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忠看了看還在調息的許文,見他已經恢復了不少,也是放下了心中的不安。(更新最快)換上了對許文能突破融合期,平安達到心動期的開心表情。
然而,開心也只一會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要突破融合期的跡像,卻是開始懷疑起自己對林武的感情,是不是不如許文?不然,為什麼許文會因為林武報仇而突破融合期,達到心動期,而他自己卻並不能呢?
就這樣,他想啊想,又想起了他們三人十一年前的一次大變故。
話說,在十一年前,羅忠才六歲。在山林圍繞的山坳中有一個小山村,這個小山村的名字叫‘一里坳’。
就在日上當空的時候,卻有一大群強盜正在洗劫這個小山村。在這個小山村,也只有兩百余人,房屋都是聚集在一起的土木房屋。
而在這小山村里的村民平時都以打獵為生,也有些學過點武技的人,他們都在拼死抵抗,以為他們的孩子爭取更多的逃亡時間。
「小武、阿文、小忠,你們都躲在這地窯里面,不管听到什麼都不要出來。你們的妹妹都還太小,和你們在一起,只會讓你們生活更堅難,你們一定要活下去。阿文,你們都是懂事的孩子,記住娘親的話,將來長大了,如果你們有能力保護別人,那就去把你們的妹妹找回來。如果沒那能力,就別去找了。你們都別哭,不要發出任何聲音,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你們什麼也別說,阿文,我要陪你父親去了。」話畢,她擦拭了下已經流的滿面的淚水,然後弄來一塊草坪,將地窯掩飾的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當然,地窯是有透氣孔的,不然還不被憋死在里面啊。
做好這一切後,她才毅然的離開了這里。她是阿文的母親‘林妍’,實力只有武士中階境界。
村民與強盜的戰斗還在進行著,這時手中抱著一個小女孩,還牽著一個小女孩的婦女已經哭的滿臉淚水道︰「妹子,孩子們都藏好了?小忠的娘親已經死了。」
「什麼?小忠的娘親已經死了?不是叫她別去嘛。既然已經這樣,我們得把這兩個孩子送出去,把孩子的鞋月兌了。」
「干什麼?」
時間很緊,林妍也不再多解釋,直接先把自己女兒的腳上的布鞋扯掉,然後把藏在身上的剪刀取了出來,快速的把女兒的左腳無名指給剪了下來。才道︰「我已經把這些告訴阿文他們,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有憑證找回她們。」邊說著,她快速的取出止痛止血藥,為女兒上藥包扎。
听了林妍的話,那婦女無話可說。這也確實,她們都還這麼小(一個兩歲一個四歲),如何能記的住這些事情。如果只是在身上刺字,將來收養她們的人多給她們燙幾個傷疤就是了,那時受的罪將會更多更慘。
為女兒包扎好後,她便又要對那個大點的女孩動手。
可是,這小女孩已經四歲,知道什麼是痛,有些事情也都懂了,于是哭著道︰「母親、姑姑…我…我能記得住哥哥們的,別剪掉我的腳趾好嗎?我怕痛。(更新最快)」她在不停的抽泣,不停的哭著。
「小渮,這樣的痛只是一時的,你們和你們的哥哥們長大後的樣子都會變的。如果將來你們的哥哥們長大了找不到你們,他們會心痛一輩子的、。你們一定要活著,不管以後會經歷什麼,一定要活著。少一根腳趾不算什麼,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兄妹以後有更多的相認機會。」為了趕時間,她邊說著,就已經把小渮鞋子給月兌了。
然後就是一聲慘叫‘啊’,隨後又轉化成哭泣聲。此時,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都已經是泣不成聲。如此悽慘的一幕,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什麼鮮為人見的事情了。
把小渮的腳上也上好藥,包扎好後。她便將小渮抱了起來,然後把藥都放到了小渮的身上才道︰「素姐,藥放在小渮身上,我們走,多找幾個鄰居一起走,我們倆開路保護他們出去,一定要把她們送到鎮上去。」
「好,妹子,還是你比我強,在這時刻,我一點頭腦都沒了。走,一定要把她們送出去。」
做母親的女人就是這樣,為了孩子能活下去,為了孩子將來有更多相認的機會,她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剪掉根腳趾,對她們來說這很值,因為這樣能讓他們兄妹的血脈相連重聚一起。
很快,她們就把小村內的鄰居聚集了起來,他們都是婦女老幼。她們大多都沒有武力,沒有組織能力,在這只有等死。現在有她們兩個願意護送大家出去,當然是樂意跟著了。哪怕她們自己會死,她們的孩子也有機會活下去。
強盜們都聚在一起與村中有武力的人戰斗在一起,其他地方都只安排一兩個人看守,以免有人逃走報信。從這點看來,他們是個很有組織性的強盜。不然,就都沖進來亂搶一通,才不管是不是會有人去報信。在他們看守的地方,也已經殺了好些想要逃出去報信的村民。
「妹子,沒有其她人了,我們走,融哥和許延兄弟他們恐怕頂不了多久了。」
「好,素姐,把孩子交給大家照看,我們得全力護送大家出村。」
素姐心里很明白,可還是有些不舍,可是,想到時間不多了,還是毅然的把孩子遞給了和她一般年齡的婦女道︰「英姐,請你照顧好她們,不管怎樣,一定要讓她們活著。」
這婦女當然是接過去了,要是沒有她們的組織,她們只有在這里等死。接過來後便道︰「我一定會盡全力照顧她們的,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她們活著!」
「時間不多了,素姐,我們大家一起向河東鎮方向沖。」
這般,他們一群老弱婦女還帶著二十幾個孩子們,一起向河東鎮沖去。
這些婦女都是做母親的,在這個時刻,她們都是瘋狂的,為了孩子有機會活下去,現在又有人組織突圍,她們頓時爆發了。各自拿起農具當武器,木盆當盾牌護著孩子們一起浩浩蕩蕩的行動了起來。
村子本來就不大,很快就有人前來阻擋她們,守在這里的人也想不到這麼一群普通的村民,會這麼有組織性的進行突圍。
正因為這樣,負責圍困小村的人也不多,來阻擋她們的人也只有三個武師。一般來說,有三個武師足夠攔下四五十個普通百姓了,就算是以打獵為生的獵人們,也能擋下二十多個。如果是一群普通婦女,那就是百十個也不可能從他們這沖出去。
可是,這群婦女不是普通的,她們是被激怒的母親,她們是為孩子謀取生路的母親,她們是天地間最偉大的母親。就這些強盜,又怎麼可能理解這樣的母親,不然,他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就當強盜們前來阻擋她們的時候,素姐喊道︰「為了孩子們能活下去,我們拼了。」
隨後婦女們就瘋狂的沖了過去,分了幾個婦女帶著孩子們向村外逃。她們拿著盆子沖過去,不是想能傷到敵人,只是想多拖點時間,不要一下被殺掉。只要靠近敵人,只要抱住了敵人,那她們就能爭取更多的時間。
殺戮在山村已經進行了快有半小時之久,殺人,孩子們已經見的多了,可是他們見一個個的親人死去,還是在不斷的哭泣。他們傷心,他們痛恨,他們恨不得將這些毀滅山村的強盜們碎尸萬段,食其肉,啃其骨。只可惜,他們都還太小,他們都沒有武功底子,他們只能以哭泣來瀉憤,他們將這一切都深深的刻在心底。
小村距河東鎮有近十里路遠,不是一下子能夠走到的。
終于有三個婦女分別抱住了三個強盜,她們的手抓的死死的,就是死了,也都不曾松手。這樣,引響到了強盜們的行動速度,也讓其她人有傷到敵人的機會,終于,其他人都走上了前往河東鎮的大道。
可是,那只不過是拖了一點點時間而已,強盜們見掰不開抓住自己的手,便用劍將她們的手指一根根割斷,才從中解月兌出來。這一解月兌出來一看,這普通的婦女的手指,居然將他們隔著衣服的皮肉上,都捏的留下了五個深深的指印,而且身上還有其它傷痕。這一陣陣的痛楚,也使的他們的行動緩慢了一些。
當他們解月兌出來的時候,小村的婦女孩子們也都已經跑出了兩里多。可是,現在的人數也由原來的七八十人,變成了三十多人。
勝下的也就八個婦女,還有二十多個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因為十二歲以上的孩子,都和他們的父親一起去與強盜們戰斗了。要不是他們的拼死拖延時間,這些人也不會有時間準備逃跑。
「素姐,他們又追上來了,我們就留在這里為其她人斷後。」
「好,我們留下四個大人,另外四個帶著孩子們快走。再跑三四里路,他們就不敢去了。」
現在活著的幾個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婦女,那群孩子中都有她們的孩子,為了自己的孩子有更多的時間逃跑,很快就有兩個婦女走了出來。
而其她人也就都加快速度向河東鎮跑去,她們必須快跑,不然也對不住那些死去的村民。其實,這些活下去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也需要更多的勇氣,只有這樣,她們才能照顧好這些遺孤。
她們都有各自的使命,她們必須活下去,她們必須為這些拼死拼活的姐妹們照顧孩子,她們不能死!
三四里路其實不遠,可是,這是群從一歲到十一二歲的孩子組成的隊伍,那就是一段很遙遠的路。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留下斷後,而是一起走的話,那很可能就是一起死。雖然她們都不會是那幾個強盜的對手,可是,只要留下,就能拖住一點時間,與孩子們拉開距離,在戰斗的時候也不會傷到他們。
然而,她們都是瘋狂的母親,為了給孩們爭取活命時間的母親,那能拖住的時間就一定更長。
因為這時的她們比以死相拼更加的可怕,而那群強盜們不可能有她們這樣的氣勢。畢竟他們當強盜就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金錢,現在馬上就得到了,哪能就這麼被幾個女人給殺了。要是在搶錢的時候,他們可能會拼命,可在這種已經要搶到手的時候,就不會拼命了。
還有一點也是她們能爭取更多時間的因素,那就是她們都是女人,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人。
還是那句話,做母親的女人,只要能給孩子們爭取更多的逃命時間,她們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不管做什麼,她們的做法都是值得原諒的。所以,為她們祈禱!
總之,這群孩子們在她們的努力幫助下都逃到了河東鎮,他們將來的命運,就看他們的造化了。他們的父母雙親都已經盡力,不能再照顧他們了。
這群孩子和婦女是逃了,而為她們爭取時間的男人們,也沒支撐多少時間就都倒下了。他們雖然都是平民獵戶,可都是英雄,值得人們敬重!有沒有死光暫時沒人知道,因為在強盜們將小村內值錢的東西和糧食都運走後,就放了把火,都燒了。
而躲在地窯中的小武、阿文與小忠等,就是林武、許文和羅忠三人。他們听得村內的打斗聲,和一個個村民死去的慘叫聲,都是悲憤至極,但是,他們都沒敢發出任何聲音。他們都知道,如果發出聲音,父母親鄉親們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後來由于過于悲傷,又無從發瀉,便都昏迷了過去。
想到這里,羅忠又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卻是還沒一點要突破融合期的感覺。
于是,他的心越來越燥,很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林武和他們死去的家人和朋友。
這時,只見他全身寒氣四射,直逼的四周的樹木都結成了一層冰霜。
由于他的變化,也使得許文醒了過來。
此時,已經是又一個晚上,他已經恢復過來。見羅忠如此變化,急忙坐于羅忠對面,然後兩人雙掌相對道︰「小忠,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感情是不能比對的。放下武哥之前的事情別想,那之前我們都還太小,什麼都不懂。你不能將之前不懂的事情都強壓在心上,那對你不好。守助你的本心,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
他們兩人如一人,卻又並不是一人。羅忠听得許文的話,心也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見羅忠緩和了下來,便讓羅忠繼續修煉,而許文,自然是守護在周邊,為羅忠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