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月無聲 二、無事生非

作者 ︰ 灞水柳橋

二、無事生非

三家人,三對小倆口,六雙紅眼楮,一直大睜著到天亮。(更新最快)

瞅著那淡白的晨曦慢慢變成純白,胡琴只得軟軟的爬起來,開始洗漱梳理。今天,市里組織全市所有的民辦幼苗園來園里學習,園里提前幾天就忙起。

為此,老園長還特地如召集老師們開了動員會,表態說待大家忙過後,將視情況給老師們發參觀獎。

老園長治企如小烹,利用經濟杠桿調動大家的積極性,屢戰屢勝。

參觀獎?在外人听來聞所末離,在園內老師們听來則如沫春風。胡琴還記得去年的全市幼苗園負責人,在市領導率領下蒞臨「春光」幼苗園參觀學習的情景。

老園長戰前動員,老師們同仇敵愾,端的個組織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處處精致。

鋪著進口彩色塑膠地面和搭了充氣式小橋尖滑梯的庭院,小被子小玩具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宿舍,令人耳目一新的游戲天地和上課設備……

再加上訓練有素的幼苗們可愛玲瓏的表演與問答,讓參觀者和市領導贊不絕口,嘆為觀止。

事後,二張大紅獎狀貼上了園長辦公室,同時,一筆可觀的貸款也劃到了園里的帳上。全園十七個老師,還立馬每個人都領到了300元人民幣現金的參觀獎。

現在,參觀獎又來了!

洗漱好後,瞧老公還睜大眼楮呆在床上發楞,胡琴便畫著眉睫一邊說︰「鍋里蒸著鏝頭,自已泡杯胡桃粉就行了。」,沒回聲。

「還在想什麼?我哪知道小偷是怎樣進來的?」胡琴又瞟瞟揚剛︰「跟你四五年了,還愛胡亂猜疑?真沒出息,忙正事,到公安局報案。」

揚剛腦袋動動,不錯,當初是自已狂追的胡琴。雖談不上最漂亮,可溫柔敦厚的胡琴別具女人豐韻。揚剛可是在眾多帥哥中殺出一血路,摘得這朵鮮花的。不亂想?說得簡單。

好歹咱也是過了幾年的家庭生活的人了,現在才明白普天下的男人,其實真不需要女人光漂亮,而是漂亮加溫柔敦厚加賢德理家。

當然,運氣好的哥兒們,有幸遇上一個三加美女;而我揚剛呢,遇到像胡琴這樣溫柔敦厚加賢德理家的二加女人,也是托上帝的福氣。

不過,那小偷是哪來的鑰匙?老婆被他模捏輕薄沒?

想想也太恐怖了,居然同三家鑰匙可以互開,這***開發商也太可惡了?呃,相互開門,誰知隔壁那二家平時模進門來過沒?

但是,小偷進門這事很可疑,胡琴道,小偷說是「你老公讓我來的」,咳,是可疑得很。

揚剛忽然坐了起來,嚇了正對鏡穿衣的老婆一跳︰「死樣,早該起來啦,吃了去報案。」,「要七點半了,還照個啥照?」揚剛懶洋洋的哈著欠︰「瞧你那眼楮,還有點腫泡哩,也不怕別人看出來?」

胡琴就忙湊近立鏡細瞅瞅,又小心的撲上粉,然後轉個身︰「現在怎樣?沒事了?」

揚剛瞅瞅她︰「現在好了,看不出來了,該走得了,哎,路上注意自已的提包,不要又是這不見了那不見了的。」

「放心,看了的。」胡琴翻翻手中的提包︰「我走了,報案呵。」

揚剛瞅著老婆閃出門的背影,搖搖頭︰這女人就是怪,昨晚眾芳鄰走後,偎著自已哭得死去活來的,現在容光煥發,無憂無慮。咱哥兒們就不是這樣,別說,男女直是有別哩。

嚓,古色的防盜門輕輕一響,拉上了。

匆忙吃過早飯,揚剛就跨出了家門。他身影剛在門口一現,公務員的防盜門就拉開了。「還沒走?」,「哪走呢?」江副科紅著眼楮打著哈欠道︰「這門鎖不上啊,家里得留個人。」

揚剛側眼瞅瞅公務員︰「是得留個人看著,何芳上班哪?」

江副科點點頭︰「你上班還是報案?」,「你看呢?」揚剛突然起了一陣強烈的反感︰「打110就得了,還需要著人親自去嗎?」

「當然,不過,人能親自去最好。」公務員吞吞吐吐的︰「特別是當事人,要尋問做記錄按手印的。」

揚剛冷笑一聲︰「是這麼回事兒,可咱家門鎖不上呀,總不能空著無人看管?」

「有我呢?我替你看著。(請記住.)」江副科拍拍自個兒胸脯,說︰「你還不放心我?昨晚喝了友誼酒的。」

王冠家的門也拉開了,穿戴整齊的岑寂走了出來,踏拉著拖鞋的老公跟在其身後,搭話道︰「還有我呢,我和江副科一起幫你盯著,還不放心?」

「屁話,咱哥兒們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

銷售經理哈哈一笑,將手中的鑰匙一揚︰「鎖上了,又等于沒鎖,煩二位盯著。」,岑寂緊緊肩上的拎包帶,戲謔道︰「揚經理財大氣粗,不怕人偷,我們呢,可偷不起喲。昨晚多虧了你,要不,我們可一直蒙在鼓里哩。」,一面走進電梯。

「按住按住,還有我呢。」揚剛幾步跑進電梯。

身後傳來公務員的叫聲︰「記住找開發商喲,我們等」, 當,電梯門響亮的踫在一起,將他後面的的話攔在了外面。

大約是高峰段過了,平日里人滿為患的電梯里,居然就只有揚剛和岑寂二人。

那岑寂見揚剛進來,輕輕一按點紅的按鈕,電梯就在半路上停住了。揚剛往她身邊一躍,抱住了岑寂美麗的臉蛋,狠狠就是一個長吻。同時,一只手饑不擇食的向她胸間捏去。

「好了好了,啃夠了。」

見電梯中的紅燈直閃,岑寂往旁邊一掙,摔開了揚剛的嘴唇,整整自已的衣服,再掏出小鏡子細細照照,一按小鈕,電梯就徐徐的向一降去︰「昨晚想我沒?」

「想死了。」,「抱你那胡琴去,你呀,吃著鍋里,沾著碗中,何德何能喲?」

輕輕一顫,電梯停下,門嘩地大開,迎面是幾個拎著菜蔬的大娘大爺。

二人跨出了電梯︰「哎,昨晚倒底是怎麼回事?」,「我真不知道,***,小偷怎麼進來的?我還犯迷糊哩。」,「你那胡琴虧了?瞧她梨花帶雨的。」

「什麼虧了?」揚剛眯縫起眼楮,覺到驟然從昏黑的夾道來到外面,陽光太刺眼楮︰「什麼虧了?」

岑寂勒勒肩膀上的細帶,幸災樂禍的朝他擠擠眼楮︰「你真不懂?」

銷售經理突然明白過來,不禁有些生氣︰「***真是女人,怎麼就想到那事兒上去了?」,「心疼了?瞧,還說真正愛的是我哩?你哪,揚兄,說假話習慣了,臉不紅心不跳。」

人事經理見怪不怪的朝他揮揮手︰「拜,今天一定把二件事都搞定,不然,以後我可是真的不理你了,還愛哩?」

瞅著情人身著制服的身影,裊裊婷婷的走遠,揚剛才快步的向綠蔭深處的物業管理處走去。

他想︰今天是得抓緊把二件事都辦了,不然,明天新產品的發布會要耽擱了。千耽誤萬耽擱,唯這新產品的發布會耽擱不得。要知道,發布會一開完,就是金錢滾滾來。

為了這次發布會,身為銷售經理的揚剛可是咬牙切齒的忙了整整一個月。

直弄得自已臉凹進去,胸凸出來,掉了不少肉。還連每周一次的夫妻生活都顧不上過,引得老婆和情人都有意見。

眼瞅著銷售經理快步進了下的綠蔭深處,一直倚在窗台後面的江副科吁了口氣。

他放下高倍望遠鏡,摔摔有些發酸的手腕︰「這小子,還穩得起哩,出了這麼大的事,還不著急報案,怕是跟老婆的夫妻關系本來就不好,巴不得胡琴出事?」

眼前浮起芳鄰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和雖不算最漂亮,卻頗有成熟少婦豐韻的臉蛋,公務員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有幸成為胡琴的芳鄰幾年,他卻從沒機會認真的瞧過芳鄰。這固然是大家習慣于一回家就緊巴巴關上門,更因為胡琴從來目不斜視,心無二人。

手機響了,江副拉打開自已的諾基亞,正正嗓門兒︰「你好,我是江山畫。」

「我辭職了,這個月工資領了八百多塊,現在我正在‘美美商場’,中午我回來吃飯,你把那骨頭湯炖起等我。」,軟軟而毫無商量的女聲,是老婆大人!

「又辭職了?」江副科失聲道︰「何芳喲何芳,你搞起耍喲?一月不到,你換了二個工作哦。」

「換了又怎樣?誰叫你是公務員副科長?再找找你下面的好單位,反正耍幾天,我還是要上班的。」,江副科啪的關了手機,恨得牙癢癢。

當初,出身公務員之家的江山畫還在讀大本,就被副局長老爸辦公室的文員何芳迷得昏天黑地,幾乎天天下了課就往老爸辦公室跑。

市環保局副局長開始還挺高興的︰「這小子沒白養,挺孝順的,知道和關心老爸哩!」,就常拿兒子說事兒,在一班老同事中炫耀。

時間一久,還是局辦主任看出了端倪,逐給即將退休的老副局點破。

何芳是老頭子看著長大的老鄰里女孩兒,大學畢業後,何芳憑著自個兒的硬本事考進了環保局,正巧分在老頭子手下工作。

局辦主任這一點破,老頭子不由得驚喜萬分︰兒子真要是看上了號稱環保一枝花的美女文員,娶了她,不亞于是給自已露臉爭光?更好更好!

不久,老頭子退了下來,在組織上的關照下,兒子也進了市環保局,提了副科,又和美女文員百年好合了。看來,一切天照應,順風順水,也是江家風水好,後人自有福蔭。

然而,一年後,美女文員東窗事發。

原來女人漂亮也是錯。頂替老副局成了市環保副局長的原局辦主任,早與何芳眉來眼去,不清不白。礙著老頭子還沒退的余威,二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維持著一般上下級關系。

老頭子退了,可老頭子的兒子來了。

局辦主任一合計,干脆來個送水人情,當起了江副科與美女文員的介紹人。然而,婚結了,房買了,二人過起美滿甜蜜的小日子了,美女文員便毅然背叛了老上司,將過去的不明不白向親愛的老公,倒了個一干二淨。

感動和憤怒之下,江副科聯合退休在家養花養鳥養魚的老頭子,利用老頭子在局里的親信部屬,一紙狀將志得意滿的副局長弄下了課,調到郊區環保所當協理去了。

也是女人心理始然,以為將過去的埋汰事兒給老公坦白清楚,就可以平安無事,安渡今生。卻不知天底下這男人心里裝天裝地,就是裝不得如此爛事的。

再加之何芳天性懶惰,愛美風騷,揮霍瀟灑且不理家。婚後稍稍安定一段時間後,就漸漸露出了真面目。

這也罷了,前二年她居然听從朋友的慫恿,奮勇從局里辭了職,跟著朋友干起了坐地經商,販賣衣服。哎喲,她一個耍客豈是守得住寂寞的人?

半年後,虧了十幾萬塊本錢,灰蒙蒙的回來,當起了宅女。以她不過二十七歲的如花年齡,更無法呆在毫無生氣的家中。

于是,江副科便不斷為她找工作。

好在這些年改革開放,緊跟世界潮流,國家的生態環保抓得緊湊和上檔次。環保局便從原來微不足道的小局,一躍成為對企業特別是民營企業的生存和發展,顯得至關重要的主管局。

而江山畫同志作為局重要科室——市場科的副科長,找個工作似乎又不太成問題,只是拿起電話的舉手之勞。于是,何芳便這兒干幾個月,那兒呆半年的過來了。

可眼下,剛進了一家效益很好的造紙公司半月,這廝居然又辭了職,不能不讓江副科感到意外和憤懣。

他關上手機在客廳發一會楞,想起老婆的吩咐,只得慢騰騰往廚房挪去。

公務員將筒子骨從冰箱拿出,就著熱水洗淨,熟練的拎起骨節懸在半空,一手揮刀背輕輕一敲其細部, ,筒子骨從中折斷,露出了油油的骨油。

然後小心的將它扔進銻鍋,再扔進一小塊洗淨壓碎的老姜,注滿大半鍋清水,擰開煤氣。

該死的婆娘!漂亮?漂亮能當飯吃?不過,眼下正是自已朝著副局長位置前進的關鍵,出不得事,分不得心,更不能離婚,也無法離婚。

要知道,現在何芳可是無業無收入的弱女子弱勢群體。鬧過幾次,動不動就是找婦聯找工會,要上吊要自殺的,要不,***!

客廳猛然響起的電話鈴,打斷了他的憤激。「你好,我是江山畫!」,「哦,江業主,我是小區物管處,你能來一下嗎?」

江山畫聞言鬼火直冒,大聲說︰「來一下?我不能鎖門,被賊偷了咋辦?我家里可全是高檔家具。」,「即然這樣,那我們上門來看看,不知江業主方便不方便?」

「我不沒反國家反社會主義,什麼方理不方便?」江山畫火氣更大,鼓起了眼楮︰「今天我是請假守屋,工資該你們出,每天73塊8毛。」

對方放下了電話,一股糊味驟然飄來,他想起廚房里炖著的骨頭湯,慌忙跑進去。

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江副科從廚房竄出,打開防盜門,看見二個拿著文件夾身著天藍色物管服的年青姑娘,在敲王冠家門。

「我在這兒,你們亂敲敲什麼?」他不悅的喝道︰「還要說請嗎?」,「哦,請稍等,我們看了這家,再看你家,反正一層三家都要看的。」

稍胖點的姑娘回頭笑著禮貌的說︰「江副科長,好年輕呵,我們見過面。」

江山畫不屑的瞟她一眼,垂垂眼皮︰「見過面?我記不起了。」,說話間,王冠開了門,見是物管,雙手一攤︰「姍姍來遲,姍姍來遲,不過還好,總算是來了,歡迎,請進!」一彎腰,撬起做請的姿態。

江山畫還從未進過王冠家,便尾隨著物管一同進去,站在門口,一面斜睨著自個兒的家門,一面向里望去。

但見里面亂蓬蓬的,枕頭枕巾扔在地板上,幾個方便面盒仰臥在牆邊,飯桌上堆著未洗碗筷,四十二英寸的液晶彩電開著︰「空氣在顫抖,仿佛天空在燃燒……」,瓦爾特正在屏幕上蹦極著。

看樣子,這也是二個不善理家的主兒。

觸景生情,公務員想起自已那個一樣不善理家的何芳,不禁皺眉︰怎麼這些人都是外表光鮮,暗地里懶惰成性哦?

自小的潔癖的江山畫,沒想到婚後的何芳居然懶惰得一塌糊涂。除了自個兒的美容換衣和洗臉洗腳用水,家里的一切仿佛與她無關,再亂再髒也熟視無睹,弄得公務員度日如年,煩不勝煩。

實在髒亂差極了,只得喊老爸老媽來家幫忙清理。

可何芳又吵干涉了她的私人空間和**,實在無法忍耐,可憐的江副科只得每每自已動手。現在自個兒倒是鍛煉出來了,下班後,廚房客廳臥室,風卷殘雲般一會兒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但老婆卻瀟灑依舊,該摔的照摔,該扔的照扔,中飯吃後的碗筷,扔在桌子上,晚餐拿起來用開水淋淋,再用。

惱怒得公務員盯住她漂亮的背影,直咬自已的嘴唇皮兒︰看起來這麼愛美,你***!

不用說,三間房一一檢查下來,一把鑰匙在三個鎖眼直進直出,看得二個物管姑娘目瞪口呆,竟然笑了起來︰「好稀奇,好稀奇!真是黃宏演的經典小品。」

王冠也忍耐不住笑了︰「好嘛,你們物管都這麼說,我真要編個小品,在網上傳看。」

「你編小品?你編得來嗎?」高個姑娘笑盈盈的瞅著王冠︰「你是干什麼的呀?」,「自由撰稿人,天大地大我最大。」

王冠唬起了臉,抖著右腳說︰「說毛了,我真要編個諷刺小品,將你們物管這種草芥人命的糊涂事兒,曝光公布于世,讓你倆失業。」

「失業?」二姑娘啞然失笑︰「我們才不怕咧,現在,打工時代,誰怕誰喲?」

江山畫看不慣了,朝王冠舉舉雙拳,示意他停止,然後厲聲道︰「請你們來是開玩笑的嗎?現在我們三家究竟該如何辦?等著你們回答。」

二姑娘沒了笑聲,相互瞅瞅,高姑娘說︰「我們,我們,頭兒只叫我倆來看看,做做紀錄。」

江副科氣壞了,一把奪過她倆手中的文件夾,幾下撕碎扔在地下︰「我們心急如焚,班不敢上,覺睡不安,這倒好,你倆只是來看看,做做紀錄。***,事情不鬧大,你們就不解決?天生的犯賤。今天不解決,你倆就不許走,听見沒有?」

吵罵聲把上下的鄰里都吸引了過來,打听之下,個個匆忙向家門跑去,相互間掏出鑰匙捅進來,插進去的,鬧了個不亦樂乎。

不過,最終還好,除了七這三家,其它層還是各鎖各的,沒出意外。

鄰里們松了口長氣,有好事者又忙忙趕到七,加入了對開發商和物管的聲討和控訴。群情激憤,氣勢洶洶,二姑娘嚇得哭起來。

高個兒稍胖的姑娘舉起手中的呼叫器,連哭帶說的向頭兒報告一番,惹得喜歡好息事寧人的王冠,白了公務員好幾眼。

大半個鐘頭後,幾個工人面無表情的走來,一言不發,舉起手中的家伙,朝著三家防盜門就下手。

叮叮當當一陣後,三扇榮獲部頒金獎,貼著「保家護國,吉祥平安!」金字塑膠標語的棕色全鋼防盜門,就全部卸了下來。

幾乎同時,咳唷,咳唷的聲音自下而上,三扇新防盜門被力夫們一一抬了上來,又逐一安裝上,試驗著關、開和閉合。最後,三把亮  的銅鑰匙,交到了江副科和王冠的手上。

在接門手續上簽了字後,高個兒姑娘才悄悄對江副科說︰「江哥,你記心好,忘心大耶!‘墨香茶座’,想起了嗎?沒想到你一點不講感情,這麼凶。」

公務員像被電流猛擊了一下,瞪大了眼楮︰「什麼?你說什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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