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掛在西邊的天際,把最後的余暉噴灑大地,莽莽林海沐浴在金色的霞光里。不知睡了多久,二虎醒了過來。他感覺肚子咕咕叫,忽然意識到大伙一天恐怕沒有吃什麼東西。二虎猛然坐起來,發現郝貴林和李兆麟坐在自己身旁,正在關注自己。
二虎似乎想起什麼問︰「郝隊長、李政委,今後你們有什麼打算,有備用的營地嗎?」郝貴林和李兆麟沮喪的搖搖頭沉默不語,顯然他們開會研究落腳處,沒有研究出什麼結果,也許現在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二虎躊躇了一下暗忖︰按照紀律向外人暴露秘密營地是不允許的,穆亞平曾嚴格的約束過他們。可是望著眼前這支士氣低落的隊伍,二虎感覺有義務為他們提供幫助,看樣子把秘密營地提供給他們勢在必行。
二胡果斷說︰「郝隊長、李政委,我看這樣吧!你們去我的營地如何?」二人聞听眼楮一亮︰「你的營地?」「在什麼位置?」二人幾乎不約而同詢問。二虎笑說︰「向,距離此地大約200公里,有一個叫山的地方。」郝貴林大喜說︰「我立即通知部隊準備出發。」
二虎說︰「且慢,大伙一天沒有吃什麼東西,你們瞧天已經晚了,我們必須儲備些食物、吃飽肚子才能上路,我認為在次歇息一晚,明天早晨上路。」見二人沒有異議,二虎站起來招呼自己手下的隊員,簡單的吩咐幾句準備出發。
郝貴林大急問︰「魯老弟,你們干什麼去?」二虎笑說︰「你們歇著吧!我帶領野味,這麼多人豈能餓肚子。」郝貴林自告奮勇說︰「我和你們一起去!」「等一等!」李兆麟喊住大家,然後又大聲說到︰「弟兄們,你們其中有打過獵的嗎?都站出來!」話音剛落,頓時站出來七、八位大漢,二虎一揮手,眾人呼呼啦啦跟隨著向林子里走去。
次日,太陽再次從升起,暮春的林間仍然有幾分寒意。此時,林間飄散著一股誘人的香味,睡夢中的二虎被香味誘醒,但是他懶得睜開眼楮,用鼻孔深深的呼吸,品嘗著美妙的感覺。昨天晚上,二虎帶領眾人經過一晚上「鏖戰」,收獲頗豐。他們套了兩頭野豬,四只袍子還有幾只山雞。一直忙乎到臨晨才回來,然後把獵物交給李兆麟等,便開始補覺。
身邊發出輕微的響聲,處于職業習慣,二虎猛地坐了起來,發現一位漂亮的姑娘,只穿著一件內衣、雙手抱著膀子,一雙大眼楮正在目不轉楮望著自己。二虎有些慌亂,繼而又發現姑娘的外衣蓋在自己身上,不知什麼原因,一股異樣的感覺涌遍全身。
此時姑娘臉色通紅小聲說︰「我叫韓雪,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吧!」說完伸出手來。二虎是第一次和一位姑娘單獨相處,他顯得十分慌亂,忙把衣服還給韓雪說︰「快把衣服穿上吧!當心著涼。」韓雪大方的接過衣服說︰「我叫你魯大哥可以嗎?你的傷怎麼樣了?」二虎躲閃著對方的眼楮說︰「沒有什麼大礙,」說完忙站起身來,借故走開了。
韓雪望著二虎高大、魁梧的背影,胸口像揣著小兔子似得怦怦亂跳。是出于感激嗎?韓雪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知什麼原因,自從見到救自己一命的這為陌生的年輕人,姑娘的一顆芳心就難以平靜下來,難倒這就是一見鐘情嗎?
昨天晚上,二虎帶人出去打獵,韓雪大腦幾乎裝滿了這位年輕人的形象。上學時她曾讀過大量國內、國外的愛情故事,時常幻想一位白馬王子出現在自己生活里。她是一位浪漫、具有小資情調的姑娘。參加革命後,雖然改掉了很多小姐的毛病,但是骨子里的東西是抹殺不掉的,難到命運就是這般折磨人,這位高的大年青人就是自己生命里追尋的那位,夢中情人嗎?。
一大早韓雪悄悄來到二虎身旁,見二虎熟睡的模樣,便忍不住月兌下外衣蓋在他身上。然後便坐下來靜靜的觀察。韓雪感覺雖然二虎外表看似是一位彪形大漢,但是談吐一點也不粗魯,似乎有那麼一點書生氣,這充分說明此人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尤其這一點更讓姑娘動心。
此時,韓雪望著二虎高大的離去背影,內心不竟恍惚起來,這位年輕人的一顰一笑、包括睡熟的模樣是那樣清晰、生動、可愛,韓雪忍不住臉龐發燒,情不自禁的四下觀察了一下,看一看是不是有人在關注自己。其實她多慮了,民以食為天,饑腸咕嚕的人們,早已被燒烤的野味吸引,沒有人來窺視她的秘密。
大伙吃飽喝足後,李兆麟宣布前往二虎的秘密營地,頓時大伙歡呼起來,那股高興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大家不約而同的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二虎。當然其中最高興的人是韓雪,此時此刻,巨大的喜悅使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經過三日的長途跋涉,部隊于午夜時分到達山秘密營地。由于義勇軍內部有20多名不同程度的傷員,其中有兩名重癥傷員在路上死去了,因此他們行軍速度根本快不起來。部隊到達營地後,那名年輕的醫生馬上開始為傷員實施手術,其他精疲力竭的隊員很快就休息了。
次日早晨,所有人吃完早飯以後,開始對這座秘密營地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山秘密營地,其山洞縱橫交錯、四通八達,如此良好的地理構造,是一處絕佳的藏身之處。當初選擇這處秘密營地,由于距離鐵路線太近,二虎準備放棄,可是這里優越的自然條件,讓二虎無法舍棄,最終把這座秘密建了起來。此地一直往北,中軸線上並排5個密營,除了黑河附近那座密營的自然條件更佳外,其次就是這座密營了。
太陽升起一竿子高了,二虎去探望義勇軍的傷員,那位年青的醫生,恐怕一夜沒有合眼。此時他見到二虎,疲憊的臉上似乎有一絲興奮,畢竟在這個地方有了他的用武之地。二虎詢問︰「傷員怎麼樣了?」年青的醫生回答︰「三位重傷員都做了手術,非常順利,其他輕傷員問題不大,只要傷口不感染,就會很快痊愈。」
二虎剛走出傷員的洞穴,迎面便踫到興致勃勃的郝貴林和李兆麟,郝貴林大聲嚷嚷說︰「魯老弟,這座密營太棒了,怪不得老弟高枕無憂那!」而李兆麟卻疑惑問︰「郝隊長,這座密營設施如此齊全,是什麼時候建立的?」他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很快發現了問題。
二虎笑說︰「這座營地是前年夏天建立的?」李兆麟一生驚呼問︰「前年夏天建的,莫非你們早就知道日本人在東北動手?」二虎如如說︰「我可沒有先見之明,完全是按照上峰的意圖干的,至于這其中的關聯,恕我不能告訴你們,請你們理解。」
見對方不願回答,李兆麟不好再問。可是他的大腦卻沒有停止活動,這說明什麼那?既然是國民政府的人,既然猜測出了日本人的企圖,為何不做防範措施,為何把東北三省哪嘛多財富拱手讓給日本人,這根本解釋不通。
顯然只有一種解釋方法,那就是國府內部,具有戰略眼光又有實力的高人,擅自采取的措施,哪嘛三年前建的這座密營,再加上眼前這群神秘的人,不很有說服力嗎?頓時,李兆麟內心一陣狂喜,對二虎身份的探知,引起了他莫大的興趣。但是這種想法,他不可能當著眾人面說出口。
郝貴林城府不深問︰「魯老弟,現在我們缺槍少彈,你答應我們要提供幫助,你可不能食言呀!」二虎笑說︰「郝大哥,我們都是抗日的隊伍,為你們提供幫助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怎會食言那,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跟我走!」
隨後二虎打著手電在前面引路,幾人往洞穴深處走去。拐過了幾道彎有些暈頭轉向,前面的空間豁然開朗起來。二虎把牆壁上的松明燈點燃,頓時大批槍支彈藥出現在眼前。郝貴林和李兆麟忍不住上前,拿起步槍查看愛不釋手,那種貪婪的表情無法形容。
二虎說︰「這是俄產步槍,子彈有5萬發。另外還有三挺馬克沁重機槍,子彈1萬發。短時間內可以滿足你們的作戰需要。但是我建議你們以後獵裝日式武器,俄產彈藥消耗殆盡後無法補充,采用日式武器以後補充就容易多了。」
郝貴林似乎像不認識似得問︰「魯老弟,你們到底是干什麼的,為何在此儲藏大批武器?」二虎搖頭說︰「我說過我們的情況不能告訴你們,這是軍事秘密就不要再問了。既然是為了對付日本人,昨天晚上我發報征得上峰同意,把這座密營送給你們,希望你們很好的利用起來,不要輕易被日本人發現,這對你們長期艱苦作戰非常有利。」
李兆麟問︰「魯隊長,听你這意思莫非要走?」二虎說︰「我有9名兄弟負傷沒有痊愈,他們傷好後,我們要拉出去執行任務,但是短時間內我們不會離開。」郝貴林說︰「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你幫助我們訓練隊伍。」
二虎說︰「沒有問題,今後你們要面對一支訓練有素、戰斗力頑強、並且不怕犧牲的敵人作戰,也許你們要面臨前所未有的困難。古人雲︰存人失地,人地皆留,存地失人,人地皆無。因此,這一點你們要領悟透,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最大的危險,是日軍的便衣隊,我們要力爭在短時間內消滅他們,一會兒我們研究一下行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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