,出差成為主旋律。妹紙們啊,如果來不及更新,請多多包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