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見公主突然倒下,大吃一驚,忙過去抱起她。讀看看址見她臉色蒼白,似已虛弱之極,但听她氣脈卻無大礙,心神略定。
正在這時,阿夏跑過來,氣喘吁吁,見李元霸正抱著昏迷過去的公主,口中喊道︰「好人兒,公主沒事吧?」
李元霸用手將公主額前的長發往後捋了一下,微笑道︰「還好!大難不死。」
阿夏上前探視,見公主已微微睜開雙眼,松了一口氣,喜道︰「公主,你沒事就好!」又對李元霸道︰「好人兒,剛才我在山上看到雪崩下去,我還以為你們沒有救了。多謝老天爺開眼,讓你們沒有被雪埋掉,真是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咯咯。」
李元霸哈哈一笑,將公主往身上一背,對阿夏道︰「阿夏,也多虧你提醒我們躲到石頭底下,不然我們真的就是埋在雪底下了。」
阿夏望著李元霸,又看一眼伏在他背後的公主,笑道︰「好人兒,你和公主是怎麼從雪里爬出來的?」手指旁邊的雪窩,奇道︰「嗯,這雪好像被融化了一樣,莫非你身上有火麼?」
李元霸笑道︰「也不是火。其實對付這些冰雪也沒什麼,當年我曾在天池底下玄冰洞里呆了七天七夜,全靠有一個寶貝……」
阿夏聞言,驚異之極,央道︰「啊,什麼寶貝這麼厲害?好人兒,求求你,拿來我瞧瞧?」
李元霸笑道︰「阿夏,你不是說方丈大師可能在靈應寺升座嗎?我們快走吧,要遲了怕趕不上了。」
阿夏嘆道︰「好人兒,你別著急嘛,你看突然發生大雪崩,山上山下的道路都被雪堵了。唉,再怎麼趕,我們今天也到不了靈應寺呢。」
李元霸很意外,月兌口道︰「什麼,這里離靈應寺有多遠?」
阿夏搖頭道︰「也不是很遠,也就是隔了一座山而已。可是我剛才在山上看,從這里去靈應寺那條必經之路上有座橋已經被雪沖斷了……」
公主伏在李元霸背上,緩緩蘇醒過來,听到阿夏這樣說,心中著急,掙扎著支起頭來,道︰「什麼,阿夏,你說……說什麼,橋被沖斷了?」
阿夏見公主開口說話,喜道︰「公主,你能說話了。你好些了吧。別著急,我們去靈應寺的橋雖然沖斷了,可是我們可以從谷底繞過去,然後翻過山,就可以到了。」
李元霸道︰「如果這樣走,我們幾時可以到靈應寺?」
阿夏仰頭看了一下天色,道︰「現在是近午時分,我們要到酉時才能繞過谷底。那時天已經黑了,須得在谷底過夜,然後等明天一早上山……」
公主在李元霸背後急道︰「要等到明天,那麼方丈大師還升不升座?」
阿夏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公主很好著急,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掙扎著從李元霸背後下來,搖晃幾下,堅持站住了,對阿夏說︰「阿夏,要是我們快一點,能不能今天趕到靈應寺?」
阿夏望了一眼李元霸,又看了一眼公主,為難道︰「公主,你身子很虛弱,我們……」
公主拉起阿夏的手,轉身就走,道︰「阿夏,別說了,我們現在就走!說什麼也要今天趕到靈應寺,見到方丈大師!」
李元霸跟在公主和阿夏身後,見公主不顧身體虛弱,急于要到靈應寺,只得趕上幾步,在旁攙扶她的手臂。
阿夏見公主臉色蒼白,卻咬緊牙關,堅持自己走路,心中感動,嘆道︰「公主,你放心,就算我們明天才趕到靈應寺,只要澄空大師在寺里,我們說什麼也要見到他!」
公主堅持自己走,不要李元霸攙扶,一邊艱難行走,一邊氣喘吁吁道︰「謝謝你!阿夏,請你在前面帶路,我們快一點走,應該能趕在天黑前到寺里的罷。」
阿夏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加快腳步,在前帶路,三人一起往山谷走去,轉而往北行去。
走了半個時辰,公主再也堅持不住,停下來喘息。李元霸見她臉色變得通紅,伸手去握她手腕,感覺脈搏極度虛弱,忙道︰「公主,你不能再走了。讓我背你吧。」
公主搖頭,不肯讓李元霸背。阿夏回過頭來,笑道︰「公主,你就讓好人兒背你吧。你要是累垮了,就算見到澄空大師,他也不能安心修惡金剛禪的。」
公主聞言,不禁一愣。李元霸不由分手,干脆一把將公主抱起,往肩上一扛,徑直往前走。公主被李元霸倒扛在肩上,也沒力氣掙扎,只好由他。心中嘆息︰「唉,阿夏說的是。我若是累倒了,他心里惦記著我,也難安下心來學金剛禪的。」
阿夏見公主乖乖的任由他李元霸倒背著,李元霸步履一高一低,行走艱難,嘆道︰「好人兒,你也別著急!先安慰安慰公主,就算我們見到方丈大師,也不一定就能學到金剛禪的。一切隨緣……」
誰知公主听了,心里更加著急,趴在李元霸肩上,扭過頭來,對阿夏道︰「阿夏,你說什麼?一切隨緣,我們要隨緣到什麼時候?」
李元霸知道公主心里擔憂虯髯刺客安危,因此一心一意想李元霸盡快學到金剛禪功,好回晉陽木井城救出虯髯刺客。讀看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笑道︰「公主,你別著急,你的崔大哥沒事的……」
公主突然大聲喊道︰「我……我怎麼能不著急,崔大哥還被你哥哥關在地牢里呢。要是我們去救他救得晚了,說不定就……」說到這里,已哭出聲來。她自從高麗國出來,無論遇到什麼險厄,都能從容自若,從未像今天這樣慌張失措。主要是因為她關切虯髯刺客安危,想助李元霸上五台山尋師修習金剛禪功,不要說能不能學到,就連方丈的樣子是什麼樣都沒見到,因此心中萬分焦慮,情急之下,忍不住哭出聲來。
李元霸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公主,拿眼去看阿夏,示意她趕緊安慰公主。阿夏和李元霸面面相覷,躊躇半天,才道︰「公主,你放心,阿夏明白你的心思,我……我……」說到這里,也不知該怎麼對公主說,因為她也沒把握,能不能找見已修成金剛禪的大師。
公主一哭出來,連日來所受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嘩啦啦的哭得一塌糊涂。李元霸知道她急著見到方丈大師,也不敢停下來,繼續加快腳步。阿夏緊跟其後,不住出言安慰公主。可是公主無法停止哭泣,一路哭了個夠。到最後,慢慢停下不哭了,李元霸反而不習慣,哈哈笑道︰「老婆,你怎麼不哭了?」
公主在他肩上沒好氣的答道︰「我哭夠了,不想再哭了。」
李元霸道︰「一邊听你哭,我一邊走,就覺得特別有勁。你不哭了,我反而沒勁了。」
阿夏聞言,咯咯笑道︰「哎呀,好人兒,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兒。你見人家公主哭得像一個淚人一樣,不安慰兩句就算了,現在人家不哭了,你反而又要逼人家哭?你這算怎麼回事呢?」
李元霸哈哈笑道︰「阿夏,你不知道,公主老婆哭的時候,我听起來很受用的。她平時話不多,也不喜歡笑,突然听見她哭,我反而覺得好玩有趣呢。」
公主听了,突然舉手用力捶了一下李元霸的肩背,嗔道︰「好呀,原來你這人是這樣,見人家傷心哭泣,你還幸災樂禍!哼,快放我下來,不要你背了!」
阿夏笑嘻嘻的,阻止道︰「不要!公主,你不能下來,就是要他背你扛你!這次不但要他背你到靈應寺,就是今後走路出門,你都要他背你抱你!嘻嘻,他喜歡听見你哭,你就假裝哭幾聲給他听好了。」
李元霸更是哈哈大笑,公主心中氣惱,可是又無計可施,嘆道︰「阿夏,他這人最沒良心的,我……我也不用等到他背我到靈應寺,我怕不到半路都給他活活氣死了。」
李元霸見公主也打趣起自己來,回頭笑道︰「老婆,我怎舍得氣你呀,我說想听見你哭,不過是想讓你把憋在心里的委屈都發泄出來罷了。哈哈,現在好了,你不想哭了,說明你已經出了氣啦。」
公主呸的一聲,道︰「誰說我已經出了氣啦,我現在想打人呢。你肯不肯讓我打?」
阿夏听見公主這樣說,簡直樂壞了,拍手道︰「對呀,公主,你要是想打人,好人兒也一定會心甘情願讓你打的。嘻嘻,俗話說,打是疼,罵是愛……」
李元霸依舊嬉皮笑臉道︰「老婆,你要真想打我,那你就動手吧。」
公主舉起,可又下不了手,只是伸手用力擰了一下李元霸的手臂。阿夏見狀,又笑道︰「嗯,好人兒,你看看,你這老婆口里說要打你,可是心里卻舍不得呢,就這樣不痛不癢的擰你幾下,我看呀你也覺得不過癮呢,嘻嘻。」
公主漲紅了臉,道︰「阿夏,怎麼你也學他那樣說話,什麼老婆不老婆的,誰是他老婆啦?」突然對李元霸道︰「快放我下來!」
李元霸繼續往前走,並不放下公主,回頭對阿夏道︰「阿夏,都是你這鬼丫頭挑唆的!看看,我背得好好的,她卻要下來走。要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到靈應寺啊,快勸勸你的公主吧。」
阿夏忙對公主說︰「公主,好人兒說的對。你還是乖乖的別動,讓他背的好,他背著你走得會更有勁兒,那樣說不定今晚就能趕到靈應寺,見著方丈大師。你下來自己走,慢吞吞的,恐怕磨過明天還翻不過那座山呢。嘻嘻。」
公主听阿夏這樣,輕輕嘆了口氣,輕聲在李元霸耳邊道︰「喂,你……你都出了一頭的汗呢,停下來歇歇再走吧。」
阿夏見李元霸果然滿頭大汗,見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谷底,便道︰「好人兒,公主心疼你走得累了,我們還是歇歇再走吧。嗯,說真的,我也走累了。」
李元霸見阿夏也說累了,回頭看她,走得氣定神閑,知她和公主一樣,不過想讓自己歇歇,笑道︰「阿夏,你要覺得累,我連你一起背著走吧。」
阿夏抿唇一笑,道︰「真的麼?好人兒,莫非你背了公主,仿佛有了神力一般,竟不知累呢。不過呢,阿夏可不敢要你背,你若是還能走,我就陪你繼續走好了。只是,公主會心疼的。嘻嘻。」
公主咬唇道︰「阿夏,都怪我急著要見方丈大師,其實我也想通了。此事也不能急,今晚要趕不到寺里也是天意。一起隨緣。我……我還是下來自己慢慢走吧。」說著掙扎著要下來。
李元霸不肯放手,公主在他耳邊道︰「喂,快放手!我能自己走。」
「公主,好人兒,你們快看,那邊是什麼?」
突然阿夏手指遠方,李元霸和公主都順著阿夏手指方向,透過一片綠林,只見谷地深處一個山坡上伸出一個茅屋木檐來。阿夏看看天色近晚,估計今晚到不了靈應寺,對李元霸和公主道︰「好人兒,公主,你們也不用說背不背了,今晚是到不了靈應寺了。那邊好像有人住,不如我們就去那里借宿一夜,明天一早趕路。」
李元霸點頭笑道︰「阿夏,那靈應寺都看在眼前了,怎麼走了半天還走不到。既然你說到不了,那麼我們也只好找個地方避避風寒,過了今夜再走。」
公主一下從李元霸背後掙月兌下來,急道︰「怎麼不走了呢?翻過這座山就到了。你們不想走,我走!」說著徑直往前走去。
阿夏上前拉住公主道︰「公主,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
「為甚麼不能走?」
「山上積了雪,路很滑,我們要是模黑上山是很危險的。你看,中午那場雪崩多可怕!要是晚上走山路,一個失足,就會掉進萬丈深淵。即使沒有那麼慘,也會滑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不被狼吃也被螞蟻吃呢。」
「阿夏,你……你不用嚇唬我!我從高麗過來,也走過夜路的。」
「公主,五台山的夜路就是不能走。你信我好了。」阿夏見公主執意要趕路,把目光投向李元霸,向他求援。
李元霸手指那間矛屋,對公主笑道︰「老婆,我肚子餓了,我們先過去看看有什麼吃的罷。找點東西吃了以後我們再決定連不連夜上山,最多耽擱半個時辰,順便也打听一下有沒有近路,你說好不好?」
公主沒好氣的瞪了李元霸一眼,見他也符合阿夏的意思,自己真要一個人趕路,也不可能。心中氣惱,咬唇不語。
阿夏過去拉起公主的手,笑道︰「公主,不是阿夏不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五台山的夜路真不能走!」
李元霸也不管公主肯不肯,走過去,往她跟前一蹲,雙手攬住她的腰身,把她背起來,往矛屋走去。
公主被李元霸強行背走,也無可奈何,心中氣苦,忍不住舉起兩只小拳頭,在李元霸背後捶了幾下,口中嗔道︰「你答應過我的話難道不算數麼?你為什麼磨磨蹭蹭的,不肯去見方丈大師?要是我們去救崔大哥晚了,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李元霸見公主說得鄭重,道︰「公主,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可是,你怎麼知道見了方丈大師就能學到金剛禪功呢?」
阿夏也在後面道︰「不錯!公主,好人兒說的對。其實我們也不要急著去見什麼方丈大師,在我看來他已是個老朽啦,見他也沒什麼用的,最多听他講解幾句佛經而已。」
公主道︰「阿夏,你怎麼說方丈大師沒用,他畢竟是方丈呀。」
李元霸搖頭道︰「阿夏說的不錯!什麼方丈大師,我猜他一定早被二當家的架空了。要不好好一個五台山全讓那個可惡的二當家來把持!」
公主被李元霸背著朝茅屋走去,阿夏在前面帶路。說話之間,三人走到離茅屋有六七十步遠,忽听見一陣狗吠的聲音。阿夏笑道︰「嗯,有狗叫,還不止一條。屋里多半有人住。」腳下加快,李元霸背著公主也緊隨其後。
在狗吠聲中,三人走近茅屋,只見一道竹籬笆把人攔在二三十步外。
李元霸把公主放下,公主順手從袖口里掏出一方手絹,替李元霸擦額頭上的汗。阿夏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掩口笑道︰「好人兒,這回你背老婆可就值了。」
公主臉上一紅,忙將手絹扔給李元霸,讓他自己擦。李元霸順手亂擦幾下,又遞回給公主。公主正要借過,阿夏一把上來搶過,又塞回到李元霸手中,笑道︰「好人兒,這是人家公主的心意,以後你就拿著擦汗罷,哪里又用得著還呢。」
李元霸點頭笑道︰「阿夏,你說的是。」笑嘻嘻把手絹塞進自己衣兜,公主伸手過來,佯惱道︰「給你擦擦汗,怎麼又要人家的?快還我。」
李元霸道︰「我弄髒了,洗好了再還你。」
阿夏咯咯笑個不住。只見茅屋沖出兩條大狗,一白一黑,不住沖三人亂吠。阿夏往屋里張望,不見有人出來。
李元霸笑道︰「主人不在家!」
阿夏點頭道︰「不錯!主人不在家,可是門為甚麼又虛掩?」
公主見兩條狗很凶惡,不禁想起當初和虯髯客被「中原四煞」追殺的情景,心有余悸,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怯意。李元霸伸手握住她的手,她身子不自禁的挨近李元霸。
阿夏見狗吠得凶,微微一笑,口中喃喃有辭,似在念什麼咒語,才念了幾聲,那兩條狗居然安靜下來,對著阿夏搖頭擺尾,恭敬非常。
李元霸和公主相顧愕然。阿夏伸手過去,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便將籬笆門上的木栓撬開了。她將門推開,回頭對李元霸和公主道︰「好人兒,公主,主人一定出門了。既然到了這里,我們就進去瞧瞧吧。」
李元霸和公主點點頭,見兩條狗已被阿夏馴服,不斷在阿夏跟前跑動,似如主人一般。李元霸奇道︰「阿夏,你念的什麼咒語,把這兩條畜生弄得服服帖帖的?」
阿夏笑道︰「也沒什麼的,我不過用梵語念了幾句佛經,誰知這兩條狗居然听得出來,把我當做主人的朋友了。嘻嘻。」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莫非這五台山下,連狗都知解佛法,真是不可思議。」
阿夏掩口笑道︰「好人兒,佛經上說,佛祖說法,天花亂墜,頭頭是道,連石頭听了都要頭點地呢,何況是狗呢?嘻嘻。」
公主見阿夏身負異能,心中不禁欽佩,從此不敢輕視于她。三人一起走進茅屋,見里面甚為寬敞,屋中央生了一盆炭火,把屋里燒得暖烘烘的。只是家徒四壁,廳上除了一張木桌和幾張竹凳外,什麼都沒有,簡陋之極。
阿夏眼尖,早看見桌上有一張粗紙,用一塊玉石壓住。她走過去,拿起紙來,遞給李元霸,笑道︰「我不識漢字,請你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李元霸拿過一看,只見紙上寫了一行字,看到一半,不覺讀出聲來︰「卜卦曰需,觀卦可知,雪崩之日,申牌時分,有不速之客三人至。主人有事外出,米菜已備,請客自炊,去留自便。」
公主和阿夏面面相覷,不禁對茅屋主人心生敬意。阿夏左右張望,似在尋找什麼,忽然發現南面牆壁上掛了一把蒲扇。面露喜色,走過去拿下來翻看,突然笑道︰「啊,我說怎麼這樣神!是解月兌大師搬到這里住了。」對李元霸和公主道︰「好人兒,公主,我們這叫誤打誤撞,居然自己走到解月兌大師的家中來了。」
李元霸道︰「就是說的那個解月兌大師嗎?他不是也在昭果寺修行嗎,怎麼跑到這里來?」
阿夏點頭︰「不錯!就是他。我也听說他在兩年前就搬出昭果寺了,卻不知原來就在山腳下。嗯,說起來,他比昭隱大師還要古怪的。」
李元霸問道︰「怎麼古怪?」
阿夏微笑道︰「還不算古怪麼,你看好好的寺院不住,卻一個人跑來這里清修!」
李元霸拉著公主,走近火盆,坐下烤火。道︰「管他怪不怪,我們先烤一下火,暖暖身子要緊。」
阿夏也湊過去,看著李元霸手中的紙,嘆道︰「解月兌大師真是世外高人,居然能夠算出,今天我們會到他家里,還準備有米菜什麼的。」
李元霸微微一笑,點頭道︰「果然了得。不過,卜卦之術也不算什麼難事。」
阿夏望著他,道︰「你說不難,難道你也會麼?」
李元霸想起袁天罡和李淳風,笑道︰「我在天池底下見過比這厲害的。可以預測未來錢千年事…….」
阿夏咋舌道︰「啊,還真有這樣的人嗎?我師傅已經算很厲害的啦,他也只能看到一兩百年後的事。」
李元霸笑問︰「你師傅叫什麼,現在哪里?」
阿夏自知失言,忙道︰「哦,他麼,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我也有四年沒見到他了。」見李元霸還想問下去,站起來,笑道︰「好人兒,公主,你們餓了吧,我去做飯,你們在這里烤火吧。」說著往茅屋一側的廚房走去。
公主也站起身來,道︰「阿夏,你要做飯麼,我……我也去。」
阿夏忙擺手,笑道︰「公主,你身子虛弱,又是金貴之體,這些事不用你動手的。你就陪好人兒在這里烤烤火,說說話罷。反正今晚得住一夜,解月兌大師早知道了。」
李元霸道︰「阿夏,這解月兌大師不是說去留自便,我們是不是連夜趕去靈應寺?」
公主也點頭︰「若能早點去到靈應寺,就早點動身的好。」
阿夏知道公主急切想去靈應寺見澄空方丈,這時笑道︰「好人兒,公主,都說了嘛,欲速則不達。我們須得在谷底住一宿,明天一早趕路。放心吧,只要澄空方丈還沒死,我一定會帶你們找見他的。」
李元霸和公主對望一眼,見阿夏這樣說,也不好再勉強,只得同意。阿夏去廚房弄好飯菜,捧出放在木桌上,雖然只有米飯和一碟青菜豆腐,三人確實都餓了,一起吃了個一干二淨。公主居然也吃了半碗米飯,阿夏則吃了一碗,剩下的全是李元霸吃光。
阿夏早看見茅屋的另一側是一間客房,見房門也是虛掩,推門進去,看見里面有一個床榻,上面居然也有棉被,只有一個枕頭。出來對李元霸道︰「好人兒,里面只有一張床,今晚……」
李元霸道︰「你們兩個睡里面,我自然睡這廳上。」
阿夏微微一笑,道︰「如此就委屈你了。不過,須得找一些茅草墊在地上。」說著走入後院柴房,捧出一團茅草。公主走上前去,接過茅草,鋪在地上。阿夏又走進客房,抱出一床棉被。李元霸大喜過望,笑道︰「想不到這解月兌大師待客如此周到,哈哈。今晚我可有棉被蓋了。」
是夜,三人在解月兌大師的茅屋安歇。兩條狗也安靜不吠,在門邊守衛。
次日一早,晨曦即起,三人起來,準備出門趕路。只見兩條狗一下從屋里竄出,茅屋外傳來一陣爽朗笑聲。
三人走出茅屋,只見迎面走來一人,兩條大狗不住圍著那人轉,興奮異常。阿夏認出是解月兌大師,忙上前躬身合十,笑道︰「解月兌大師,你終于露頭了。嘻嘻。」對李元霸和公主道︰「好人兒,公主,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解月兌大師!」手指跟前的高瘦老者,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