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不著痕跡的驟然緊縮,他的薄唇微揚,隱忍著想要狠狠一手掐死她的沖動,「你可知道這樣做是什麼罪?」
「天晴知道是死罪,可是天晴卻沒有辦法不這麼去做,真的沒有辦法」她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泣音,看起來很是可憐。
「你私自將皇後藏匿起來,倒卻還有苦衷?」耶律璟的嗓音冷了下來,眸光直直的射向了她。
對上那道目光,天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只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寒氣籠罩住了一般,但是仍咬著牙,一臉哀怨可憐的看著耶律璟,「天晴的確有苦衷,而這一半的苦衷卻是因為皇上」
「這事倒還關朕?」他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眸光,卻是轉眼即瞬。
「皇上不知,天晴在第一眼看到皇上時便喜歡上了皇上,姐姐對天晴的確很好,關心備至,天晴現在這麼做的確有些過分,可是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罪的,天晴喜歡皇上,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為了得到皇上,天晴在所不惜,就算所有的人都認為天晴忘恩負義,天晴也不理會,只要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和青睞,就是讓天晴死,天晴都願意!」
聲色並茂,她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開始打轉了,看起來很是柔軟。
可耶律璟卻並不為所動,只是一直驟然緊繃的心卻松了下來,「你想怎麼做?」
既然她肯承認,那麼背後必然會有要求,他心中如明鏡。
「原本,天晴並不想對姐姐這樣的,可是天晴的心卻像是針扎著一樣非常難受,所以才會對姐姐下了藥。」
「你對她下藥?」耶律璟驀然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天晴知道皇上一定會怪罪天晴的,可天晴也是迫于無奈,天晴對姐姐下了紅川,天晴知道這輩子都對不起姐姐,所以也不希望會得到原諒,就是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天晴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天晴伸手抹了抹留下來的眼淚,淚眼朦朧的望向了耶律璟,「其實天晴也並沒有多麼的貪心,只要皇上讓天晴陪在皇上的身邊就好,姐姐依然是皇後,天晴是不會逾越的。」
「原來公主的苦衷就是這般」他仍是一派平靜,只是思緒卻在紅川上圍繞。
紅川是天景國的毒藥,藥性之烈,也沒有解藥,服下紅川若是不在三個月內服下解藥,便會沒命,她怎麼會有解藥?
「所以,只要皇上答應讓天晴陪在身邊的話,天晴便會在三個月後將解藥給姐姐。」她一步一步袒露著自己的野心。
耶律璟卻故意道,「為何要三個月?」
「因為紅川的藥性是三個月,天晴不忍姐姐死去,所以現在姐姐的生死就握在皇上手中。」
一邊說著,她一邊暗暗打量著耶律璟的神色,他始終淡淡的,就像是根本不關心墨暖心的死活,或許他真的不愛墨暖心。
手指輕叩在桌椅上,他睨著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于情于理朕似乎都該救她,可公主真的有解藥?」
「雖然說紅川無藥可解,但天晴手中是真的解藥!」
「要朕如何相信?」
「皇後娘娘是昨日服用的紅川,手臂上想必已經出現了紅線,天晴會給她服用解藥的五分之一,兩個時辰後,皇上可以看結果。」Pxxf。
「帶朕去看。」
天晴應了一聲,心中卻是雀躍無比,她有預感,他會答應的,而且絕對會答應的,對于墨暖心,他原來並沒有多愛。
不久之後,他肯定就是屬于她的,她一定要征服這個男人!
走進華鸞殿,一映入眼簾的便是床榻上的墨暖心,她還正在沉睡,呼吸均勻,肚子有些渾圓。
一直緊繃叫囂的心在驀然看到她的這刻松了,本能的放輕腳步,他走到了床榻旁,深深而貪戀的看了兩眼那平靜的臉頰,只覺得躁動的心驀然恢復了平靜。
隨後他移開了目光,手指挑起了她的衣袖,白皙的胳膊上果然已經出現了一條紅線,雖然很短。
服用了紅川之後,胳膊上便後出現一條紅線,隨著時間會越來越長,直到三個月後,便會死去。
將提前切好的五分之一解藥放進了墨暖心的唇中,就著水,喂了下去。
沒有在華鸞殿再停留片刻,他打橫抱起了墨暖心,走時對天晴丟下了一句,「那些事宜,明日再商議。」
這麼一句,讓天晴整個人卻像是樂開了花,嫵媚的倚在軟塌上,他的柔情,溫柔,以後一定都會是屬于她的。
那些曾經屬于過墨暖心的東西,即將會全部屬于她,想想便是一件激動人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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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璟的大手輕輕在墨暖心白皙光滑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她回到他身邊,讓他覺得整顆心都是滿的。
就像是看不夠她一般,他的黑眸一直落在她的臉頰上,沒有過移開。
直到兩個時辰後,耶律璟望向了她的手腕處,紅線赫然消失,那是真的解藥。
那個天晴,並沒有騙他,解藥是真的。
那個天晴絕對不會是普通人,而且不簡單,先不提她是怎麼樣拿到解藥的,他將皇宮都翻遍,當然也沒有忽略過她的房間,沒有放過任何一處,她卻能讓他找不到人影,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起身,他出了房間,對著一直守在外的凌風道,「你讓暗衛暗中去一趟靈鷲山,找那兩個老頭要紅川的解藥,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覺!」
于姐姐來。凌風點頭,這種事情的重要性,他心中自然有底。
去一趟靈鷲山需要三四日的時間,他不能拿她的生命來做賭注,那個天晴既然要玩,那麼他便陪。
翌日清晨。
暗暗申吟了一聲,墨暖心從口中無意識的溢出幾個字,「渴渴」
端起茶水,耶律璟小心翼翼的喂進了墨暖心口中。
溫柔的水劃過,她模糊的意識終于清醒了過來,睜開眼楮看到他,興奮的抱住了腰,緊緊的不肯松開,「真好!」
「怎麼了?」看到她醒過來,他僵硬的身子終于放軟了下來。
她綿軟的聲音有些委屈,「我做了一個夢,你背對著我,我一直叫你,可是你不肯理我,還越走越遠」
「那只是夢」他低沉的聲音安撫著她。
「我也知道是夢,可是就是有些害怕,對了,我不是在柳園麼?這會兒怎麼在床榻上?」
有些事情她不用知道,也不能知道。
于是,他輕描淡寫的解釋,話音卻是沉沉的極為不悅,「你身子不好,暈了,朕便帶你回來,下一次再敢亂跑——」
「沒有下一次了,真奇怪,好好的怎麼會暈呢?」搖搖腦袋,她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覺得一片空白,「可是今天你怎麼沒有去上朝?」
「罷朝一天」沒看到她醒,他沒有心情去做別的事。
她眨了眨眼楮,送給他兩個字,「荒君!」
他眼眸中沾染上了些許的笑意,大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想吃什麼?」
「我好餓,我想吃好多好多的東西」甜蜜在心中流竄,她伸手也捏住了他俊挺的鼻子,報仇。
「好」他輕應了一聲,寵溺至極。
只是讓墨暖心沒想到的是,東西真的好多,比往常的三倍都多,長長的一桌子,香味在空氣中飄散著。
她吃了很多,甚至將肚子撐的更圓了,悲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只好在某男人的登視下上了床榻,乖乖的拉上了被子。
明明只是一頓沒有吃,可她怎麼覺得好久沒有吃,怎麼吃都吃不夠,這一放肆,結果撐了!
等到她熟睡後,耶律璟去了御書房。
片刻後,天晴推開了御書房的門走了進來,壓抑著心中的那抹興奮,「皇上想的怎麼樣了?」
「人麼,自然是要救。「他的眸光沒有一絲暖意。
「皇上還愛著皇後娘娘嗎?」她的話語中有一抹酸澀,還有一抹吃味。
眼楮中劃過了一道暗光,耶律璟扯動薄唇,「墨相手中還有兵權,朕自然不能虧待了皇後,不是?」
他這一句話一出,天晴心中的石頭落在了地上,臉頰上揚起了一抹嬌笑,「那是自然。」
話語間,她的身子接近了書桌,手臂如蛇一般纏繞在了耶律璟的頸間,嬌笑著坐在了他懷中,從現在開始,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親近他了。
落在紅木椅上的大手驀然收緊,手背上有些青筋暴起,就連他深沉的瞳孔都微縮了一下,按捺住想要甩開她的沖動。
「皇上,一會兒可以陪天晴用晚膳嗎?」他的懷抱很溫熱,而且充滿了屬于男人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暈紅了臉頰。
「自然」耶律璟扯動薄唇,眸光睨了她一眼。
揚起了一抹嬌媚的笑,她的身子更加貼緊了他一些,「去華鸞殿好不好?皇上還從來沒有陪過天晴用膳呢?」
「那是自然,朕也從沒有在華鸞殿用過膳」
看到他的手伸出來落在了她腰間,天晴臉頰上的笑容更嫵媚了一些,可下一秒,他落在腰間的手卻將她挪開,放在了地上,「朕批閱奏折,你先回華鸞殿,到了時辰,朕便會過去。」
「皇上,天晴可不可以在這里陪你?」她有些不舍得離開。
「一會兒有大臣來,先回去,听話」話音雖柔,但他眼眸深處卻充滿了嘲諷和寒意。
聞言,天晴應了一聲,俯身在他好看的臉龐上印下了一吻後,風情萬種的出了御書房。
她的身影消失,耶律璟的大手嫌惡的從臉龐上掠過,眼眸中的冷冽如寒冰。
寒冷的冬日終是過去了,一直肆虐不停的寒風和雪花也終于停止了,氣溫在漸漸變暖。
天晴的心情便如同這已經暖和起來的天氣一般,眼眸上盡是嫵媚的笑,從此之後她不會再去寢宮,而也不屑去寢宮。
至于墨暖心知道安分守己的話,她便還有可能放她一條生路,不然的話,那可怪不得她!
回到華鸞殿後,她便對著一旁的宮女道,「將皇上喜歡的菜色都給我寫下來。」
準備著衣裙,準備著晚膳,天色也不知不覺間黑了下來。
當看到那抹紫色的欣長身影出現在華鸞殿時,天晴就像是一只蝴蝶般飛向了他,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
耶律璟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在桌旁坐了下來,天晴挨著他的位置,笑顏如花,「皇上,天晴听說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便讓御膳房都做了一些。」
「公主的確賢惠」他的薄唇象征性的微勾了一下,隨後便用起了膳。
她知道他的話一向很少,並不怎麼說,所以也沒有在意,只是望著他。
照這樣的發展,他一定會愛上她的,至于墨暖心,她的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粒棋子而已。
寢宮。
這一睡便是一整日,墨暖心再睜開雙眼時,已經是臨近夜色了。
「皇後娘娘,該用膳了」正在這時宮女走了進來,福著身子道。
「用膳?」原來都已經這麼晚了,她打了打呵欠,「皇上呢?」
「啟稟皇後娘娘,還沒有回宮,興許還在御書房。」
「本宮也不餓,便再等等吧,等皇上回來後,便再一起用膳」
早上吃的太飽,到現在竟然都感覺不到餓,等他回宮後,便陪著他再少吃一點正好。
只是這一等卻是等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他竟然還是沒有回寢宮。
又是在批閱奏折嗎?真是一個工作狂!
墨暖心暗暗嘀咕了兩聲,對著宮女道,「那便再等等,一會兒皇上回宮,便將本宮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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