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團第三營沖上蘑菇嶺陣地上,頓時使守軍士氣大振。「八路軍援兵上來了!八路軍援兵上來了!」有人大聲的呼喊,消息迅速傳遍陣地上的每一個角落。陣地上的防守士兵,就像久旱的禾苗逢甘露歡騰起來。西側在日軍背後對日軍進攻部隊突然打擊,同時也瓦解了日軍的攻勢,緊接著日軍的炮火開始覆蓋表面陣地,繼而日軍的轟炸機也光臨戰場上空開始狂轟濫炸,日軍的進攻手段,就像教科書那樣一絲不苟。
在防守士兵的引導下,沖上陣地的八路軍士兵和防守士兵很快進入坑道躲避。不一會兒八路軍第三營營長,在一名連長引導下,來到堅固的彈藥庫山洞,該山洞已經成為守軍團指揮所。三營營長見到一名年齡在40多歲、肩扛中校肩章的軍官,舉手敬禮說︰「報告團長,八路軍358旅、第771團第3營前來增援作戰。」
該團長有些忘形的上前緊緊握住三營長手激動說︰「多虧你們及時上來,我們是青海獨立師後勤團,駐扎在此是兩個營兵力。我們不是一線部隊,要不是昨天陸續匯集上來500多名被打散的士兵,恐怕我們陣地早就失守了,我們和外界失去了聯系,上峰命令我們堅守陣地,可是昨天上午我們和旅部就失去了聯系。」
三營長問︰「你們沒有電台嗎?」該團長回答︰「有電台,但是我們沒有和戰區司令部聯系的頻道。昨天上午,旅部給我們下達命令,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許離開陣地,接著我們和旅部失去了聯系,估計旅部遭到日軍突襲。接著我們和師部聯系,結果師部根本聯系不上。呼叫友鄰部隊,也沒有結果。」
三營長問︰「你們旅部在哪個方向?」該團長答︰「旅部在向的關帝廟,距離這里大約三公里,估計旅部已經被日軍佔領了。」三營長吩咐向358旅旅部發報,並把這里的情況向戰區司令部稟報,務必讓戰區司令了解這里的情況。
接著三營長又詢問︰「你們這里還有多少防守兵力?」該團長回答︰「加上傷兵還有800多人!」「你們這里彈藥情況怎麼樣?」該團長自信說︰「我們這里是全旅的彈藥供應地,彈藥非常充足、而且其他補給也很充足。」三營長聞訊大喜。接著該團長希望三營長指揮作戰,雙方推讓了一番,三營長只好接過指揮權。
打退了日軍一次進攻,一身硝煙的三營長走進指揮部,面對如此堅固、完善的防御工事他的信心更足,這時一名作戰參謀把旅長的電報交到他的手中,陳賡命令他和守軍堅守蘑菇嶺陣地,並說戰區司令部已經了解了這里的情況,對他的舉措高度贊賞,同時任命他為蘑菇嶺陣地最高長官。隨後三營長開始從新布防,合理分配兵力,他心里非常清楚惡戰還在後面。
太原戰區司令部里,一名作戰參謀高聲喊道︰「穆司令、彭副司令!好消息!好消息!蘑菇嶺還在我們手里。」穆亞平接過電報說︰「太好了!真沒有想到蘑菇嶺還在我們手里,386旅第3營好樣的,我要給第3營通令嘉獎!」
彭德懷接過電報看完後接著說︰「電令陳賡,命令第三營和守軍堅守蘑菇嶺,哪怕戰至一兵一卒也要堅守陣地。」彭德懷接說︰「穆司令,蘑菇嶺處于駝峰防線的要沖,日軍必然要奪取。如果蘑菇嶺能堅守住,日軍的麻煩大了,關鍵是戰局開始對我們有利。如果今天第2師、第3師趕到晉原打響,日軍的攻勢就被遏制了,唯一讓我們擔心的是,防區內的部隊,他們隨時面臨被消滅的危險,即使付出代價也要在所不惜。」
穆亞平說︰「彭總!我有個想法,哪怕代價再大也要把日軍這支驕橫的山地師團打殘,這樣對日軍心里的打擊很大。」彭總說︰「既然穆司令有這個決心,我們就針鋒相對。目前戰局如此混亂,日軍司令官恐怕舉棋不定,是命令山地師團繼續發動進攻,還是配合56師團回頭肅清防區內我軍所有的部隊。我猜測日軍山地師團的先頭部隊會繼續向我縱深挺進。」
穆亞平走到沙盤前查看問︰「彭總!你的意思讓第2師、第3師在晉原一帶吃掉日軍山地師的先頭部隊。」彭德懷說︰「日軍對我第2師、第3師的情況一無所知,趁著日軍大本營沒有察覺,我們打一場殲滅戰。即使完全吃不掉也要打殘它。目前日軍後續部隊已經開始混亂,日軍大部隊已經被拖住,這就為我們圍殲日軍山地師的先頭部隊創造了條件。」
穆亞平果斷說︰「戰機稍縱即逝,該下這個決心。彭總你就放心大膽指揮吧!出了問題我負責。我已經命令預備兵團全部輕裝前進,爭取早日趕到戰場,我估計後天傍晚預備兵團的先頭部隊就會到達晉原防線。另外我要動用戰區特別儲備,同時跟進並向晉原進行補給作戰。」
一個夜晚,日軍對156、158號陣地發動了三次猛烈的進攻,結果都被打退了。天剛放亮,譚鵬布滿血絲的雙眼剛要打盹,突然向傳來激烈的槍聲,譚鵬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問︰「怎麼回事?」指揮部的所有人員面面相藽,無法回答。此時一名作戰參謀說︰「師座!向是峭壁,日軍不可能從那個方向發動進攻?」
激烈的槍聲響了十幾分鐘,不一會兒警衛連長一身塵土跑進來︰「報告師座!一小股日軍從峭壁模上來,他們干掉了我們的觀察哨,幸虧我們及時發現,消滅了這股偷襲的日軍。」譚鵬困意全無命令說︰「一定要加強哪個方向的警戒,我們面臨的是日軍山地作戰部隊,千萬不可麻痹大意。」
這時一名團長說︰「師座!日軍的山地作戰部隊的確強悍,昨天晚上日軍發動夜間進攻,險些突破我們的陣地,看樣子日軍的山地部隊非常適合夜戰。」譚鵬說︰「昨天晚上交手,我們的確看出這支部隊與以往的日軍部隊不同,難怪日軍在如此險要的防線輕松突破,日軍的這支山地作戰部隊發揮了重要作用。」
「報告師座!山下的日軍好像在換防!」一名作戰參謀急報。譚鵬拿起望遠鏡走到瞭望口向山下瞭望,果然發現日軍部隊在換防。譚鵬放下望遠鏡說︰「看樣子日軍的後續部隊到達了,白天我們也許要面臨一場惡戰,告訴所有的官兵,一定要防止日軍的空中轟炸,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他的話音剛落,天空上傳來隆隆聲,日軍的轟炸機群來了。
日軍陽泉第二方面軍司令部,雙眼布滿血絲的司令官寺內壽一,同樣一宿沒睡。一開始日軍部隊遭到打擊嚇了他一跳,以為中隊的援兵到了,後來情況不斷反饋回來,他反倒放心了。情況已經查明,北部進來兩個團兵力,南部進來一個旅兵力,其目的就是拖延進攻速度。由此他命令渡邊雄一,迅速搶佔晉原並在原地構築工事,他要采用關門打狗戰術,迅速肅清防線內的所有中隊,只要完全控制怪石林、駝峰防線,他就有把握在戰略上獲得的主動權。
由此他命令56師團迅速、全部進入戰區內,並對所有中國守軍包圍聚殲。另外他把損失最少的17師團,向右翼調動,隨時向混亂的戰場增援作戰,他要在人數上保持絕對優勢。寺內壽一決心很大,但是他能如願嗎?人算還是天算,戰局撲朔迷離。
「報告師長,我們到達晉原了,前面就是一線嶺,司令部命令我們搶佔一線嶺構築防御工事,」一名參謀向師長劉志丹稟告。劉志丹跳下戰馬望著前面的山巒說︰「命令前鋒部隊跑步前進,佔領一線嶺就地構築工事。」命令一下達,官兵們不顧長途行軍的疲勞,開始由一線嶺西坡向上攀登。
恰在此時,日軍山地師先鋒部隊一個大隊,也趕到了一線嶺東坡,日軍先鋒部隊同樣接到命令,佔領一線嶺構築陣地,訓練有素的日軍也開始向山嶺上攀登。此情此景,如果你從空中俯瞰非常壯觀。雙方誰也不了解情況,都在奮力向上攀登,漫山遍野都是人,一場殘酷的遭遇戰即將上演。
這種揪心的場面令人震顫,雙方士兵很快在山嶺上遭遇,驚愕、發懵只是一剎那,反應快的士兵已經率先開槍。接著雙方士兵爆發肉搏戰。劉志丹的第2師是標準的日械部隊,他們手里的日式步槍和鬼子的步槍一莫一樣。平時部隊就注重刺殺訓練,因此士兵的刺殺技術也非常嫻熟。
很快槍聲停止,雙方士兵扭殺在一起。此時誰也不敢開槍,怕誤傷自己人。此時,劉志丹在山下看到這種局面大急,他命令後續部隊,火速向山上攀登一定要把日軍打下去。看到山頂上出現了日軍,後續的士兵突然爆發了強烈的求戰的,紛紛玩命的向山頂攀登,那場面簡直是熱血沸騰。
剛開始日軍官兵在山頂上奮勇作戰,可是他們看到中國士兵黑壓壓的大軍不斷向山頂涌來,很快失去了抵抗信心。日軍畢竟只有一個大隊的士兵,尤其是對方的拼刺技術嫻熟,即便日軍士兵在這方面佔有一定優勢,但是也很快崩潰。
不久,日軍士兵潮水般的退下去,而我軍士兵殺紅了眼,尾隨日軍追擊。這時日軍在山底下布置了火力,我軍追擊的士兵被日軍的彈雨打了回來。劉志丹爬上山嶺,戰斗已經結束,日軍撤退了幾里地等待大隊人馬到來。由于沒有重武器,再加上情況不明,劉志丹下令不許追擊日軍,就地構築防守陣地。
經過打掃戰場,日軍在上嶺上留下了200多具尸體,其中還有部分日軍的傷兵。短暫的肉搏戰,己方也付出了200多人的傷亡。第一次和日軍作戰,危急時刻官兵們不畏強敵,此舉迅速提升了部隊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