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的預料果然沒有錯,隨著他口中的話音落,主子手中的毛筆硬生生的斷成了兩截,渾身上下流竄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還站在這里,是在等朕賞你?」
咽了咽口水,凌風迅速出了御書房,將侍衛聚集起來在皇宮中開始尋找,至于城門處早已下了通告,任何人無論是進城還是出城都要嚴加查看。
她身懷六甲,竟然在此時沒有了身影,若是,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將她擄走,他定將那人碎尸萬段!
大手憤怒的將桌子上的奏折掃落,耶律璟深邃的黑眸沾染上了一絲猩紅。
她不喜身後有侍衛跟著她,她說那樣就像是囚犯一樣好別扭,再加上這幾日她都是乖乖的呆在寢宮中,他見她乖巧,心中歡喜,便將侍衛撤走。
卻沒有料到,竟然給了有人可趁之機!
眸光愈發冷沉,他再也坐不下去,起身,華貴的衣袍劃過了地面,他出了御書房。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找到她,看到她安然無事!
手下所有的暗衛都派了出去,就連侍衛也都派出去了一些,哪怕是將皇城翻遍,他也要找到她!
華鸞殿。
听到皇後娘娘突然消失的消息,天晴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笑意,冷無霜那人的本領的確不能小瞧。
自從來到耶律國後,就沒有過一天讓她心順,今日總算是有了一件讓她高興的事情了。
嘴角的笑愈發的嬌媚,她涂著豆蔻的縴手撫了撫衣裙,優雅的吃著眼前的點心。
而另外一旁。
凌風看了一眼主子,有些擔心,娘娘消失了幾日,主子便有幾日沒有合過眼。
真的很奇怪,他們都已經將皇宮翻了個遍,卻還是找不到皇後娘娘。
這幾日的氣氛很是緊繃,若是一句話說不對,都有可能讓主子暴躁不已。
眸光沉沉的落在地上,耶律璟不知在想些什麼,好看的臉龐盡是陰霾,讓人不寒而栗,靜默了許久後,他突然沉聲丟出了一句,「收回侍衛,不找了。」
凌風只以為自己是听錯,驚愕的道,「主子,你是說不找皇後娘娘了嗎?」
「你是要朕再給你重復一遍嗎?」眼眸如刀射向了凌風,布滿了寒光。
不敢再吭聲,他應了一聲,出了房間。
子說說中。關心則亂,這幾日他過于擔憂她,卻忘記了某些事。
是狐狸,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還有,那些人既然將她擄走,那必然是有目的的,而他們的目的或許就在他身上。
既然心存目的,那麼他們是一定會來找他的,不是嗎?
他便等著他們來找他,越是讓侍衛找,他們便越是淡然,這次他將侍衛收回來,倒想看看他們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但他耶律璟的忍耐,也僅僅只有三天,他就賭這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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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鸞殿。
看了一眼正在削隻果的宮女,天晴道,「皇後娘娘找到沒有?」
「啟稟公主,皇後娘娘並沒有找到,皇上下令讓侍衛去找了三日,昨夜時突然將侍衛召回,說是不找了」這些也都是小道消息,是宮女偷听來的。
「召回了侍衛?」天晴的話語中充滿了驚愕。
耶律璟那麼寵愛墨暖心,難道不應該像是急的著了火嗎?怎麼會不找?
她還是覺得不可能,不相信,「你確定沒有听錯?」
「這些都是宮女們議論的,但是皇上派出去的侍衛的確是召了回來。」
怎麼會這樣?難道耶律璟寵愛墨暖心都是假象?其實在寵愛的背後有更大的目的?
「皇後娘娘的父親是?」她看著眼前的宮女打探。
「皇後娘娘的父親原本是墨相,被皇上派去守衛渭河後,左相才坐上了宰相的位置。」
天晴頓時恍然大悟,心中明白了過來,「那墨相手中有多少的兵權?」
「這個奴婢倒是不清楚,但是墨相手中的確有兵權,而且也不會在少數,這些都是奴婢從侍衛口中听來的」
平時閑暇之余,宮女和侍衛之間都是在閑聊,自然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耶律璟之前寵愛墨暖心,難道是為了墨家的兵權?
這樣一想,卻也是有些可能的,天晴的柳眉皺了皺,「那墨相的兵權是在誰手中?」
「墨相手中的兵權現在被分散開了,駐守淮河的除了原來的墨相外,還有幾位將軍,剩下的奴婢也就不知道了」
這兵權之事可是大事,她們這些人也就是听听風聲,剩下的也就不知道了。
點點頭,天晴也沒有再問下去,她知道就算問了也是白問,她一個宮女也不知道從那里听來的這些,也不知道靠譜不靠譜,這些她還是讓冷無霜去打听。
想到這里,她揮了揮手,讓宮女退了下,只片刻間的功夫,冷無霜便已經出現在了房間中,「怎麼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耶律璟如果真像傳言中那麼寵愛墨暖心的話,為什麼反而將侍衛召回。」
冷無霜的眼楮動了動,「或許是誘兵之計。」
「什麼誘兵之計,說不定耶律璟表面上是寵愛墨暖心,實際上是為了墨暖心父親手中的兵權,」
「本將軍覺得他是在放誘餌,故意讓我們覺得墨暖心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威脅,從而引誘我們現出身影。」
耶律璟一向城府極深,他在打些什麼主意,從來沒有人能猜的透過。
「既然我們兩人的意見不一致,那不防試探一下,如果再過兩日耶律璟還是毫無動靜的話,那麼墨暖心對他意味著什麼,就不用再說了,如果他有所行動,那我們再按計劃行事,怎麼樣?」
略微沉思了一下,冷無霜點頭,「那就以兩日為期限。」
此後的兩日,耶律璟白天上朝,下了朝之後便去御書房批閱奏折,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是,到底要用多大的隱忍才讓他做到這般,別人不知道,凌風心中卻是一清二楚。
御書房的紅木椅已經換了五次了,就連書桌都換了三次了。
耶律璟隱忍著沒有動,更是沒有一點消息傳進耳中,天晴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對耶律璟來說,墨暖心就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棋子用過了,自然就丟棄了。
冷無霜的心中本充滿了把握,可是看著日子已經過去了兩天,耶律璟卻沒有一點的反應,他不禁也有些懷疑了。
難道夏雲落那個女人說對了,耶律璟寵愛墨暖心只是為了得到兵權?
「怎麼樣相信我的話了吧?」天晴的話語中有些得意。
「就算本將軍這次猜測錯誤,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冷無霜好整以暇的反問。
她打算怎麼辦?她心中現在沒有一點的主意,還能怎麼辦?天晴頹廢了神色,「不知道。」
「那麼本將軍再給你一招,反正你現在的身份已經有所察覺了,倒不如撕,全部攤在耶律璟面前,告訴他墨暖心就是你抓走的。」
「冷無霜,就算你是看我不順眼,想要讓我死,也沒有必要表現的那麼明顯吧!」天晴變了臉色。Pxxf。
聞言,冷無霜冷笑了一聲,「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同盟者,為了國主的命令,我會讓你死嗎?既然本將軍這麼說,自然是會讓你安然無事。」
「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听你嗦!」她一向不喜歡和冷無霜說話,這下是更煩了!
「你對他說墨暖心的確是你帶走的,他若是要對你動手,你便對他說,你喂墨暖心吃了紅川,而你這麼做的原因也只是因為過于愛他,紅川的毒性誰都清楚,他若是不將你封為妃,你便不給他解藥,即便是他將你封為了妃子,也要兩個月後再給他解藥」
天晴有些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我趁這兩個月的時間讓耶律璟迷戀上我,然後將地形圖和重要情報偷出來?」
「看來,並不算笨的無可救藥。」
沒有理會冷無霜的吐槽,天晴應了一聲,「可是你真的有紅川的解藥?耶律璟可不是那麼容易好騙的。」
誰都知道,紅川在天景國是最厲害的毒藥,並沒有解藥。
「在一會兒我會將解藥給你,這是唯一一顆,是國主三十年前珍藏的一顆。」
「知道了,我心中有數,一會兒晚上我就去找耶律璟,你將墨暖心送回宮中,先放在我的房間。」
商議好了一切之後,兩人便按照計劃行事。
天色漸漸入夜,墨暖心是被左相送到華鸞殿的。
冷無霜來來回回,這幾日宮中又戒備森嚴,已經險些被發現,不敢再冒險了,只好將墨暖心藏在左相的轎子中,以左相身體有恙為借口,將墨暖心送進宮,當然一同送進宮的還有紅川的解藥。
左相讓侍衛帶話給天晴,說是皇後娘娘整整已經昏了好幾日,從那天被擄走後,便就沒有讓她醒過,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
將解藥藏匿好之後,她換好了衣裙,然後去了寢宮。
一看到天晴,凌風皺了皺眉,不等她開口言語,已經道,「公主請回吧,皇上已經就寢了。」
其實,他家主子又怎麼可能睡的著,這會兒琉璃正在陪著他呢,他這樣說,也無非是讓天晴打道回府。
「凌將軍,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對皇上說,真的是非常重要,不然誰都擔待不起。」
凌風本不願通告,他也不怕承擔後果,可隨即一想到主子口中的狐狸尾巴,他還是走了進去。
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誰是狐狸,可就算是真正的狐狸,也要開了口才會知道,他還是去問問主子。
琉璃怎麼樣勸,耶律璟也不肯用膳,不覺有些氣惱,正在這時,凌風卻走了進來,「主子,和樂公主求見,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見皇上。」
「見什麼見,你現在就讓那個什麼公主趕緊給我死一邊去!」對天晴她本就沒有什麼好感,這會兒更是心煩。
凌風的眉挑起,看了她一眼,琉璃皺了皺鼻子,沒有再言語,卻還是一臉的沒好氣。
耶律璟的黑眸卻動了動,迅速劃過了一抹精光,他沙啞著聲音道,「讓她進來。」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她,只是沒找到證據,現在這個時刻,她來是為了什麼事,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凌風點頭,恭敬的應了一聲後,然後出了寢宮。
天晴走了進來,他依然是那麼的俊美,修長的手指正執著一杯酒,看到她走進來,眉眼微挑,「何事?」
看了一眼身旁的凌風和琉璃,天晴道,「皇上能讓他們回避一下嗎?天晴有幾句話想要和皇上單獨談談。」
「有什麼好單獨談談的,有話就說,我們又不是妖怪!」琉璃不肯隨著凌風出去,目光冷冷的瞪著天晴。
凌風沒有開口,一道低沉充滿警告的嗓音已然開口,「琉璃,出去!」
氣憤的看了一眼耶律璟,琉璃跺了跺腳,然後和凌風退了出去。
「你有何事要和朕說?」眸光不冷不熱的睨了一眼天晴,耶律璟優雅的晃動著手中的酒杯。
「其實,天晴和皇上談的事便是皇後娘娘」略微沉思了一下,天晴咬著牙開了口。
欣長的身軀一僵,就連拿著酒杯的手都微晃了一下,可他好看的臉龐依然平靜無波,「皇後娘娘怎麼了?」
看著他的模樣,天晴沒有看出一絲對墨暖心的關心,「天晴知道皇後娘娘在哪里」
「公主知?」眉微皺,他的嗓音中有抹詫異,「皇後娘娘在哪里?」
「皇上恕罪,其實其實皇後娘娘就是天晴帶走的」她像是掙扎了許久後,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