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青衣少女瞪著李昔,「你還不把金蟀叫回來?小心我告訴太子殿下」
李昔撓頭,用無辜的大眼楮看了看蝶風,回道︰「啊?金蟀?什麼金蟀?」
青衣少女的臉由白變綠,最後漲得滿臉通紅。「你……」
她想再次下手打李昔,追逐間,一襲黃色衣袍閃身來到眼前。年輕俊美的臉龐,略帶著詫異之色。
這皇城中除了皇帝李世民身著明黃龍袍外,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李承乾手持一把紫玉扇,風度翩翩的走近她們,「稱心,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轉眼看到李昔也在一邊。
幾人見過禮後,稱心倚靠在李承乾的身邊,怒嗔道︰「殿下,這個宮女好生無禮。她戲弄稱心,將殿下的金蟀弄丟了。」
李承乾的目光輕閃,「稱心,不得無禮。還不見過任城公主。」
稱心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手指著李昔道︰「她是任城公主?」
見李承乾點頭,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得不依言向李昔施禮。
李昔點頭,示意蝶風將她扶起。
對李承乾道︰「太子殿下,那只金蟀……」
李承乾笑著打斷她,「是稱心無禮在先。至于金蟀,不過是一個玩物,任城不必放在心上。」
剛才他並未在場,卻先道稱心無禮在先。將錯處包攬,還很大度的不計較金蟀的丟失。
倒是有著幾分作為儲君的氣量。
稱心听了卻是不滿,扯著他的衣袖,想要辯上幾句,卻被李承乾無比自然的拉起手,對著李昔略一點頭轉身離去。
「太子有了新寵了?」李昔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太子妃在李昔封公主的慶典上見過一面。溫雅端莊,柔順謙恭。雖不及稱心長得美貌,卻也豐姿卓越。
蝶風默默地跟在李昔身後,若有所思。
東宮寢殿。
承乾莊重地端坐于妝台前,身後是稱心。鏡子很大,可以全面地看見身後的情景,包括正後方半掩著的門。
承乾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合著眼楮,靜謐得仿佛仍在熟睡。稱心正在一側靜靜地為他梳頭,口中含著發卡,他目光明亮清澈,專注地看著自己長長的手指魚一樣俏皮地出沒于手中的烏發。他不時地瞟一眼鏡中的承乾,風情在光滑的鏡面上蔓延。
承乾睜開眼楮,望著鏡中稱心熱辣的眼神,目光有一絲遲疑。
「稱心,以後莫要再去御花園了。今日幸而遇到的是任城,若是換成別人,你我二人就不會這麼太平了。」
稱心撫模著承乾的鬢角,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鏡子,淒哀道︰「我不是已經扮成女子了嗎?」。
承乾從鏡中望著神情嬌媚容貌艷麗的少年,穿著淺粉色衣裳,眉宇間攏上了些許輕愁。
承乾握住了他的手,「稱心,那里不比東宮。你的身份朝臣已有所非議。我是擔心父皇……」
「稱心不怕。只要能與太子殿下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稱心死而無憾。」他的語氣中帶著堅定。
承乾有些動容地緊了緊手,稱心強笑著轉移了話題,撫著他的頭發道︰「前天才剪過,今天就這麼長了,而且長得沒什麼規矩,荒草一樣。」
承乾淡笑道︰「長得確實欠規矩,但也不至于像荒草,我還沒那麼老」
稱心仔細地為承乾修剪鬢角,承乾依然閉著眼楮。
稱心將頭俯向他的臉,試圖吹去粘在他面頰上的發梢。
承乾感覺著稱心濃郁的鼻息沉重地迫近……
猛地伸手一帶,將他圈抱在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