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山本武,十年前的川京子,還有十年前的一平和藍波。
除了獄寺隼人,其他人都被十年火箭炮擊中,交換了過來。
澤田綱吉嘴角抽搐的看著這些人,直覺的覺得他們的到來並不是意外,卻又抓不住什麼頭緒。
山本武拿著棒球棒,一臉疑惑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抬頭,逆著光看著站在身邊的銀發男人,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獄寺,你怎麼突然變大了?難道是幻覺?幽靈?」
「山本君,這不是幽靈……」澤田綱吉扶額,在心底里暗自感嘆對方的天然性格,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十年火箭炮這種逆天的東西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解釋啊。
「咦?阿綱,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被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山本的視線繞過被獄寺擋在身後的澤田,疑惑的問道。
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澤田綱吉滿頭冷汗︰「……」
京子溫柔的向澤田笑了笑,「啊,綱吉君,原來你在這里麼?我們都擔心的在找你呢。」
獄寺皺著眉看了眼身邊的幾人,抬頭恰好與紅發少年的視線交接,眸子頓時一暗,「十代目,請快帶著他們逃走。」
緊張的氛圍讓從未見過這種情況的川京子、藍波和一平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啊啊?可是獄寺君你……」首次面對這種狀況,澤田綱吉慌亂的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既擔心獄寺一個對兩會吃虧,又擔心初來的幾個十年前的人無知地會受到波及,他一時間打不定主意。
「SystemC.A.I.」在澤田還發愣之際,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然後耀眼的紅色光芒燃起,透明的光屏一瞬間將澤田幾人圈了進去,形成了一個屏障,滴水不漏的幾乎可以阻擋任何攻擊。
獄寺隼人微微側頭,幽深的眼神對上澤田的,沉聲說道︰「請認真的看好我的攻擊,十代目。」
腦子里一閃而逝來到十年後的那些畫面,原本還猶豫的澤田綱吉握著了手套,不自覺地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在看到獄寺沉著的目光之後,他竟然放松了下來,輕微的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我知道了」
「一個兩個的都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廢話。」站在半空中的紅發少年沉不住氣的揮動手中的鐮刀,直逼獄寺,「就算和我是一樣的嵐屬性,你也別想活著逃出去!」
少年盛氣凌人的自負話語讓地面上的獄寺隼人勾起一抹笑意。曾幾何時的自己也像他這樣,傲慢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最後落寞的看著自己在意的人一個個的消失離去。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帶著青苔的土黃色匣子,動作輕描淡寫的看不出一絲緊張,沉著而從容不迫的打開了它。
紅色的龍卷瞬間席卷了獄寺的左臂,光芒消失之後,呈現在面前的是捆綁住臂腕的銀質發射器,跳躍的紅色火焰把手背上的骷髏襯托的詭譎異常,入眼的第一印象就是一支威力非常的武器。
強大的壓迫感讓兩個黑魔咒不敢掉以輕心,那個叫太猿的男人蹙緊眉頭細細的思量了幾秒,猛然間睜大了眼楮——
「銀發綠瞳、和雨之守護者走在一起……這個人!是彭格列嵐之守護者!」
沒有給那兩人喘息的機會,獄寺的攻擊一點一滴的都帶著隱藏至深的殺意,滴水不漏的攻擊讓澤田綱吉睜大了眼楮,投入到戰斗中的男人整個人極有魅力的讓人移不開視線。銀色的發絲落到額前,幽深的翠綠綻開湖水的淺碧,透著堅定的情緒。
不知從哪出掏出的彈夾行雲流水的塞進了手臂上的武器里,以嵐之火焰為催化劑,漫天的子彈向著空中的目標飛去,驚乍起團團煙霧。
獄寺隼人做完這一連貫的動作扭過頭來,吐了口氣對著澤田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是彭格列嵐之守護者,總是作為攻擊的核心,就像是毫不止息的怒濤般的暴風雨,這便是我的覺悟。」
澤田綱吉心中一緊,緊接著便看到那人掏出一個大型炸彈填充到武器中,煙花般的緋紅從猙獰的骷髏口中流線狀的激射而出,在藍色的幕布下散開了一朵美艷的煙花。
「十代目,那你的覺悟呢?」獄寺輕描淡寫的轉身,爆炸引起的空氣震蕩掀起西裝衣擺獵獵作響,牽引著發絲輕柔的劃過耳畔。
……他的覺悟?他呆呆的與獄寺對視,瞳孔有些放空。他的覺悟是什麼?
被爆炸的煙霧籠罩的地方有什麼東西突然激射而出,霧氣被消抹干淨只剩青天日輪。
察覺到什麼的獄寺隼人扭頭,帶著電光的攻擊直面而來,他卻像被定住一般一動不動,只能見到漂亮的瞳孔猛然一縮。
「獄寺君!」幾乎是下意識的,澤田綱吉沖出了獄寺所做的屏障,強大的火焰推動,他一把抓住獄寺的手飛向了天空。
澄淨的火焰在脖頸吊著細鏈的指環上燃燒著,冰冷而漂亮的焰色眸子倒映出了獄寺隼人微驚的模樣以及站在那頭的罪魁禍首。
「哦?這麼高純度的大空火焰,莫非是已經死去的彭格列十代目麼?」細密的電光格擋住了三人的身影,突然出現的周身環繞著電光與桌球的金發男人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伸手溫柔的模了模靠近身側的金色狐狸。
澤田綱吉把獄寺安全的放到地面,扭頭看著說話的那個人,冰冷的眸子如同古井一般沒有波瀾。
胸前的那片金色猶如熔岩一般順著銀鏈的紋路愈發燃燒,加持了灼熱。
不可思議……身體好輕。這就是,彭格列指環的力量麼?
「哎呀,不要這樣子看我,畢竟我這邊的損失才比較大啊。」男人勾唇輕笑,配上深藍的眸子看上去有些輕佻,手中的長桿在指間扭曲了一個弧度,輕輕的落到了身後互相扶持才勉強站住的兩個人身上。
少年精致的臉孔上冰冷一片,發梢拂過臉頰露出縴細的脖子,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金發男人開口說道︰「那又如何?」
還處于變聲期的音色帶著沙啞,讓對面的男人驚異的多打量了他一會兒。
「你們幾個人,除了嵐之守護者,其他人看上去都要比照片上的年輕許多啊,怎麼彭格列的人都喝了返老還童的仙水麼?」
澤田綱吉冷淡地看著他,面容上像是附上了一層冰,就算有火焰在燃燒著,還是一片清冷。焰色的眸子褪盡一切鉛華,帶著隔閡的疏離。
男人輕笑了一聲,動作優雅的把發鬢撩到耳後,「和你打總讓我感覺像是在欺負小孩子吶,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密魯菲奧雷黑魔咒第三部隊隊長γ。」
澤田冷冷的看著他,還未等對方的話音落下,手中的火焰突然加大沖擊,猛然沖到他的面前,青色的電光瞬間被冰凍了起來,一寸一寸的掉落地面,落碎成晶。
「!」男人一驚,猛然後退把桌球擋在了面前。看著一塊一塊的冰凍失重掉地,γ露出的感興趣的笑容。
「作為彭格列十代目,你還太女敕了小子。」他冷笑。
澤田冰冷的看著他,突然直覺不對,反應迅速的側身閃過了第一波攻擊,那兩只金色的雷狐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他的身後,齜牙咧嘴的虎視眈眈!
嘶嘶的電光聲在耳邊響動,干擾著澤田的听力,γ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身邊的桌球就被他動作優雅而凌厲的打了出去。
果然還是實戰的經驗太少,澤田綱吉沒有閃躲過去,渾身被電的發麻。現在計算起來,澤田自己真正動用戰斗技巧上陣的戰斗只有六道骸和XANXUS兩個人。
臉頰上帶著灼傷的痕跡,澤田掉落地面,澄淨的火焰逐漸消失,手套漸漸地變回了毛茸茸的質感。
獄寺隼人強忍著上前幫忙的想法,在心底里暗念reborn先生的命令,然後蹙緊眉頭擋在了另外幾個毫無自保能力的人前方,不敢掉以輕心的提防著γ。這個男人他知道,是黑魔咒中比較棘手的幾個強大的成員之一。
「看來你的同伴並不打算救你呢,這麼說來你並不是彭格列十代目了?據我所知,彭格列嵐之守護者對自家的BOSS可是愛護的很吶。」γ一邊說著一邊降落到了地面,松軟的土地被電力濺起一點灰塵。
倒在地面上的澤田綱吉猛地一怔,費力的側頭看著邊上的那個銀發的男人,眼神暗了暗便沒有動作了。
「嗯?放棄抵抗了麼?」γ朝前走了兩步,笑容可掬的看上去沒有一點惡意,「那麼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麼?」
澤田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沒有作答。γ又往前邁了一步,然後一腳突地踩上了少年縴細的手腕上,用力的碾了一下。
獄寺的瞳孔猛然一縮,像現在這樣被敵人羞辱踐踏的情景,對十代目來說是想都不會想的。他明明什麼事都不用做,只需要把一切都交給他們,然後站在那里等他們勝利歸來,笑的很溫柔,就像是包容了所有……
地面上的棕發少年突然露出笑容,邪肆的情緒從眸子里一閃而過,然後那只踩住他手腕的腳被迅速蔓延的冰凍了起來,他趁對方愣神之際,猛地彎起身子跳了起來,直拳突地打上了γ的下顎。
被打得後退了一步,γ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的深沉的望著面前這個有著焰色瞳孔的少年,面上依然帶著笑意︰「現在我可以十分確定,你絕對不是彭格列第十代。」
澤田綱吉眨了眨眼楮,手套變回了金屬的質感。之前把火焰控制的極好地讓γ以為自己被他一擊解決了從來騙取他的近身,很顯然這個計謀成功了。
「為什麼我不會是彭格列第十代?」他低聲沙啞地問道,眼中跳動著橙色的火焰。
「整個黑手黨都知道,彭格列第十代首領天真的不可救藥,而你居然會耍這種小聰明。」γ極有耐心的解釋著。
澤田綱吉皺起好看的眉,從這個男人的口中他似乎知道了些什麼,隱約的感覺自己抓住了來到未來的突變這個關鍵。
還未等他繼續詢問,驚人的殺氣從身側漫天的沖撞了過來,伴隨著猛烈的攻擊濺起煙塵。澤田與γ默契的往各自身後越開躲避,那道紫色的光團扭曲了一下又竄回了原處。
皮鞋磨擦著地面嗒嗒的敲在心頭,風緩緩吹動散去灰塵,黑發的男人優雅的邁著步子,狼一般凌烈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人。
「你想知道的事,讓我來給你一個提示吧。」那道紫色的霧氣回歸手中的匣子,黑發男人挑起好看的眉,清冷的聲音在空氣里回響。
「這個人是真的彭格列十代目,不過是從過去而來的罷了。我不蠢,才不會像他們一樣做調換這種事。」
γ終于收起了笑容,經驗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很棘手,「似乎你知道的很清楚嘛。但是想要加入戰局的話,先報上名來才合乎情理。」
「沒有那個必要,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肩膀上的小鳥適時的拍動翅膀,嘰嘰喳喳著飛到了高空。
「你要在這里,被我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