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一輛軍用吉普車使入西安城。譚震驅車前往秦嶺地區,恰好路過西安,由于沒有來過西安,因此他決定在西安城逗留幾天,好好流連一下這座千年古都的風貌。目前他麾下的一支整編師早已經向秦嶺地區開拔,而第一兵團第一軍第一師陳賡部也接到戰區司令部命令,向秦嶺地區集結,目前陳賡部已經路過西安,而譚彭由于在第一兵團和兵團司令王德彪進行必要的交割,因此他的行程耽擱了。
譚彭在西安游覽時,由新四軍部隊組建的第三師,自接到國防部的命令後,也迅速開始集結,上面點名要陳毅擔任師長,這大大出乎新四軍軍部的預料,經過詢問延安方面,軍長葉挺和政委項英只好遵守命令。本來新四軍也就一萬多人,這是由當初在南方遲留的游擊隊改編而成。
接到命令後,新四軍部隊很快開始行動,應該說幾乎是清剿出動,部隊上路後,葉挺和項英幾乎成了光桿司令,下一步他們要負責從新組建新四軍部隊。陳毅率部在江南地區要首先進入四川,然後到達秦嶺地區和軍部匯合,因此他們的路程非常艱難。譚鵬對于戰區司令部征調新四軍部隊有些迷惑,不知道司令部為什麼要征調這樣一支部隊。
其實說白了,選拔陳賡部和征調新四軍組建山地、叢林作戰部隊,是基于他們自身的優勢考慮。陳賡的部隊,是經受過長征艱苦鏖戰過的部隊,而新四軍又在江南長時間游擊作戰。坦率說他們就是天生的叢林、山地作戰部隊,這是穆亞平挑選他們的只要原因。
譚鵬在西安呆了三天,然後驅車追趕大部隊。吉普車經過一天跋涉,天色漸黑到達秦嶺北側的營盤。恰好他們追上了陳賡的部隊。吉普車停在一座四合院前,早已聞訊的陳賡率領眾將官在門前迎接。「報告軍座!山地獨立軍第一師師長陳賡向你報到!」譚鵬回敬軍禮,然後上前熱情握手。
「陳師長,戰區司令部把你們調來,是否有什麼想法?」譚鵬一面向里面走一面問。陳賡沉吟了一下說︰「軍座,要說想法嗎確實有,但作為軍人執行命令是天職。」「很好!你有這樣的想法,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進屋後譚鵬把其他人都攆出房間說︰「陳師長,我現在可以向你透露有關的軍事機密,但是你知道就行不可向屬下傳達!」
陳賡眼楮一亮說︰「軍座你放心吧!」譚鵬說︰「根據需要我們要拉到秦嶺南部的大巴山進行山地、叢林訓練,有關訓練大綱,等到第三師集結後,我會頒發下去。我現在只能向你透露一個信息,日後我們要出國作戰。」陳賡吃驚問︰「出國作戰,去哪個國家?」
譚鵬說︰「至于去那個國家目前我也不清楚,穆司令告知,世界反法西斯的形勢將發生巨變,因此我們要提前做準備。目前有關出國作戰的信息是軍事機密,你知道就行。」陳賡挺胸說︰「請軍座放心,保證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訓練任務。」
譚鵬接說︰「第三師征調的部隊是新四軍,戰區司令部命令陳毅擔任師長,陳毅這個人你熟悉嗎?」陳賡如實回答︰「不太熟悉,當年紅軍長征時他留在南方,率領南方游擊隊堅持敵後斗爭。此人是一個儒將,曾去法國勤工儉學,我僅知道這些。」
譚鵬說︰「能率領游擊隊在南方如此艱苦的環境下,堅持游擊作戰,說明此人有能力而且意志非常頑強,難怪戰區司令部點名要此人擔任第三師師長。」說話間天已經完全黑了,譚鵬感覺有些乏了,隨後詢問了第一師在前面到達什麼位置後,便回到寢室休息。
「師長!軍長和你說什麼秘密了?是不是有關作戰的事情!」副師長粟裕問。粟裕本來在第三兵團賀龍部擔任旅長,非常意外,戰區司令部一紙命令,把他調到陳賡部暫時擔任副師長。陳賡說︰「軍長沒有說什麼,就是有關山地、叢林訓練的情況。」
粟裕說︰「師長!我知道有關軍事秘密你不便透露,不過我猜測我們這支部隊拉到大巴山進行秘密訓練,肯定有重大軍事行動。」陳賡有些微微吃驚︰「難怪戰區司令部把他調來,看樣子此人絕對有獨到之處,否則司令部不可能把他調來。」陳賡笑說︰「算了,我們就不要猜測上級的意圖了,部隊到達目的地後。軍長就會把訓練大綱下發,我們還是早做準備吧!」
陳賡忽然想起什麼說︰「有一個情況你也許不知,你知道軍長的夫人是誰嗎?」「是誰?」「歐陽百合!」「當年延安干部培訓學校那位漂亮的女教師,是譚軍長的夫人?」粟裕吃驚問。陳賡笑說︰「沒有想到吧!譚軍長是延安的女婿。」粟裕唏噓說︰「組建山地、叢林作戰部隊,讓譚軍長擔任指揮官,看樣子戰區司令部花了一番心思。」「是呀!我看肯定是穆司令的主意,不過他為什麼征調新四軍部隊,的確讓人想不通。」
從山峻嶺中,一支身穿灰色軍服的部隊,呈一字型隊伍在艱難跋涉。遠遠望去,隊伍有些奇怪,士兵們背著簡單的行李,沒有帶武器。當初國防部的命令下達後,緊接著延安方面的命令又下達,讓他們不許攜帶武器,速到大巴山一帶集結。
當時很多戰士和軍官對于不準攜帶武器前往四川都想不通,但是來自上面的命令必須執行。由于新四軍的武器大部分都是繳獲的,部分武器是自己籌措的,因此各種武器雜陳。盡管這樣他們手中的武器依然是寶貝,戰士們依然舍不得。
實際上把武器留下,就是考慮新四軍的主力被抽走,軍部只留下了一千多人,以後新四軍還要擴張,留下武器便于新四軍快速擴軍。另外,他們到達大巴山和軍部會合後,必須要更換西北方面軍的制式武器,因此攜帶武器明顯多于……
可是陳毅包括不少新四軍官兵,對于赤手空拳進入四川仍心有余悸。前兩年他們和部隊時有摩擦,這兩年摩擦沒有了,可是又根本不招人待見,要不是穆亞平親自給新四軍軍部打電報,讓他們放心大膽的進入四川,不要有任何顧慮。來自穆司令的電文,是促使他們順利成行的關鍵。
部隊進入四川後,道路越發難走,真可謂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陳毅本來就是四川人,進入四川地界感覺很親切。他的家鄉在成都平原,此時在陡峭、難走的山路上,遙望家鄉,內心感慨萬千。
陳毅正在遐想,師部衛生隊隊長張倩,同時也是他的夫人在旁邊氣喘吁吁說︰「你沉默多時想家了吧!離家這麼近想回家去看看嘛!我這當兒媳的還沒有見過公婆那!」陳毅嘆了一口氣說︰「多年沒有回家了,離家這麼近能不想嗎?可是在這國難當頭,我怎麼有心思回家,現在進入四川,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張倩說︰「穆司令長官一聲令下,沒有人能阻攔我們,你擔心什麼?」「是呀!要不是穆司令一聲令下,我也不敢帶領部隊進入四川,更不可能前往大巴山集結。」
這時走在前面的參謀長回頭說︰「師長!讓咱們不許攜帶武器,大概是換裝山西的制式武器。我听說西北方面軍的武器裝備是一流的,不過我一直疑惑,為什麼征調我們新四軍,坦率說我們的戰斗力不如西北軍呀!」陳毅笑說︰「不要猜了,我們是軍人,執行命令是我們的職責。」
前方的地勢變得平坦起來,部隊行軍速度開始加快。沿途已經看見莊稼地,這說明前面將要出現村莊、集鎮。在叢山峻嶺行軍了六七天,官兵們多麼渴望看見一座集鎮,大家好好的休息一下。
突然,前方的部隊停了下來,陳毅和屬下正在疑惑,只見前方一名連長,急匆匆跑過來。「發生什麼事情了?」陳毅問。「報告師長,轉過那片樹林,前方是萬源鎮,前鋒部隊報告,鎮子的大路口出現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部隊,前鋒部隊詢問怎麼辦?」
陳毅十分冷靜說︰「命令前鋒部隊繼續前進,不要和對方發生摩擦。」不一會兒,部隊又開始前進。陳毅和師部轉過那片樹林,果然看見了一座較大的集鎮,在前方一個檢查站,站立著一隊持槍荷彈官兵。
部隊順利的通過檢查站,並沒有遭到騷擾。陳毅等來到哨卡,一位少校軍官上前敬禮︰「報告長官,卑職奉穆副總司令的命令,在此專程迎接貴部到來。我們在萬源鎮為貴部準備了糧食和生活用品,請長官查驗接收。」陳毅有些微微吃驚,但他很快恢復平靜表示感謝,隨後這位少校軍官親自陪同前往萬源鎮。
連續的跋涉太累了,陳毅決定在萬源鎮休息一晚。部隊官兵對于部隊在此熱情迎接,他們從心里感覺震驚同時,反而有些極不適應,因為幾年來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來自部隊的盛情款待。
當天晚上,師部的軍官紛紛議論這件事情,大家對于部隊的轉性,一直認為所部加入了西北方面軍,身份自然就令人刮目相看。可是陳毅不這樣看,他認為西部的崛起,逼迫國民黨方面徹底轉變了態度。
當天晚上在陳毅居住的房間,夫人張倩說︰「當初大家還擔心那,說進入四川險象環生,現在大家吃了定心丸,看樣子那位穆司令真不簡單!」陳毅說︰「我們在江南,有關穆司令的信息知之甚少,而延安方面也諱莫如深,現在八路軍六個整編師完全劃歸西北方面軍,這里面肯定有重大的變化。但是現在我仍然不明白,突然征調我們前往大巴山集結到底是為什麼?」
這種事情夫人不知說什麼,只好安慰了丈夫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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