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的這份協議書是失效的。」武漢工程設計研究院負責招生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我已經簽好字的協議書，居然又退還給了我。
我接過協議書，前後左右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沒發現任何異樣。心想這東西居然還有有效期的說法？清明頓時也詫異起來，問我是不是日期寫錯了。
「1993年1月9日，跟你的協議書上寫得一樣，你的都有效啊。」我趕緊拿過清明的協議書對比了一下，除了姓名一欄，其他包括標點符號都一模一樣。
「是你們學校就業處把你協議書的編碼發給我們的，說這份協議書已作廢。」好心的工作人員提醒了我一句。我听了更莫名其妙了，拔腿就往學校就業處跑。
「老師，我這份協議書有點問題，您幫我換一份吧。」我畢恭畢敬地把協議書遞給了就業處的劉主任。
「你就是趙筱暉？」劉主任掃了一眼協議書封面，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嗯，哦，我是趙筱暉。」劉主任的一句反問問得我更加心里沒底了，這語氣顯然是早已知道有我這麼個人了。
「你家里人沒告訴你嗎？你的檔案已經被武漢六二零電力研究所提走了。所以，你手上的協議書已作廢了。」劉主任信手翻開我的協議書看了看，平靜地把原因告訴了我。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我腦子里突然空白一片，這肯定是惡作劇，不是真的。
「學校怎麼能這樣？沒有經過本人簽字就把我工作簽了檔案提了？」我忍不住對著劉主任吼了起來。
「高校長說全權代表你本人，我們也只能按照領導指示辦事。要是有疑問，你去問高校長吧。」說完，劉主任搖搖頭拿起手邊的報紙看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不關我事。
高校長？高明？羅文翔的叔叔。又是羅文翔，為什麼他要這樣做？非要鬧得兵戎相見才肯罷休嗎？
從就業處出來，看到了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的清明。
「怎麼回事？解決沒？」剛一看到我，清明遠遠地問了我一句。
「你簽沒？」看著清明關切的眼楮，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
「我等著跟你一起。」清明裂開嘴笑盈盈看著我。
「別等我了，你先簽吧，反正遲早都要簽的。」想著清明的工作單位是肯定不會有什麼變故了，我對著他無奈地笑了笑。
「怎麼了？為什麼？」清明收回笑容，緊蹙雙眉，一臉的憂慮。
「我爸媽非要讓我簽他們單位，我暫時還拿不到協議書。」我小心翼翼地說出來實情，等待清明的反應。
「那，那我也跟你一起簽你們電力所吧。」清明幾乎沒有考慮，緊接著接了一句。
這個傻瓜，還不知道我所處的境地多麼尷尬和無奈，羅文翔可以找人直接提走我的檔案，自然也會阻攔汪清明隨我一起回去。
「听我的吧，別折騰了，你先簽。」對于已經注定的事實，我不想清明再走彎路，只能自己去想辦法開闢另一條盡量能與他殊途同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