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
西寧城內,馬步芳的臉色灰白、失神的坐在那里,心情沮喪到極點。短短兩個多月,就落到這步田地,內心不竟有些懊悔。這幾日,每天都有數架轟炸機光顧西寧城,每天都搞得人心惶惶,每天都有士兵跑出城投降,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他試圖想突圍,可是南部化德、臨夏的老穴已經被佔領,如果率部突圍向西部去到可行,可是西部是荒涼之地,兵馬根本無法生存。即便突圍出去,手下的士兵由于無法生存也會作鳥獸散,因此他只好選擇固守西寧城。如果能堅守西寧城幾個月,或許能出現奇跡。
馬步青見大哥神情萎靡說︰「大哥,我們沒有任何退路,大不了就是一死。西寧城城牆堅固,他們想攻破西寧城也不是哪嘛容易。」望著自己兄弟堅毅的面孔,馬步芳意識到自己的這位兄弟恐怕要和自己陪葬了,內心不竟一陣絞痛。
良久,馬步芳說︰「兄弟,城破以後,他們是絕不會饒恕我們的,為兄有一事拜托你。」馬步青說︰「大哥你!兄弟在所不辭!」馬步芳說︰「為了保存我們馬家的骨血,你帶著孩子們出城!記住出城以後向化德方向去,那里畢竟是咱們穆斯林的聚集地便于隱蔽。另外今後一定要隱姓埋名,不得在招惹是非,為兄的拜托你了。」
馬步青大哭不從,可是馬步芳意已決。當天晚上,馬步青化妝帶領自己的親隨,同時帶著自己的孩子和大哥的孩子,偷偷潛出城。為了不引起主意,他沒有帶女眷。王德彪部對于西寧城的警戒,盤查的不是十分嚴密,尤其是對于出城的貧民百姓幾乎一律放行。馬步青成功逃月兌,從此隱姓埋名再無消息。
12月中旬,苟延殘喘的馬步芳部,在城內只剩下1萬多兵馬,在我強大的震懾下,陸續出城投降的士兵就達一萬余人,剩下的恐怕都是馬步芳的嫡系了。一支炮兵團開到西寧城下,王德彪決定12月13日上午10時發動總攻,總攻的方向在東門。
這天上午,數十門75毫米山炮矗立在陣地上,炮口皆指向東門。當初馬步芳有一支炮兵團,有三十余門大炮,可是在轟炸機連番轟炸下,他的大炮已經損失殆盡。因此王德彪可以從容的布防炮兵陣地,為攻城做最後準備。
前沿陣地上,岳霖率領突擊部隊,早已嚴陣以待,各種輕重火力早已布置妥當,迫擊炮支援炮火也布置完畢。10時正,大炮首先開始轟鳴,半個小時炮擊後,進攻命令下達。戰士們躍出前沿陣地,向城牆發動了潮水般的攻勢。
午時城破,東門被佔領,大軍開始涌進城內。在城破之時,馬步芳在自己的指揮部,揮槍自盡。整個馬家軍迅速崩潰,馬家軍的騎兵打開西門向城外突圍,但是被實施包圍的我方騎兵逮個正著,經過一番激烈的拼殺,突圍的馬家軍悉數被消滅。
戰之下午3時,西寧城停止了槍聲,看似強大的馬家軍煙消灰滅,歷時三個月的兵變宣告結束。當天晚上,飽受摧殘的漢族民眾,在西寧城內的大街小巷燃放了鞭炮,自發的搞起了慶祝活動。很快古老的西寧城又恢復了它寧靜、古樸的面貌。
夜幕降臨,岳霖帶領屬下來到一座森宅大院旁邊,一名站崗的士兵稟告︰「報告團長,這座宅院就是馬步芳的官邸,命令不許進入宅院進行騷擾,我們嚴格執行命令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布置了崗哨。」岳霖滿意的點點頭說︰「很好!里面有人出來嗎?」哨兵答︰「大門一直緊閉,沒有任何人出來,里面也沒有什麼動靜。」
岳霖說︰「馬步芳已經自殺成仁,我來就是通知家屬去認領尸體,進去後不要亂來,要嚴格執行紀律。」說完岳霖上前揮拳砸門,砸了半天門里面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岳霖試著推了一下門,沉重的大門裂開了一道縫,大門並沒有在里面上鎖。
沉重的大門被打開,里面黑洞洞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岳霖命令士兵打著手電進去搜查。岳霖立在當院正在詫異,莫非里面的人都逃跑了?不一會兒搜查的士兵前來報告︰說後院一片果林里,懸掛了幾十具女人的尸體,沒有發現任何人。岳霖趕忙進入後院的果林,果然發現幾十具女人的尸體吊在樹下,顯然這些女眷都懸梁自盡。
岳霖命令放下尸體仔細查看,透過女人的面相和服侍,很快得出結論,這些女人都是馬步芳的太太、姨太太以及丫鬟。如此整齊劃一,沒有外力相助,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景。接著岳霖又來到馬步青的官邸,結果出現了同樣的情景。
在西寧原馬步芳的指揮部,王德彪听完岳霖的報告唏噓說︰「听說馬步芳此人及其,十幾位姨太太居然一個沒剩,這家伙夠狠毒的,這家伙多慮了,咱們根本沒有打算對其家屬下手,他自己向真主去報到,居然還帶上自己的女人一同去,看樣子去陰間也不忘左環右抱。」
岳霖說︰「軍座,馬步青家也是如此,看樣子是集體遭到屠殺。但是我們在尸體里沒有發現孩子。」王德彪分析說︰「這無疑是馬步芳所為,我們至今沒有發現馬步青的蹤跡、也沒與發現他的尸體,這說明馬步青是帶著孩子逃跑了!」
岳霖說︰「軍座,我立即命令部隊對馬步青追剿,無論他藏在哪里,即便挖地三尺也要把他逮捕歸案、繩之以法。」王德彪揮揮手說︰「穆副司令來電告知,對于馬步青以及原馬家軍的骨干分子不予追究,我們就放馬步青一條生路!量他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說話間一名屬下進來稟告︰「報告軍座,第10騎兵師副師長廖輝求見。」話音剛落,一身戎裝、風塵僕僕的廖輝進入︰「報告軍座,廖輝前來報到!」「哈哈!廖副師長,好久不見了。這次你們在東線打的太好了,僅以五千兵力擊敗了馬步青的上萬騎兵,堪稱大捷!」
廖輝謙虛說︰「如果沒有高司令的空軍支援,我也是寸步難行。這功勞應該歸高將軍,空中打擊是擊敗馬步青的主要原因。」王德彪熱情和廖輝熊抱說︰「你就不要矯情了,你在北部兵貴神速,迅速形成包圍之勢,對于我們全殲馬步芳部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廖輝說︰「軍座,我接到穆副司令的命令,把防地移交給貴部,明天早晨我們班師會甘肅,青海的善後就交給你們了!」王德彪高興說︰「廖副師長,我們難得相見一次,今天晚上不醉不歸,我們好好的慶祝一下。」
接著王德彪介紹岳霖,廖輝聞之同是牡丹峰軍校的校友,自然倍感親切。而岳霖早就聞之,當年五虎將的大名在軍校耳熟能詳。二人相見似乎就像老朋友,相互述說軍校的軼聞,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倆人如此熱火,倒把王德彪晾在一邊。看到二人熱火夠了,王德彪提議,就在堂屋馬步芳的棺材旁飲酒作樂,讓馬步芳傾听勝利者的言談。
次日,王德彪親自送走廖輝和所部。接著命令岳霖把馬步芳部被俘官兵,連以上軍官挑出來單獨關押。至于民團由于人數眾多,簡單教育一番後全部放掉,讓他們那來的回哪兒去。為了迅速穩定青海的局勢,對于參與叛亂的人一律赫免。
穆亞平來電,鑒于馬麟的情況,作為青海省主席他是一位開明人士,沒有參加叛亂。考慮到馬麟在青海有很高的聲望,為了穩定穆斯林的情緒,為了長治久安,要求王德彪說服馬麟再次出山。本來王德彪就對馬麟不感冒,但是來自穆亞平的命令,他必須執行。
對于馬步芳的最後結局,馬麟早就預料到。自從馬步芳兵變以後,他一直沒有出門,也不再搭理政務。眼下青海的大小衙門完全處于癱瘓狀態,對于如此糟糕的局面,他心里仿佛在滴血。自己畢竟是青海馬家勢力的代表人物,青海發生叛亂自己也月兌不了干系。馬步芳選擇自盡,是咎由自取,而對方如何處置自己,只好听天由命了。
一大早屬下進來報告說︰西寧城已經恢復平靜,大街上貼滿了安民告示,商鋪都已經開張,沒有發生一起搶劫的事情。馬麟聞之心里安穩不少。此時他灰白的臉頰似乎有了一絲血色,精神也明顯好轉起來。短短三個月,他的頭發紀已經全白了。
一名屬下又進來匆匆報告,說王德彪求見。馬麟問他帶來多少人,屬下說只有一名警衛員跟隨。馬琳放下心來吩咐讓客人進來。王德彪走進見馬麟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心中很不快,但是他還是壓住自己的怒火,讓自己平靜下來。
此時,馬麟的猜測是,王德彪來訪不至于要自己的性命,但是他肯定要興師問罪。不管怎麼說自己是青海馬家勢力的骨干分子,對于這次叛亂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他打定主意,任何罪名都承擔下來,他不想傷及無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