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吸了下鼻子,繼續捉著向婉芸的手摩挲我的臉頰,「可是……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好像突然就喜歡上這坐大冰山了……」.
因為心里太難過,所以,連冷默言不知何時推門進來了,就站在我身後,我還混然不知,依舊繼繼續續抽抽的說著。言芑瞟噶
在現代學不是說,一個意識如果薄弱的人,讓一個她在乎的人不停的跟她講話,也許她會听得見還會因此醒過來的不是嗎?
「姐姐……可是,紅袖……紅袖懷了他的孩子了,那個混蛋真是該死……」我用力抹去腮邊淚水,盯著向婉芸那疤痕變布的臉,「姐姐,你快點醒醒啊,你告訴我怎麼做啊!」
「姐姐……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的……」一想到二十一世紀,我的淚更洶涌了,「姐姐,你要是走了……這個世界上,便真的只剩我一個人了……」
真的只剩我一個穿越而來的人了!異世,我便真的是孤魂了!
「小落……」虛弱的聲聲響起的同時,我感覺手中向婉芸的手動了動。
我一驚,果然看見向婉芸幽幽轉醒,抹去淚水,大喜,「姐姐,你醒了,你醒了?」
向婉芸虛弱一笑,那滿臉的疤痕都跟著生動起來,居然一點都不駭人。向婉芸費力的轉動著手指,努力想要握住我的手誄。
「姐姐,你不要動!」我將她手指掰開,將自己手指穿***她的指中,握緊,「姐姐,我去拿些粥來喂你!」
「小落……」卻是向婉芸並不放開我的手,她聲音如同她身體一樣虛弱,「小落……不要去……陪我……」
「好好,我陪你,我哪兒也不去,就陪著你!」淚水無聲滑落,我坐正身子,靠近向婉芸,握住她的手的掌越發的緊了,似是生怕一松開她便會候的消失不見一般。
「小落……冷大哥,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子……」向婉芸干澀的唇微啟,原來居然听到我的話。
「不要你管!」我故作生氣的笑開,卻是笑落了一臉的淚,「我只要你身體趕快好起來!如果你趕快好起來,你說什麼我都听你的!」
「我不久前才知……紅袖的孩子……不是冷大哥的……」卻是向婉芸努力一笑,那一笑牽動了臉上的疤痕,居然又有血水滲出。
我慌了,根本未將她的話收入耳中,慌忙的用手帕去拭那些血痕,紅色的血透過白色的絲帕,紅白相間,刺目而妖治。
「你……要好好……珍惜……」向婉芸費力的別過頭去,眉目間盡是哀傷,「不要擦了……我不行了……」
「呸呸呸!」淚水落入脖子里,涼涼的,一直涼到心里去,我一抹掉便又馬上流了出來,「你胡說什麼呀?你要是再胡說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小落……」向婉芸的眼楮突然一下子清明起來,整個人像是恢復了些力氣,面色都不那麼蒼白,說話也不再那樣吃力,「听我的話,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回光返照?我的心尖狠狠一顫,卻也不再與向婉芸撒賴,她,或許真的沒多少時間了。
強壓住心里尖銳的疼痛,我緊緊的握住向婉芸的手,似是要將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給嵌到我的掌心里去,我胡亂的點頭,「嗯,姐姐,我听你的。」
「江大哥他……」向婉芸欲言又止,眸中有些思念有些掙扎。
「他……」向婉芸肯定是不知道江家的變故的,定然也不知道江書桐現被押入天牢,只是,我要告訴她實情嗎?
「跟我說實話!」看著我的猶豫,向婉芸淒然一笑,就算我不是這種表情,她也知道江書桐定然不好,顯然是作好了心理準備。
「江雒勾結南宮俊,欲侵雲蒼,想必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咬了咬唇,我還是準備跟向婉芸說實情,她有權利知道,何況,就她現在的樣子,若然不讓她知道實情,她定然,會死不瞑目的吧,「江書桐向冷凝逸自首了,將江雒的罪行給告發出去,現在,與江家眾人一起被押入了天牢!」
「江大哥……」雖然是作了心理準備,卻也不曾想是這般,向婉芸身子明顯的震了震,微張大了嘴,淚自疤痕斑駁的臉上蜿蜒流下,像一條條扭著身子的毛毛蟲,掙扎著卻不顯痛苦,片刻,她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意來,「江大哥不愧是江大哥……」
我知道她在欣慰江書桐大義滅親將江雒的罪行告發,可是,我卻認為更多的應該是因為她,若然不是江雒與南宮俊聯手將向婉芸擄去,江書桐就未必會出面指證他的父親。
當然,我自然是不會這麼講,也許,向婉芸根本就不知道她被南宮俊所擄有江雒的份呢,再說了,不管江書桐是出于何種心思,他總算是幫了雲蒼,況且江雒于他有二十幾年的養育恩情,江書桐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一條漢子了。
「小落……」良久,向婉芸臉上笑意斂去,整個人疲憊不堪,似是剛才的動作與話耗盡了她所有的生命力。
終于,她的眸簾慢慢合上,嘴角微微勾起,像一個貪睡的孩子一般,靜靜了睡一過去。
呆呆的看著那安詳的熟睡似的容顏,感覺著手中的那瘦瘦的手慢慢的退去體溫變得冰涼,我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一顆接著一顆,落在白色的錦被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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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芸被擄去後的這段時間,流芳軒對外稱向婉芸身染重病,需休養很長一段時間,于是,向婉芸身死後的第二天,一個消息傳遍全煙城。
煙城第一才女向婉芸,身染重病,久醫未果,終香消玉殞。
戰爭的陰影本就籠罩的煙城一下子又染上一層濃濃的哀傷,仿佛連帶煙城的天空也一天天的暗了下來,帶著一種莫可名狀的壓抑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