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十二國 為你而生 第三十四話

作者 ︰ 御妖

從陰暗的通道走出地下重見天日的時候,澤田綱吉感受著蔚藍蒼穹上的日輪照射在身上的暖意,白色的雲朵和呼啦飛過的鴿子倒映在瞳孔里。

他睜著眼楮,呆呆的看著廣闊的天空,然後緩緩的舉起了手臂,展開五指。金色的光穿透指縫落進了眸子,那枚象征著大空的彭格列指環在陽光下耀眼的閃爍著,他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淚水順著仰起的臉頰沒入衣襟。

只是一個夜晚而已,他卻感覺像是渡過了整整一個世紀。

「十代目,沒事吧?」獄寺隼人遞過去一帕方巾,有些擔憂的看著還是稚女敕的少年。畢竟這些苦,其實並不需要十年前的他來承擔。

澤田綱吉有些尷尬的接過手帕,覺得在這兩個人面前流淚太窩囊了,慌亂的用力擦著臉頰,帶著舊傷的刺痛,卻讓他的腦子空前的清明。

「我、我沒事,謝謝你,獄寺君。」他朝銀發的男人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意,眼淚擦干之後,面上所帶的堅定的表情讓對方微微一愣。

「我也要好好加油才行,不能總是拖你們的後腿啊。」少年的笑容映在腦中。

——和十年後的十代目……不一樣。

獄寺隼人甩了甩頭把不切實際想法拋出腦後,一手插在口袋里邁開腳步最先走向倉庫外面,光線投射到地面拖著長長的影子,孤獨而寂寞。

山本武哈哈的笑了兩聲,一手攬過澤田的肩膀,動作親昵的像是兄弟一般,然後跟著獄寺大步朝前硬拖著澤田綱吉小跑了起來。

「白痴,十代目跟不上你的步子!」一扭頭就看到男人眯眼笑得爽朗攬著少年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獄寺隼人的,二話不說就和山本武吵了起來。

山本疑惑地往身邊看了一眼,少年氣喘吁吁的樣子讓他表情一松,他松開了手,移到腦後抓了抓頭發,話語里帶著歉意的說道︰「阿綱,抱歉,我忘記你縮小了。」

澤田綱吉滿頭黑線的哈哈笑了兩聲,感覺到兩外兩個人對他的態度變回了十年之前的狀態,他忍不住的放松了下來幽怨的瞥了眼與自己目前相差小半個身子高度的兩個人,重操舊業的在內心吐糟起來︰腿短個子矮也不是他的錯啊!

「不要擔心了阿綱,十年後的你可是很高的哦。」一眼就看出少年臉上寫了什麼,山本武笑了笑,揉了揉少年發質姣好的頭發。

「……」澤田綱吉更加郁悶了。

一手拍開山本武的爪子,獄寺隼人拉著澤田把他護到自己身後,皺著眉惡狠狠地瞪著山本,「喂,不要對十代目做這麼無禮的動作!」

山本武依舊笑容燦爛,視線掃過澤田手指上的指環的時候,眸子里星火蔓延,「獄寺你就是太嚴肅了,笑一個嘛,畢竟阿綱過來的同時還帶來了足以對抗密魯菲奧雷的強大的力量啊,這可是我們彭格列的希望。」

「哎?彭格列的希望?」澤田不解。

「是啊,就是彭格列指環。」

「咦咦?這個世界難道沒有指環麼?」

「啊,那是因為在很早之前彭格列指環就被粉碎丟棄了。」

「怎麼會?!好不容易才贏來的東西……是誰銷毀的?」澤田綱吉郁卒了,他頓時覺得之前的指環戰完全沒有那麼拼命的必要。

獄寺和山本走路的步子一頓,一時間的沉默讓澤田意識到他似乎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立刻就糾結尷尬的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里,開始絞盡腦汁的思量著要怎麼道歉才好。

「是我們的BOSS哦。」

「……」澤田綱吉無語滴汗,為什麼他覺得山本君的笑容那麼滲人?

「可是,我為什麼會想要銷毀彭格列指環?」

「阿綱想要拋棄彭格列指環的時候,就是在黑手黨之間就指環展開戰斗的時候。大概是覺得與其作為戰斗的火種的話,還不如不要比較好……所以就算這關乎著彭格列的存亡,你也不讓步呢。」

「額……」

「啊哈哈,總而言之我們先去難民區踫踫運氣吧,說不定有人撿到了雲雀的那只鳥。」山本武適時的轉移了話題,從胸口袋子里掏出一張拍攝清晰的照片。

黃油油圓滾滾的身體簇成一團,睜著豆大的眼楮很有精神的落在翠色的枝葉中。照片上的這只鳥印象深刻的讓澤田幾乎是一看到就想起了雲雀恭彌。

「這只……」

「嗯,是叫做雲豆,雲雀那家伙還很會起名字的嘛,蠻形象的!」山本武天然的笑聲,讓澤田綱吉又一次禁不住的黑線起來。

「可是為什麼我們要找雲、雲豆?」澤田忍不住的又打量了一下照片上的小鳥,囧囧有神的想到之前听到雲豆唱的並盛校歌,再與雲雀恭彌那冷漠的樣子放到一塊一對照——突然不寒而栗。

「雲雀那家伙走到哪里都不離那只胖鳥,現在的彭格列最需要的就是戰斗力,所以最優先的就是找到彭格列最強守護者。」獄寺隼人邊走邊扭頭,蹙眉別扭的著重說著最強那兩個字。

澤田點了點頭。來到這個世界,很多東西是不用教就了然于心的。

「不過我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找到了雲豆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雲雀。」山本武笑了笑,繞舌的說法讓澤田一陣迷惑。

「為什麼?雲雀前輩不是一直把雲豆帶在身邊的麼?」澤田綱吉不解的問道。

走在最前面的獄寺隼人不爽的哼了一聲,搶在山本武回答之前說出了答案︰「因為他去了其他國家。」

這個消息讓澤田綱吉有些吃驚,畢竟雲雀恭彌熱愛並盛的感情是無人能比的,要讓他離開並盛幾乎是比登天還難。

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撩撥了起來,看了眼面色不善的獄寺,扯了扯山本的衣角小聲地詢問道︰「為什麼?」

「啊哈哈,我也不是很清楚呢,不過應該和小春有關系。」山本武仔細的想了想,在意大利與三浦春的匆匆一面讓他對三浦春的印象大大改觀。

「小、小春?」澤田綱吉睜大眼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前面的獄寺,覺得她和雲雀恭彌兩個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山本武繼續笑道,聲音沒有一絲壓低,全部傳進了獄寺的耳中,「嗯,我覺得他們兩個人似乎在一起了。」

獄寺隼人不爽的切了一聲,腳下生風一般步子又加快了幾分。

「哎哎哎?!可是小春明明是和獄寺君——!」澤田驚訝得差點把他那個世界的情況說出來,立刻捂住嘴巴無辜的睜大眼楮。

「……」

另外兩個人突然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看著他,氣氛僵硬的讓他很難用打一般哈哈的方式轉移話題。

隨即,從天而降一道紅色的火焰,轟的一下在他們的前方爆炸。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松了口氣的澤田綱吉跟上他們的步伐,跑了過去。

塵埃散盡之後,幾個人影若隱若現。連帶著懸在半空中的人影也清晰的顯現出來。

「獵物,有兩只。」利用火焰懸浮在半空中的密魯菲奧雷黑魔咒一臉興奮的舌忝了舌忝嘴唇,紅色的長發張揚的舞動,明顯還是少年的模樣,盛氣凌人,「那我就收下了,你可別出手哦,太猿大哥。」

「呵,那你好好加油吧。」另外一個黑皮膚男子移到了一邊,雙手抱胸的一派悠閑姿態,就像是在觀看老鼠被折磨臨死前的掙扎一樣,嘴角揚著惡劣的笑容。

紅發少年興奮的咧開嘴角,點燃了自己手上的戒指,餃接到腰間的匣子里,剎那間一把燃著紅色火焰的鐮刀抓握在手中,他猙獰的笑了起來,飛身撲向了地面上的目標,「那麼我要上了!那邊那家伙,你的頭我要了!」

「!」

猛烈的攻擊被從翻滾的塵霧中兀的出現的長刀抵擋住了。

少年驚異地看著黑發男人一手抗下了自己全力的一擊,又全力的和他耍了幾刀然後都被輕松地抵擋了下來。

一種惱羞成怒的憤怒涌上心頭。還未等他繼續攻擊,那個男人就點燃了火焰,溫吞的水藍色遍布刀身,精準到位的攻擊讓他損失了一件制服。

如果不是大哥提醒的話,他可能就躺在那里了。彭格列的戰斗力……真是不容小覷!

「喂,你們幾個沒事吧?」獄寺隼人疾步走過去,扶起了趴倒在地上的黑發少年。

髒兮兮的灰塵掩住了少年白皙的臉孔,但是腦袋上的兩個角還是讓澤田綱吉一下子就認出來對方的身份,「藍波!」

黑發少年驚喜的擦了擦嘴角,睜大雙眼喊了出來,「彭格列,還有獄寺!你們來啦!」

「所以我說過了。」彌漫的塵埃中,清甜的聲音淺淺的飄散開來,九月菊一般飄散的長發在澤田的眸中綻放,柔美的面部線條揉襯著天邊的光芒,「綱君絕對會來救我們的。」

「京、京子?!」面前明顯成熟的女人,讓少年的澤田立刻滿臉通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歪了歪頭,川京子蒼白的臉色上浮現出一絲疑惑的情緒,她眨了眨眼楮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然後笑了笑︰「哎,怎麼回事?總覺得綱君有種小時候的感覺,好懷念吶。」

澤田滿頭汗水︰「……」

「阿綱,之前的那些理論我想拉爾已經交給你了。」山本武往前走了幾步,一人擋在了前方,扭頭眼神銳利的直射到他的身上。

澤田綱吉被驚得一怔,見到川京子的驚喜和羞澀轉眼消失不見了,被拉爾的魔鬼訓練教導的條件反射的大聲的回答︰「是!」

山本武滿意的點了點頭,「想象一下把死氣轉化為火焰的形象,阿綱。你只要把你的覺悟轉化為火焰就行了。」

「覺悟?」

澤田綱吉呆呆的還沒有回味過來,周圍的幾個人突然被煙霧籠罩住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分明是十年前的模樣。

「什……什麼?!」澤田綱吉看著變小的幾人,腦子突然轉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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