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離遠再加上的日偽軍的服裝都是一個顏色,如果不仔細辨認方很難在款式及軍服的標志上區分出來,其實螞蟻河上游來的是偽軍。這些偽軍見到一群姑娘驚慌失措的向屯子里跑,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異常,他們喊叫著、玩命的沖了過來。此時日軍正從屯子的另一側實施包抄,听到槍聲,日軍知道暴露了,偷襲已經不可能,隨即發動了進攻,頓時激烈的槍聲像炮竹般響了起來。
經過一夜急行軍,二虎和郝貴林、李兆麟等到達一座山嶺腳下。郝貴林來到二虎身旁手指著前面的山嶺興奮說︰「魯老弟,翻過這座山嶺就看見槐樹屯了。要不是你執意走夜路,我們不至于如此匆忙趕路,我說你的擔心有些多余了。看樣子你是一個倔強的人,這就要到家了我的好好睡一覺。」
二虎看到一臉疲憊的郝貴林,眼圈有些發黑的李兆麟,還有跟隨在身後的幾名年輕人,個個都疲憊不堪,二虎笑著搖搖頭心里暗忖︰這支義勇軍明顯缺乏軍事訓練。反觀自己和手下幾名兄弟,幾乎形成了反差,一夜的長途跋涉依然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二虎說︰「郝隊長、李政委,日後要長期和日軍作戰,有可能連續的幾天幾夜都吃不好、睡不好,你們缺乏正規的訓練,這樣的身體怎麼行。游擊作戰就是要和敵人比拼耐力、挑戰生理極限,這樣才能在艱苦的環境中生存,否則你們很快就會垮掉。」
李兆麟贊同說︰「魯老弟,你說的非常正確,實不相瞞,我們義勇軍各行各業的人都有,其中也有少量的奉軍士兵,可是沒有人懂得如何進行正規的軍事訓練。這一路上我仔細觀察,你和你的人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你們的軍事素質很棒,因此我懇求魯隊長幫助我們。」
二虎剛要再說什麼,不經意間眾人已經爬上山嶺,郝貴林搶先說︰「魯老弟,你瞧前面的屯子就是槐樹屯,我們馬上就要倒了。」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前面傳來槍聲,大家已經頓時怔住了。二虎忙掏出望遠鏡觀察,這時候槍聲開始密集起來。
此時郝貴林和李兆麟立即意識到槐樹屯出事了,臉上頓時冒出了冷汗,李兆麟大喊︰「不好是日本人,同志們有危險。」說完二人就要往山下沖。二虎喊道︰「慢!」嘴上雖然喊著但是他仍然舉著望遠鏡不慌不忙。「魯老弟,你听槍聲多密集,日軍肯定來了不少人,我們再不下山去救援恐怕就完了。」郝貴林大急說。
這功夫李兆麟也著急說︰「魯隊長,別看我們支隊有200多人,可是只有50多條快槍,一挺機關槍也沒有,如果日本人猛攻,他們馬上就會崩潰的。」二虎沒有之聲,依然舉著望遠鏡察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令人不可侵犯。
少頃,二虎放下望遠鏡說︰「危急時刻需要的是冷靜。你們看日偽軍分南北兩路夾擊槐樹屯,屯子南側是偽軍,人數大約有200人,屯子北側是日軍人數大約有100多人。日軍獲取的情報很準確,看樣子他們做了充分的準備,意圖非常明確,就是全部全殲你們。」
郝貴林臉色煞白說︰「魯老弟你說怎麼辦吧!我們听你的。」二虎接說︰「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則在偽軍這一側突圍。別看他們人多,可是戰斗力差遠了。我們在背後狠狠的打他一下,偽軍肯定措手不及,趁著偽軍混亂,屯子里面的人發現這一側有援軍,定會向這一側突圍,現在我命令出擊。」
很快二虎率領眾人迂回到到偽軍後側,他仔細觀察了幾十秒鐘,看見偽軍面對屯子里射出的零星槍聲,仍然小心翼翼,走幾步便趴在地上。二虎心里有了信心命令道︰「兩人一組,相互掩護,動作一定要猛,我去對付偽軍的機關槍。」說完二虎箭步沖了出去,郝貴林一看對李兆麟說︰「政委,你負責接應,」說完他抬腿便追二虎。此時所有弟兄不約而同開始沖擊。
突然來自後方的打擊,一下子把偽軍打蒙了。此時,偽軍的指揮官恰好在後方,他們首先遭受了打擊,在準確的射殺下,偽軍軍官被打倒了好幾個人,接著兩枚手榴彈在偽軍軍官所在的位置上爆炸,轉眼之間偽軍便失去了指揮。
二虎距離偽軍的機槍陣地大約有百十米,他向前猛沖了一段距離,一邊跑一邊揮槍射擊,偽軍的機關槍暫時啞巴,這功夫又上來一名機槍手,二虎趁機投擲了兩枚手榴彈。本開正在發動進攻的偽軍,見此情景掉頭就跑。二虎沖到機槍陣地,端起機槍一頓猛掃,瞬間打到了一大片,偽軍失去了指揮官,又遭受猛烈打擊,再加上情況不明,便一窩蜂的向西面逃竄。
這時郝貴林沖上來,二虎把機槍交給他說︰「你來掩護,我上前面去。」說完二虎敏捷的跑到前面,隨手撿起一枝偽軍遺棄的步槍,三把兩把在一名死尸身上解下子彈帶,接著舉槍射擊。突然的變故,屯子里的人很快明白怎麼回事,接著屯子口出現了義勇軍的身影。此時,屯子北側依然激戰,二虎心里明白,義勇軍里面有人正在抵擋日軍,掩護大部隊撤退。
在機槍的猛烈掃射下,偽軍們跑遠了。這功夫從屯子里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二虎率領手下迎上前去,大聲招呼他們快跑。撤退的義勇軍見到援兵,士氣大振跑得更快了。由于體力不支,女兵們落在了後頭,二虎一看急忙跑上前迎接。
這時,空中傳來了嘯音,二虎聞听意識到不好大喊︰「快趴下、快趴下!」可是女兵們那里知道危險,依然在猛跑,伴隨著幾聲猛烈的爆炸,幾發迫擊炮彈爆炸,幾名女兵被炸翻在地。女兵們嚇得有的趴在地上、有的仍然在跑。這時二虎發現前方,有一名女兵仍然在跑,二虎急忙躍起上前一把把這名女兵按倒在地,就在這時一顆迫擊炮彈在旁邊爆炸,硝煙頓時籠罩、彌漫。
二虎感覺胳膊發麻、接著鑽心的疼,他試著伸了一下胳膊,感覺沒有傷到骨頭。趁著硝煙沒有散盡,二虎起身拽起壓在身上的女兵,順勢扛在肩上。一名及時隊員出現在身旁︰「隊長,你沒有負傷吧!日軍上來了,我來掩護快撤!」「二虎一口氣跑了一百多米,姑娘似乎清醒過來,大聲嚷嚷把她放下來。
一名義勇軍向郝貴林稟告︰「隊長,一小隊長率領20名兄弟在阻擊日軍,如果不救援,他們就完了。」郝貴林一听大急,拎起機槍大喊一聲跟我來,恰好二虎跑到面前,見此情景放下那名女兵,一把抓住了郝貴林問︰「你要干什麼去?」
郝貴林哭喪著臉說︰「我的第一小隊長還在屯子里面,我必須救他們,」二虎氣急吼道︰「混蛋,屯子口已經出現日軍的身影,你的小隊還有嗎?來人把他拉下去,交替掩護撤退。大家動作要快,日軍的迫擊炮正在前移,很快我們又要吃炮彈了。」
二虎一扭頭發現被自己救起的那名女兵,仍然趴在自己身旁。便厲聲問︰「你怎麼還在這里,快撤。」女兵囁嚅說︰「你負傷了,還在流血那。」二虎不由分說拉起這名女兵便向後面撤去,跑了一段距離,二虎把女兵交給了一名屬下,接著親自擔任斷後。
日軍追到林子邊,沒有再追擊。大概他們認為義勇軍鑽進了林子不好對付,再加上本身兵力有限、情況不明,還有一個因素是,他們不知道救援的人有多少。日軍在林子邊亂放了一陣槍,徘徊了一段時間,便向槐樹屯里撤去。
此時二虎等仍然在山嶺上戒備,同時收攏零散人員。李兆麟看到日軍向屯子里而去,心情沉重說︰「槐樹屯的老鄉們這回該遭殃了,」郝貴林痛哭流涕說︰「第一小隊長和20多名兄弟還在屯子里那。」二虎說︰「他們已經陣亡了,你不要心存幻想了。幸虧我們趕得及時,要不然一個都跑不出來。我判斷日軍不會追擊我們了,我們也放心撤退吧!」
幾各小時後,在一處林間空地,義勇軍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方才的驚嚇讓他們精疲力竭,所有人臉上都流露出悲傷的神情。郝貴林走到李兆麟面前說︰「政委,經過清點人數,第一小隊全部陣亡,突圍時犧牲的同志總共加起來有55人。」李兆麟抱著頭哽咽說︰「都怪我,太大意了。」
二虎見到如此情景心情也十分沉重,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們。不一會兒李兆麟站了起來,表情肅穆說︰「同志們!弟兄們!日軍再一次欠下了我們的血?,讓我們記住今天的日子,血債一定要用血來償還。大家不要灰心,要振作起來,吸取這次沉痛的教訓。」
義勇軍士兵們似乎有了精神,政委的話起了一定的作用。這時被二虎救起來的女兵站了起來,她不是別人正是韓雪,韓雪走到二虎面前有些羞澀說︰「手臂還疼嗎?」二虎這才想起自己負傷了,他擼起袖子一看,一塊單片還嵌在肉里。
二虎絲毫沒有猶豫,順手拔了出來,鮮血又冒了出來。韓雪嚇得臉色煞白,忙掏出自己的手絹捂在傷口上。二虎挪開韓雪的手說︰「這麼好的手絹白瞎了。」接著二虎從懷里掏出急救包,非常嫻熟的把傷口包扎起來。
看到姑娘擔心的神態,二虎笑說︰「你放心吧!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皮外傷。」韓雪有些尷尬,猶豫一下轉身走開了。休息了一段時間,二虎想找郝貴林和李兆麟詢問一下他們的去向和今後的打算,此時看到他們似乎在開會,顯得異常神秘的樣子,二虎自嘲的笑笑便躺在地上閉目養神,很快二虎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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