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愷的手里,拿著的是一份新鮮出爐的《東城晚報》,他攥得緊,那報紙都要在他手里生生折斷一樣掙扎著性命;說來也怪,章沫沫雖是慌亂、且又隔得不近、而且那報紙還被他捏成了不規則的形狀,可是章沫沫望過去,卻還是將上面刊了自己照片的一則新聞看了個清楚。
這家報紙,便是董菲那敬業的同學工作的報館,她今天才約見的那個人進行的訪談、拍了照片,現在就見了報,這報社的效率還真是不錯呢!
她盯著報紙的目光里,隱隱竟透出如得償所願般的輕快,宋家愷最後一縷寬容也就這樣被徹底打碎,滿心苦澀瞬間凝結成到不可拆解。「章沫沫,你為了這個男人,竟然這麼作踐你自己?作踐我?」
晚餐時分被朋友打來電話詢問,怎麼那艷照里的主角變成了他的女人?宋家愷連飯沒吃完,急匆匆跑去買了份晚報;這一瞧之下心都被生生震碎。他拿著那份報紙,不知道呆滯了多久,怎麼會這樣?她怎能跑去報案說那受害人是她自己?
就算章念晴不願意報警,可是他和沫沫已經商量好了私下里再想辦法;而且就連出國的機票,她都給她姐姐訂好了!甚至章沫沫還說過要把念晴的身份證偷出來,替她去報案。事情計劃到了這個地步,怎麼就會突變?怎麼最後‘受害人’就成了章沫沫而不是章念晴?
甚至,宋家愷在想是不是小報紙又亂刊假消息?可是那配圖錯不了!那就是章沫沫,墨鏡掩面、就連她穿的衣服、頭發的形狀他都再熟悉不過!
就在宋家愷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猛得想到昨晚她的異常、似是不經意間她問他的問題——‘如果你是項左,會怎麼樣?這種事,對男人來說真的那麼重要?’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便如巨錘生生敲斷了神經也不為過。
在問這句話之前,她滿心滿肺糾結的都是項左這個‘無辜’的人、風光的人、不可一世地讓人仰望著的人,怎麼就被冠上了那些不堪入耳的稱呼?憑什麼就要遭受那樣摧毀人心的流言和詆毀?怎麼想污蔑他、想看他顏面掃地的人就那麼多?
她感嘆說,現在的世道怎麼會是這樣?發生這種事首先不應該是譴責那個不要臉的、佔人便宜、又亂發照片的男人麼?為什麼大家都死揪著毫無過錯的項左不放?而且還說出那樣難听的話出來。
宋家愷清清楚楚記得,自己還很認真地解釋給她听。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站得越高、越多人想看你摔下來。項左那種父親是高官、自己還把生意搞到這麼大的成功人士,大家在他面前不得不低頭,背後卻恨不得罵到他祖宗八代。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能把這麼個平時趕不上的人拉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