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田田頂熊貓眼起床了。天還有些昏暗,田田洗漱完就開始整理要曬的藥材。水生也起了個大早,可能是沒有床,睡得不舒服吧。看見田田,他嘴角微微上揚,緩緩的向她走了過去。
田田頭暈暈,沒睡好呀,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肯定不是娘,娘還在睡。田田猛的轉過身,手上還順手拿了根搗藥的木棒。這下倒換水生愣住了,只見田田小臉微紅,眼又圓又亮,小嘴因為看見是水生而驚得微微張開,越看越像小兔子了。
水生的嘴角上揚得更高了,裝作怕怕的樣子,眼里帶有一絲捉弄︰「小田妹,你要打我麼?」「不,不是,我不知道是你,你,你這麼早就起床了呀!」田田臉更紅了,前世她就很少和男子講話,讀大學時曾被朋友說是世上最後一位沒有男性朋友的處女。當初磊追求她就是看她老實。
她自己也納悶,對親朋好友長輩小孩她是很有一手的,可就是在異性面前就是發揮不了口才。今天水生還是一身白衣,除了腰間的一個小香包,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他的頭發都還沒梳起,整個披散在腦後,又黑亮又順直。
田田想︰這頭發在現代都可以拍洗發水廣告了。迎著微風微微飄動的發,配上那俊美嫵媚的五官,整個人看去就像是謫仙。那上揚的嘴角又莫名的給這個人增添了一種邪魅的感覺,不會讓人感到害怕,反而讓人想要靠近。現在他還露出害怕的表情,整個人看去有點壞壞的感覺。田田覺得心跳得好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果然是有道理的。
水生看著田田臉越來越紅,耳朵都紅了,哈哈大笑起來。趙忠走出房門看到爺笑得那麼開懷,驚得張大了嘴︰爺有太久沒這麼笑過了,看來這個田田姑娘很得爺的歡心呀。
田田怔怔的看著水生笑,他笑起來真好看。水生笑完拍拍田田的頭,然後又用小狗一樣目光看著田田︰「小田妹,可以讓我在你家吃早餐麼?我屋里什麼吃的也沒有。」這話一出,趙忠差點摔倒︰沒想到爺也這個樣子的時候。田田呆呆的說道︰「好,好的。」看見趙忠也起床了,就又說道︰「趙大哥也一起吧,我立刻煮粥。」趙忠推遲了,他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的呀。說了聲告辭,就下山了。
煮好了粥,付如也起床了,水生和她們母女二人同坐一桌。付如為水生盛粥說道︰「水公子別嫌棄,我們家也就這樣的條件,田田煮的東西可好吃了。來多吃點。」
水生連連道謝。接過粥一看,粥中有切細的野果,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菜,米倒是不多,不過很香︰「小甜妹的手藝不錯啊。」付如又說道︰「看來趙公子晌午時候是不會回來了,午飯水公子也到我家吃吧,今天田田要褒雞湯。」水生知道她?們這種平常農家是很少有雞吃的,就問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麼?」
田田回答道︰「今天是我娘生日。」水生記在心里,恭敬的說道︰「原來是伯母壽辰,願伯母福壽安康。」付如連連稱謝。
早飯後,水生看到田田收集了很多書,問︰「小田妹,你識字啊?」田田︰「識得不多。不過大概能看懂。我不會寫毛筆字。」說到這事就悲哀呀,在前世里讀了20年書,到這里成文盲了。
水生又問︰「你學過醫嗎?認得那麼多的草藥。」田田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我只懂一點獸醫,只會看些貓貓狗狗。」就這還是夸大了,在現代她除了給自己家那只小白狗醫腿,什麼都沒治過。水生听了,嘴角眼里都是笑意︰「有空就來找我學寫字吧。」田田很高興,她可不想做文盲啊。
兩人又聊了一小會兒,多是水生問,田田回答。水生說有事先回去一下就走了。
田田準備午飯了,來到雞舍,這是上山來的第一次殺雞,以前說殺娘總說留著下蛋,現在那只白母雞很少下蛋了,娘才舍得讓殺了。田田從未殺過雞,有點怕,學著以前電視中看到殺雞的情節,一手扣住雞頭和翅膀,一手拿刀割雞脖子。
殺雞可沒那麼簡單呀,這只白母雞不甘就這樣死去,拼命掙扎,田田一刀下去,力度太輕,又沒割中要害,手一松,雞就這麼飛了出去。「快回來!」田田大叫著追著雞滿院子跑。頓時,雞毛雞血飛濺。
水生和付如听到聲音都跑了出來。只見田田一只手全是血,臉上衣服上也有幾滴。水生大驚,猛的沖過去,抓起田田的手左看右看︰「受傷了嗎?」。田田臉通紅的抽回手︰「我沒事,是那只雞的血。」
水生這才放下心來,看著田田一身的狼狽樣,頭上還有三根雞毛,笑著說︰「不會殺雞怎麼不叫我?」說著幾步走過去就把那只雞抓住了。其實水生也不曾殺過雞,他抓住雞脖子輕輕一捏,雞就兩腳一蹬,死得徹底。
付如覺得水生看上田田了,看到他殺雞的方式知道他有武功有點害怕。不過還挺好笑的︰「水公子,這殺雞要放血。田田你怎麼不叫娘來殺呀!」水生人生當中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臉有一絲絲紅了。田田看到又呆了,付如心中暗叫不好,田田不會是喜歡水生了吧,剛認識不到兩天,發展也太快了。
好不容易把雞清理好,田田拿出前日挖的藥材正要開始炖湯,水生來了,拿了一個木盒。打開水生遞過來的木盒,里面是一根巨大的人參,就是在現代田田也沒見過這麼大的人參。
田田︰「這個——。」水生說道︰「伯母壽辰,把這個炖了吧。」田田說道︰「這太貴重了。」水生不在乎的說︰「沒什麼呀,吃的就是要吃了才有價值,等下等你的湯喲。」田田也不好再推拒,收下當即下了鍋。中午飯水生吃得特別香,田田總在給娘盛菜,付如心里擔心田田,又懷疑水生的身份,吃得悶悶的。
下午,水生回他自己屋子里沒出來,田田出去撿柴,付如在院子里曬衣服。一會兒,一只白色的信鴿飛入院中,付如正納悶,只見趙忠扛了兩根要木材兩床被子回來了,看見信鴿放下手的東西把鴿了一把捉在手,進了隔壁屋。這讓付如更加確定他們不是普通人。心里暗襯要和田田好好說一說。
屋內,水生懶懶地半靠在椅子上,手拿一柄畫了水墨畫的紙扇慢悠悠的搖著,整個人顯得悠閑而又魅惑。趙忠說道︰「爺,外面的事辦好了,只是金王不上當,現在還不肯出兵攻打火王。」
水生慢慢收起扇子︰「那就讓火王去打他。讓人放出消息,就說金王正在準備糧草,要攻蘆縣。」趙忠心想︰爺這招高明呀,這蘆縣是金王剛失掉的富庶之地,火王一定會相信。趙忠放出信鴿,剛想坐下休息會兒,就听水生說︰「床還沒做好呢,你還真是笨,不會在山下買兩張上來。」趙忠哭笑不得,心道︰昨日不是爺說要我做床的麼。
水生看了他一眼,指著桌上的大碗說︰「這是小田妹給你留的雞湯,還沒涼,先喝吧,我來做床。」趙忠心里感動呀︰「爺,還是我來,我等下再喝。」水生立刻說道︰「好,那你快點,我今天都沒午睡,好累呀。」趙忠臉上頓時三道黑線。
晚上,水生又厚著臉皮帶著趙忠到田田家吃飯。田田見他們兩大男人做飯不方便,就提出讓他們天天在自己家來吃。水生萬分高興的答應了。趙忠都有點不好意思︰爺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了?可看爺那笑眯眯的勁,只好說︰「真不好意思,我們會給生活費的。」
水生和趙忠走後,付如對田田說道︰「田田,娘看得出來你對那水公子很有好感,可我們配不上人家。你爹是個將軍,原諒我現在才和你說。我只是個農家女,就因為這,你女乃女乃不喜歡我。後來又有了你,她更是想再找個媳婦給她生孫子,後來她成功了。我算是明白了,一個蘿卜一個坑,不合適就不要勉強在一起,受傷的總是女人啊!田田你明白麼?」
田田堅決的說︰「我知道的,娘,我只把他當哥哥當朋友。」付如這才放下心來。可田田怎麼就覺得有點心虛呢。
平靜的過了一個月,這個月里水生天天上田田家吃飯,趙忠則是時在時不在。田田今天去了一趟山下買生活用品,現在糧食都是趙忠買了。在山下听說金王又和火王打上了,四處又在征兵,現在只要是男的都要。好多的人都被強逼著抓走了。
田田擔心趙忠在山下會被抓走,當下回家就去水生家提醒他們。水生听了田田的擔心,笑著說沒事的,趙忠自己心里有數。趙忠回來听到田田擔心他,感動得差點流淚。只是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陰陽怪氣的來了句︰「小兔子只是普通朋友的關心關心,你可別多想啊!」讓趙忠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