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月無聲 三、瑣事煩惱

作者 ︰ 灞水柳橋

三、瑣事煩惱

高個兒姑娘沖他抿嘴一笑,恰被剛上來的何芳瞧見。

何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步搶了過來︰「好呀,不去上班,在大庭廣眾下**來啦?」,眾鄰里一看不好,平地里闖來一個孫二娘,相互使使眼色,各自搭訕著散去。

王冠也向屋內退去,沒想到何芳一把拉住他︰「才子,別走。我要你證明我老公是如何虐待我的?」,王冠苦笑著,奇怪的問︰「哎,小何,江副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怎樣虐待你了?」

見勢不妙,二個物管姑娘忙趁機向下溜去。

來不及答話,何芳先沖著她倆的背影罵道︰「溜?溜嘛,賤相,再讓老娘看見你勾搭我老公,端了你的撩菜鍋兒。」

然後轉向王冠,未語淚先流︰「公開場合與外面的女人打情罵俏,這就是虐待呀,典型的家庭冷暴力。」

「唉,何芳,你從哪里學來的?」王冠瞅瞅一邊臉漲得通紅的公務員,尷尬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也算家庭冷暴力?唉,別鬧了,還是進屋去,莫讓外人看笑話了。」

說畢,不待何芳答話,自已往屋里一縮,關上了防盜門。

何芳見王冠縮進了屋里,不便追進,只得揪住了自已老公,二人拉拉扯扯的,進了屋。江山畫紅著臉,咬著唇,一手解著老婆拉扯的右手,一手忙著去關門。

何芳卻吵鬧著不讓他關︰「關什麼門?做了虧心事怕啦?讓鄰里們看看你的丑惡嘴臉不是很好嗎?」

對于老婆的無理取鬧,江山畫實在是煩透了。

現在,實在忍耐不住就一巴掌推開她︰「潑婦,一天都是胡攪蠻纏的,你到底是得了神經病還是想干什麼?」

何芳沒注意,一坐在地上,又因為江山畫才拖了地板打了臘,她就一步滑到了客廳中央,撞翻了玻璃茶幾。

同時,自已的背脊也被茶幾的炖角狠狠格丁了一下,疼痛難忍,嚎啕大哭起來。

江山畫傻眼了;眼見得何芳捂住自個兒的背脊,疼得渾身亂顫,淚雨紛飛,只得上前扶起她,讓她坐在沙發上。呆了呆,然後拎起電話找老媽。

見婆婆和公公趕到,何芳更是哭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說來奇怪,天下媳婦都與婆婆難得和諧相處,唯這何芳則仿佛生來就與婆婆有緣。自打嫁給公務員後,婆媳二人就像親生母女一般。

不但從未紅過臉說過重話鬧個意見,而且是面對唯一的兒子江山畫,二人同仇敵愾,心往一處想,勁向一處使了。

當下,婆婆扶住了媳婦,不問青紅皂白,將兒子兜頭責罵一頓,然後喝道︰「還不快去弄熱毛巾來給小芳貼貼?光站住干嘛?」

一直坐在一邊收拾東西的老頭子也說︰「不管怎樣,不能動手打人。自古男不和女斗,你忘記了嗎?去呀,倒點開水將毛巾泡泡,拿來。」

雖然滿肚子委屈,公務員也只好遵命照辦。

婆婆撩起媳婦後背,露出雪白的肌膚,還好,背脊處只是紅了一大片,經婆婆用熱毛巾貼後,淤血漸漸散開,基本無大患。

說來又是一個奇怪,婚後的江山畫,堅決要有二人世界;何芳則執意要與婆婆公公住在一起。

當然,最後老婆爭不過老公,商量之下,就由老倆口付了首付,在離公婆不遠處按揭了套二室一廳新房。

由于何芳無固定工作,老倆口還承擔了小倆口每月按揭款的一半。瞧,這一對寶貝,整個兒的顛了過來。

曾是區委組織部長的老媽,強勢干練,精明利落,自小將丈夫和兒子教得服服帖帖,在一老一少二個男人面前,具有不可動搖的權威。

現在,瞧著媳婦停止了哭泣,老媽便一邊削著隻果,一邊輕聲細語的問︰「小芳,現在不疼了?」,何芳就乖乖的點點頭。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呀,怎麼就喜歡吵吵鬧鬧的?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她把削好的隻遞給何芳︰「山畫自幼脾氣倔強,跟他老子一樣,你要多擔當一些,不要多他的心,男人都這樣。明明女人都氣得花容失色了,還要硬爭個輸贏,天下男人,真沒一個是好東西。」

一老一少二個男人側目而視,苦笑不已。

會做人的何芳,要過婆婆手中的水果刀,將隻果削成了四小半。然後,首先將最大的一小半遞到婆婆嘴邊︰「媽,你吃嘛。」,硬要婆婆塞進了自已嘴巴。

又站起來,把一小半遞到公公嘴邊︰「爸,你吃嘛。」慌得老頭子吱唔著,接過來。再遞給老公︰「呶,給,你也嘗嘗嘛。」

最後自已才舉起剩下的隻果,淑女般咬一小口,慢騰騰嚼著,吞下;再咬一口,細嚼慢咽……

老媽拍拍手︰「好了,和好了!和好了就好。二個小冤家,硬是讓我和你爸睡不著呵。」,「她又辭職了。」江山畫抓緊時間,口齒清楚的控告︰「才干了半個月,多好的經濟效益呵,說走就走。」

公務員覺得今天自己實在太枉,心頭堵得慌,不吐不快。

「辭了就辭了唄,現代社會,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老媽不以為然的瞟瞟兒子,問︰「你不是市場科的副頭兒嗎?下面幾百個單位,打個招呼不就行了?」

公務員搖著頭︰「唉,媽,話不能這樣講,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也是,也不能老辭職呵。」老頭子小心翼翼的瞅瞅老婆,說︰「小芳也二十七了,該有個相對穩定的工作了,要是有了孩子」

前組織部長瞅瞅老頭子,老頭子就閉了嘴。

再瞅瞅兒子︰「慢慢來,慢慢來。思想轉變過程長一點不奇怪。說白了,咱老江家,媳婦就是不工作又如何?大不了節約一點,啊?」

何芳撒嬌般抱住了婆婆︰「媽!」,老媽親妮的拍拍媳婦︰「別怕,有我呢!」

「昨晚是怎麼回事兒?」老媽盯住兒子︰「你給匯報匯報,外面都傳遍了。」

江山畫講了來龍去脈,听得老倆口面面相覷,驚嘆不已︰「有這事兒?真還有這種事兒?以前在報紙上看過,汰,奸商呀奸商,改革開放多少年了,還原罪不改?」

听到兒子說防盜門已重新換過,確認無假後,老倆口才松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我們也放心了。」

「只是,那小偷怎麼可能進得了胡琴家的門呢?這就怪了。」老頭子挺有興趣的望著兒子︰「沒出什麼事麼?人沒什麼?」

「應該沒什麼?」江山畫壓住心頭的驚慌,茫然四顧。

「听說那胡琴一個人睡在客廳沙發上的。」,他下意識意婬般的回答,讓何芳捂著嘴巴笑,老媽瞪瞪兒子︰「我听說小偷一模進屋,就給女主人發現了。」,何芳連忙點頭︰「對,發現了。」

又聊了些別的,何芳和江山畫端上飯菜,和老爸老媽繼續邊吃邊聊。

老媽舀一小瓢湯湊近自己鼻孔嗅嗅,問兒子︰「這骨頭湯怎麼有股糊味?」,「是我不小心炖糊了。」何芳搶先自責道︰「我太粗心了,以後一定注意。」

老媽就一下把湯倒在自已碗中,又連著舀幾瓢。

「沒事兒,還將就可以喝的,這炖骨頭湯哇,一要文火,二要將雜質打盡,連續用文火炖上一通宵,那湯,雪白雪白,濃郁稠密,喝了對骨質稀松有醫治作用。你爸就是炖骨湯的行家,你們不懂的,可以咨詢咨詢他呀。」

何芳就甜滋滋的叫聲︰「爸,以後你多教我喲。」,老頭子樂呵呵的回答︰「教你要收費喲,一小時十塊喲!」,「那我先預交100塊學習費,省得麻煩的。」何芳放下碗筷,就去拎小紳包,老頭子忙搖著雙手︰「干嘛干嘛?說起玩兒的,你當真了?你媽還不罵死我呀?」

江山畫冷冷地瞅著老婆的表演,低頭大口大口的刨飯拈菜喝湯。

胡亂亂的一上午,讓沒吃早餐的他,早就饑腸轆轆。而且,上午是以到下面巡視為理由沒到辦公室的。下午,可一定要去。

如今,局里科里對工作紀律抓得緊,那新來的局辦公室大本主任,新官上任三把火,任隨都不認,只是在考勤簿上各位的大名,一一下劃著紅藍勾。

即或你是真到下面辦事去了,也會電話追蹤︰「何時何地何企何事何回」的記錄在案。

***,這是誰出的餿主意?讓咱這公務員當的?

下午一點半,江副科拎著公文包,匆忙走進了辦公室。剛坐下,對面的內勤小蘇就對他堅起手指頭︰「江頭,陳主任剛才才查問了你哩。」

江副科微笑笑,將公文包里的工作筆記本取出來,放在桌子上,一面彎腰打開電腦︰「哦,你怎麼回答?」

「我就照你電話中說的,到下面處理事情去了。」,「那‘前進’呢?」,「我先給張總打了招呼的,應該沒問題。」

「謝謝,‘前進’違規的事兒挺麻煩,我看,還得要去處理處理,再下結綸。」江山畫不動聲色的盯住電腦屏幕,道︰「下次我們一起去,如果你願意。」

小蘇高興的說︰「我當然願意,不然一天就窩在這小方塊里,什麼也學不到,我可不願意一輩子當內勤的。」

「高萬丈從地起,內勤也很重要的。」江山畫閱讀著QQ上的留言和局域網上《工作簡報》,心不在焉的說︰「知道嗎?甘局就是從內勤做起的,我也是。」

「那是你們,我可不願意論資排輩的等著熬著。」小蘇撬著小嘴巴,十指翻騰飛快的數著《工作簡報》︰「等熬成了個老太婆,即或爬上了局座高位,又有什麼意思?」

電話響了,小蘇準確的抓起話筒︰「你好,市場科!哦,是甘局,在,他在。」,一面迅速將話筒遞給江山畫,做個鬼臉︰「甘頭,找你的。」

江副科接過電話,局座告訴他︰「市人大和總工會,邀請我局參加市幼苗園觀摩團,你去一下,作好記錄,回來匯報。」

真是風馬牛不相及,幼苗園關環保局屁事?

江山畫笑笑,問︰「誰出的主意?怎麼現在盡搞這些面子工程?幼苗園關我們什麼事呵?」,「不要這樣說,整個社會的和諧發展需要麼?」

局座無力的回答︰「上午就開始了,你馬上去一下,代表我們參加下午的匯報會。不過,不要輕易發言表態,記住上次的教訓。」

「我一個人去嗎?」,電話中的聲音沉吟了一下,又扔出一句︰「你看呢?再見!」

「再見!」江副科放下了听筒,癟癟嘴巴︰上次?唉,上次還不是你自已沒講明白。

那是在兄弟省份的對口局,來本市觀摩學習的局大會上,兄弟局對發到自已手上的××市環保局××年度《工作匯報》中,關于局本部干部員工在局座帶領下,參加勞動的具體數字,起了懷疑。

熱烈的座談會上,有代表高舉右手不客氣的咨詢︰「請問,貴局的《工作匯報》中說,全年來貴局在局長帶領下,參加各種勞動計1289次,真實嗎?」

在座的各位都楞住了,因為,除了局辦公室和市場科,誰也沒認真看過閱讀過《工作匯報》,更對其中的相關數字聞所未聞,當然無從回答。

身為局主要科室負責人的江山畫,有責任力挽狂瀾,出面回答的。于是,大家都不出聲的望著他。

江山畫一時也有些慌亂︰這個數字,他也曾問過最後審定稿件的甘局。

那時,捧著一杯花茶戴著高倍老光眼鏡,正在吃力地讀文件的甘局抬起頭,不解的問︰「1289次和289次有什麼區別嗎?小江呵,說白了,誰細看你這些花樣文章和枯燥乏味數字啦?隨你,你是執筆人,怎樣改都行,不太離譜就是。去去去。」

現在,面對兄弟局那位面孔 黑不懷好意代表的壞笑,江山畫頭腦一熱︰你媽的湖南老表,想看本局的笑事兒?好,咱就說給你听听看。

「哦,是這樣的,本局甘局長每天帶頭做辦公室清潔,各科室也自動效仿,一年節約清潔三萬二千元,365天,每天上下班二次就是730次,再加上到下面和參加社會的義務勞動,這個數字只有少,沒有多。」

「哦,貴局周六周日也要上班?」那廝恍然大悟︰「我們可是遵照執行的國務院雙修日工作時間喲,我們要向貴局多多學習哦,謝謝,這下咱明白了。」

就這樣,因為一時的激動和口誤,作為局領導班子二梯隊黨員成員的江副科,好心辦笨事,留下了笑柄。

雖然大家的取笑並無惡意,可甘局不干了,將江副科找了去,好一陣苦口婆心的勸告和批評,直說得江山畫同志虛汗直冒,真認為自已罪孽深重,破壞了局的形象和名譽……

現在。甘頭又拿這事兒說事兒,當然令江副科很不高興。

可不高興又咋的?江副科在心中咕嘟著,拎起了公文包,關了電腦,忽然問道︰「小蘇,你的事情忙完沒有?」

「忙完了,有事嗎?」正忙著在QQ上偷菜的小蘇,答應到︰「忙時忙得暈頭轉向,閑時閑得心灰意懶,整天這就樣,真無聊。」

「那跟我走,開會去。」江副科神氣十足的望望她︰「有紅包喲,不去?不去算啦。」,小蘇歡叫著,一躍而起。

待二人趕到時,下午的「××市‘春光’幼苗園匯報會」還沒開始。

座落在市中心繁華區域的「春光」幼苗園里,熱鬧非凡。園外的矮竹籬笆牆前,擠滿了看熱鬧的市民。

園內鋪著小鵝卵石和彩塑膠的院里,三三兩兩站著手拎鮮紅小包的各色人們,他們或興致勃勃的打量著園內精美時尚的建築和設備設施,或饒有興趣的交頭接耳……

江副科帶著小蘇,熟稔的找到了報到處。

報到處二位漂亮的幼苗老師微笑著遞過來大號記事筆︰「請填單位,並請賜言!」,江山畫一楞︰「喲,是你!」,胡琴笑著點頭︰「你好,江副科,歡迎參加本園的匯報會。」

江山畫兩眼放光,語氣親切︰「胡老師好漂亮呀,平時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美麗?」

「江副科玩笑了,平時一樣的嘛,只是你眼楮高,哪里見得我們平民女子?」胡琴眼波一轉,望望一邊的小蘇︰「這位小姐是?」

「一起的,我們一起的。」江山畫說著,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已大名,又將記事筆遞給小蘇。

待小蘇端端正正的簽完,胡琴早把二個鮮紅的小包遞了過來︰「江副科,小蘇,本園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請往右邊走,匯報會三點準時開始。」

二人謝了胡琴,慢騰騰走向右邊,在人群中穿行,看有沒有熟人或朋友。

果然,沒走幾步,陸續有老板或公務員模樣的男女,與江山畫熱情招呼。「前進伺料廠」的法人,胖乎乎的啟老板一把抓住江副科的肩膀︰「江頭,你也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江山畫故作威嚴的板起臉孔︰「你那事兒還沒批準哩,還有心窮高興?」

啟老板一眼看見跟在江頭後面的小蘇,立馬堆起滿面笑容,討好般回答︰「就是呵,就是呵,我為這事兒都三天三夜沒合眼啦。設備訂了,可鐵路出了問題還沒運到,廠里一直等著開工,真急死人了。」

「再急也不能忘記環保,現在是低碳經濟時代。」江山畫有板有眼的抖著威風︰「沒經批準,開工就是非法,你擅自開工試試?」

其實,所謂的「前進伺料廠」,不過就是雇有十幾個工人的手工小作坊。

而工廠里所謂的「設備設施」,也不過就是些大冰鐵桶、塑料袋和人工攪拌機什麼的,根本無所謂環保不環保。但是,啟老板即然在工商注冊登記,依照國家相關規定,也就成了獨立法人。

于是,所謂的「伺料廠」,自然也就成了市里各方管局管理的對象。

小蘇雖然剛來不久,因為同一科室,也就從江副科嘴中模模糊糊知道一點該廠情況,見啟老板抖動著肥肥的大嘴巴,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對江山畫說︰「算了嘛,那個小廠,屁大個地方,人家十幾號人也要吃飯呢。」,

江山畫一楞,還沒說什麼,那啟老板听得真切,搶過話頭︰「這位姑娘說得對,說得好呵。江頭,你手下留情,我啟胖也懂事,你還是批了。」

江山畫大怒,拉下了臉︰「什麼?你懂事?我看你是不懂事。敢公開對國家工作人員行賄?你昏頭了是不?」

啟胖一下被嚇住了,低下頭,像個小學生樣,捻著自個兒的衣扣,不再吭聲。不暗人世的小蘇,滿臉通紅,也不再吭氣,只是跟在江副科後面,悶頭走著。

走一會兒,見身邊無熟人,江山畫才輕輕對小蘇道︰「你女敕芽呢,他那個小手工作坊,算什麼廠喲?也要立案申批?稍加注意清潔衛生,自已搞起來就行了。這類民營手工作坊,在咱市多得很,真管,不累死你我?問題是︰要他們知道咱是干啥吃的?懂嗎?」

小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江頭,你同意了?」

江山畫笑笑︰「我沒說同意呵,但你要同意,就同意,這個面子給你。」,小蘇高興得俊臉放光,兩只大眼楮一閃一閃的︰「這可是你說的喲?我這就去告訴啟老板。」

「站住!」他輕聲喝住就欲轉身跑去的小蘇︰「用得著你自已親自去呵?你應該如此這般這般。」,他湊近小蘇耳畔︰「讓啟老板自已來求你,懂嗎?」

小蘇豁然開朗,輕輕一粉拳擂到他身上,嗔到︰「你真壞!」

年輕女孩兒銀鈴般的嗓音,激得江山畫心頭一熱,他覺得自已是老了。不過才二十七,整日陷在工作和家庭的漩渦,居然仿佛連自已還是個男人都忘記了。

男人是什麼?是雄性十足的追逐和奮斗啊!

被局里的紛爭和何芳的胡鬧弄得心力憔悴的江山畫,猛然間發現眼前的小蘇居然如此具有誘惑力,不禁精神大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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