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趕巧,今兒個是咱們村落的求愛節。(請記住.)」老板笑咪咪地奉上草編的面具。「瞧,載上這面具,任何人都有在今晚向你求愛。」
徐思思愣了下。「求……愛?那個……」兩根手指打結糾纏。「一男一女*果,這樣的求愛?」
李泓貞掩嘴輕咳一聲。
稍遠桌的烏桐生往這頭看了一眼。
老板非常熱情地點頭。「美姑娘,今年姑娘少,你要不要也一塊參加?只要戴上面具,就是求愛節里的男女,你要喜歡上誰,就可上前求愛。記得,別找沒載面具的,有些害臊的大魏男子都是趁這節日趕來求愛。等天一亮,雙方都沒有離去,下一步就可談婚事了,不是我要說,去年至少好幾對成親了。來來,姑娘要有興趣,我這里還有面具,人人都可去,不過……今年姑娘少了點就是。言下之意就是盼他們這一隊客人里的男子還是留在這里,把機會讓給本地人。
徐思思見老板熱情到連哪里是熱門求愛景點都指點出來,還說明哪里可以滾得舒服點……
「這真是太奔放了……」她贊嘆道,明亮大眼卻是一閃一閃,異常感興趣。反正那種一生一世的情愛與她無緣了,露水姻緣似乎也是不錯。
她想模模這草編的面具,李泓貞以為她要戴上,指月復壓住那面具。
她抬眼看他。
他笑容可掬道︰「這里的人,哪個配得上二姑娘?」
「唔……」她笑著收回手。「也是,我不該貪這個心,這里的人都是好人家,別浪費在我身上了,等到了大魏……」不知民風保守的大魏有沒有小倌館?
李泓貞揚揚眉,柔聲道︰「是他們配不上二姑娘。」
她笑著喝完茶,道︰「長夜漫漫,明日就要入大魏。我出去走走,出去走走。」依依不舍又看了那面具,搖頭負手出去。
李泓貞看向門外侍衛,那侍衛立即尾隨上去。
臨秀趕走老板,看看這面具,嘆氣。
「在西玄京師時還沒什麼感覺,但,西玄人的想法怎麼跟咱們差這麼多?」
「民風不同。」李泓貞笑道︰「把面具丟了,莫再叫二姑娘看見。」忽地,他身後的那一桌淡聲道︰
「二小姐長年雖受歧視,但在男女情事這方面是觀念與徐家人沒什麼不同。不知道大魏有無小倌館?總不能教二姑娘清清白白地來,死時清清白白地走,連一點歡愉都沒貪到,這讓人知曉了,對她是莫大的恥辱。」
李泓貞俊雅的面皮微地一動,想起那晚在小倌館里她主動親吻。大膽、熱情是西玄男女的共通點,露水姻緣他們也不排斥,正因這樣的大膽,西玄時有搶親案發生,他早就見怪不怪……可不能讓她在大魏真去找上這種露水姻緣啊……
門口一陣騷動。有人在外頭道︰「本王來找你家主子,讓開。」
李泓貞神色不動,往門口看去——
正是一身異樣美的美人北瑭溫于意。
在這種地方定居好你也不錯。
徐思思雙眸發亮。東邊一組求愛,西邊一組害臊到默默無語兩相望,她走在組建的曲橋上,有些老舊的燈籠掛在樹上,映出深深淺淺不一的燭影。
她笑著坐在有些不穩的橋欄上,吃著干巴巴的糖炒粟子,看著忙追逐的男男女女。
這根本是搞商機的求愛節?
一條小路上,連賣去年的月老紅線都出籠了,她實在不得不感慨一下,這種求愛節肯定是商人想出的點子,歷害啊。
她晃晃小手腕上剛因有趣而買的老舊紅線。來啊來啊快來啊,將要跟她*一度的男子在哪呢?她打趣地想著。
在京師時,她只能在小倌館找對象,甚至,她還要卑微地看人家要不要她,不知道到了大魏,是不是同樣一番光景?
「……姑娘要面具麼?」
徐思思回神,一名戴著面具的青年問著她話。
她愣了神,又看見這青年竟然變出草編面具送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
她細細打量這青年。草編面具能遮得並不多,這青年的雙耳發紅……因為她而發紅嗎?
她心里一震,美目瞪得極大。這人不會是等她戴上面具就要對她求愛?
他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那個那個徐思思啊!
京師人人都知道的無能徐思思,這里的男人只看見她的容貌……
她又發現角落有幾個戴著面具隨時伺機而動的男子。
原業,她是個美人麼?以往日子過得太窩囊,還真的沒有仔細看過鏡中的自己……她吞了吞口水,一時之間內心起了小小掙扎。
李泓貞要當皇帝,百般收賣他的心,這表示這一路上很有可能危險重重……丟了命她也不意外。危險性太高,不知保時死亡,在此之前一晌貪歡才不虛度此生……要不要收下呢?
她已經失了一個很重要的黃公子,那、那露水姻緣……至少……還能小小經歷一下男女間所謂的極樂之處。
「這個……你有沒有听過西玄徐家呢……」做人還是誠誠實實的好。眼前的人若是听過,也不介意她是無能的徐思思,那、那……
「我听過,我願意。」有人在旁說著,自青年手里抽走面具,替她戴上,然後笑著拉起她。「二姑娘,現在你是我的了,咱們尋一處地方去談有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