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辦法吧,我跟監獄那邊的人打過交道」冷易秋語調低沉的說道。
祈如影看看他們「易秋,那你快去想辦法吧,不管如何,也曾朋友一場,去探望一下她吧」。
冷易秋看到攤在小床上衣服,想起後天要擺滿月酒「如影,抱謙,你們後天要擺滿月酒,我還帶這麼晦氣的事情來」。
「沒關系的,這事是挺急的,金惠英我是不喜歡她,到現在你要問我,我還是會說厭惡,但是落到今時今時的田地,還是很讓人唏噓的,你們跟她朋友這麼多年,總歸是有些感情的,去吧,最好是今明二天可以看到,後天我還是希望你能來參加孩子的滿月酒,大家開開心心的」祈如影平靜的說道。
「嗯!我答應你一定不會破後天的滿月酒,那我先走了,有消息我在打電話來」冷易逸想不到祈如影會這麼的通情達理,松了一口氣,站起來向外走。
他走後,賀祟行也沒有心情玩游戲了,祈如影也沒有心情為孩子選衣服了。
下午,冷易秋打電話來了,說上跟那邊溝通好,明天早上8點之前,有半小時間的時間,可以安排見一面。
賀祟行掛了電話,也說不出心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覺得心里頭還是很沉重。
第二天一早,賀祟行7點就出門了,祈如影還要看著孩子所以不能去,其實她也還是不去的好,她去了,只會讓金惠英覺得是來嘲笑她的悲慘下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樣去去心。祈如影亦不知道去了該說些什麼,用什麼表情才是最自然的,所以還是不去的好。
「我很快回來,看好小雪跟小薰」賀祟行在車里對站在窗外的祈如影笑說道,驅車向鏡園外駛去。
監獄里。Pxxf。
冷易秋跟賀祟行從車里下來,經過層層的防御,來到最里面的一個小房間里。
原本是不許這麼樣沒有任何阻攔見面的,現在懷疑金惠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怕會突然間發狂,傷到他們,是冷易秋堅持,獄長才勉強同意的。
他們在椅子上坐了有5分鐘,靠里面的側門開了,剪了短發的金惠英被帶到他們對面,獄警嚴厲的喊道「坐下,警告你不許再傷人」。
金惠英沒有吱聲,一直低下頭,她行為緩慢的坐下來,頭發遮住她的臉頰,以前她的頭發染成知性浪漫的咖啡色,每天都會好好保養,所以顯得特別的干淨飄逸,而現在,黑色的發絲黯淡無光,油膩膩的貼在頭皮上。
她一直沒抬頭看賀祟行跟冷易秋,他們也沒有開口,一時間,氣氛冷凝壓抑了起來。
賀祟行差點就要認不出她來了,在他的記憶中,金惠英絕對不是這樣的,這種顛覆,讓他驚了,呆了,也打從心里無比的難受。
「惠英——」冷易秋叫了她一聲。
金惠英沒有應,眼神垂直向下,看著桌面。
冷易秋望向賀祟行,對他歪了一下頭,示意讓他試著叫叫看。
「惠英——,我們來看你了,你願意跟我們聊聊麼?」賀祟行放輕聲音,看著她,小心的說道。
金惠英有了些別樣的動作,她慢慢的抬起頭來,雖然臉色蠟黃,不施一點脂粉,但是五官依然清麗麗的,她對賀樣行微笑,一味的微笑。
賀祟行跟冷易秋見她這副表情,在心里不由的嘆息一聲。
「惠英,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傻,你才判了二年,出來後你一樣可以重新開始,你知道自已即將面臨的刑罰麼?」冷易秋心痛的問她,很想要知道她究竟這腦子里是怎麼想的。
「呵呵,,,」金惠英開心的笑出聲,這對一個即將終生監禁或是槍決的人來說,顯然是不正常的「行,我知道你會來看我的,我一直一直相信,你一定會來看我,現在你來了,你真的來了,我知道,只有這樣的你才會來,一定會的」。
賀祟行怔住了,不能置信的蹙眉睜直了眼,莫非是為了能見到他,所以才故事把人弄死的。
心頭的怒火涌向心頭,他用力的錘了一下桌子「這重要麼,金惠英,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你要墜落,要把你的人生徹底毀滅,這才甘心麼?」
冷易秋深呼吸把頭別到一邊,他現在可以確定,她是真的神經錯亂了,為了見一面,不惜搭上自已的命,可這種做法,他知道並不會讓行感動。
「看到你這樣,我好開心哦,死有什麼可怕的,只是一瞬間的事,而沒有快樂,不知道有人在乎,一直孤單,那比死還可怕」面對賀祟行的發怒,金惠英不僅不傷心,反而很高興的笑了。
賀祟行冷著臉站起來「我很後悔我今天來了,你根本不值得別人在乎,一個人若自已都不愛自已了,你奢望別人來愛你麼,不管你是要做一輩子的牢還是明天就會被槍斃,我都不會再來看你了」。
金惠英笑的仍然燦爛「可是我愛你啊,我會記住你現在的模樣的,我認為值得」。
賀祟行捏緊的拳頭又松開,沒有再多說一句,沒有再多給她一個眼神,拉開椅子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冷易秋坐在那里,看著金惠英「我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才好,曾經那個對生活充滿了理想與熱忱的女孩,已經完全消失了,我跟行心痛的是曾經的金惠英,而不是現在喪心病狂的你,可是我仍然不相信,以前的你完全是一個偽裝出來的假象麼,不要說是因為愛,這個世界有太多無疾而終的愛情,難道都要這樣不擇手段麼,沒有了行,你就不活了麼」話說到此,他已然不想多說「再見了!以後,我也不會再來看你的」。
他站起來,嘆了對于金惠英最後一絲憐惜與感慨,朝外走。
坐在那里的金惠英,直到冷易秋出去之前,她一直在笑,可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變的悲傷了,眼中終于落下淚來,捂著臉在那里哭泣著,從進監獄到現在,她一直沒有哭過,她知道她已然沒有明天了,她失去了一切的一切,她只是想要見他一面而已,她一點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