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曉剛剛午休起身,便听見外面有人通報說富察氏的貼身丫鬟馨兒有要事求見。
等顧清曉收拾好自己後已經過了兩刻鐘了。走到外屋來,見馨兒正跪伏在地上,一臉懇求的望著自己。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顧清曉微微皺起秀眉,疑惑的看著馨兒。
「回稟福晉,奴才的額娘病重,大夫說命在旦夕,奴才求求福晉讓奴才回家一趟,也好讓奴才給家里送些治病買藥的銀錢。福晉的大恩大德奴才沒齒難忘,求福晉成全,求福晉成全——」馨兒將頭磕在地上「踫踫」作響,根本不管已經破皮流血的額頭。
「行了,別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樣你了呢。」顧清曉擺擺手制止了馨兒自虐的行為,「你怎麼知道你額娘病重的?你可知道宮里是禁止和宮外私通信息的,一旦被發現可是要按罪論處的。」
「福晉明察,奴才並未和宮外私通信息。是奴才的一位族姑兩天前得到皇後娘娘的恩典回家探親,得知奴才的額娘病重,可能——可能已經——所以這才告知奴才的。請福晉開恩,請福晉開恩——」馨兒縴細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聲淚俱下。
「哎——」顧清曉嘆口氣,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不是我不肯幫你。你也知道,這後宮里所有的人和事都是皇額娘在管理的。你要出宮,這不是件小事兒,我也做不了主。這樣吧,你還是直接去求皇額娘吧。如果皇額娘同意了,我也不會阻攔你的。」
「——是——奴才謝福晉指點。奴才這就告退了。」馨兒對著顧清曉恭恭敬敬的磕了頭,便下去了。
顧清曉也不知道馨兒是怎麼跟皇後說道,反正最終的結果是馨兒順利出了宮。
按理說,宮女不到二十五歲這個該放出宮的年齡段是絕不允許出宮的。這是為了避免宮人與外界私通,將宮里的消息或者物件傳到民間去,也是為了阻止宮人將民間不好的東西帶進宮里,禍害宮闈。可凡事總有例外的。如果能夠得到皇帝或者皇太後、皇後的恩典,那也是可以出宮的,只是進出宮門的時候必須經過十分嚴格的搜查,身邊也會一直跟著兩到三名侍衛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馨兒的族姑因為是皇後身邊貼身伺候的大宮女,很得皇後的器重,因此才會有機會得到皇後的恩典,進而出宮。
不管怎樣,顧清曉身為弘歷院子里明面上的主子,馨兒出宮一事還是要向她報備的。因此,馨兒出宮那天還是對著顧清曉磕別了的。顧清曉的反應很是淡漠,本來嘛,這又不關她的事。可隱隱約約,顧清曉還是察覺出來了富察氏的情緒似乎有些不穩,經常走神兒。
「富察格格可是身體不適?我看你精神似乎不濟。」顧清曉盯著富察氏看了一會兒,這才發現富察氏似乎瘦了很多,臉頰上以前有些嬰兒肥的肉全都不見了,看上去成熟了許多,也滄桑了一些。
「多謝福晉關心,婢妾無礙。」富察氏對著顧清曉柔柔的福了福身子,聲音里听不出任何的不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究竟有多激動。她要的東西,馬上就要到手了。到時候,別說蘇氏、高氏她們,恐怕就連福晉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供著自己吧。不過,也要時刻提防她們對自己下黑手啊,特別是福晉。
對于富察氏的計劃,顧清曉剛開始的時候是一無所知的。不過,在馨兒回來的那天晚上,顧清曉將靈魂飄到了富察氏的院子,要說馨兒出宮一趟卻什麼都沒給富察氏帶回來,顧清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果然,顧清曉看見富察氏將下人遣走,只單獨留下了馨兒在房里。
「怎麼樣,東西帶來了嗎?」富察氏有些急切的問著馨兒。
「主子放心,東西奴才都拿到了。」馨兒從頭上拔下一支銀簪,扭開簪頭的雕花,中空的內里放著一撮小指甲蓋兒大小的白色粉末。
顧清曉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藥是用來對付自己的。
「好,很好。」富察氏興奮的兩眼放光,對著馨兒吩咐道,「趕緊收起來。這支簪子就放在你那里,你要保管好,別弄丟了。等爺過來了,你就把里面的藥放到給爺炖的湯里面,記住,要全都放進去。別讓人瞧見了。」
「主子放心,奴才會把事情辦的天衣無縫的。等主子有了小阿哥,主子就不用再這樣辛苦謀劃了。」馨兒將銀簪仔細的收好,放入袖囊里。
「你懂什麼?有了小阿哥才更要好好的謀劃謀劃。等我懷上小阿哥後,我的一切東西都必須要你親自經手,免得被人做了手腳。長子,長子,我一定要先于福晉誕下爺的長子。」富察氏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眼神堅定而深幽。
顧清曉看到這里也沒興致再看下去。本來她還以為富察氏辛辛苦苦的弄來那藥是為了對付自己的。可沒想到她要下手的對象竟然會是弘歷。顧清曉猜,那藥可能是能使人懷孕的藥吧。不知道倒霉的弘歷會不會中招啊。既然不關她的事,顧清曉也懶得將藥拿走,隨富察氏折騰去吧。弘歷,你自求多福吧。
一個月,總有那麼一天兩天弘歷是會歇在富察氏這兒的。
富察氏這一回倒是穿得規規矩矩的。一身藕荷色的旗裝上繡著盛放的紅梅,鮮艷而雅致。小兩把頭上別著兩朵粉色的剪絨花,十分柔美秀麗。見弘歷進來,富察氏立刻溫婉的笑著迎上前去行禮問安。
「妾身用靈芝和香菇給爺熬了些雞湯,都炖了兩個多時辰了,一直煨在灶上,爺嘗嘗?」富察氏小心翼翼的看著弘歷,眼波流轉,有些小小的期盼,小小的委屈。
弘歷也覺著最近對富察氏有些過于冷落了,便點點頭,「端上來,爺正好肚子有些餓了。」
「哎!」富察氏開心的起身,吩咐馨兒將已經讓小太監試吃過的雞湯了端進來。
「爺嘗嘗。看合不合口味。」富察氏將湯碗端到弘歷面前,臉上有些小小的緊張。
弘歷笑著用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里喝下。
「怎麼樣?爺?」富察氏輕聲的出聲詢問。
「嗯。還不錯。」弘歷喝了兩口便將勺子放下,不再繼續喝了。
富察氏也不敢再勸。只得在心里祈禱藥效快點發作。
坐到床上的時候,富察氏和弘歷說了會兒話,在發現弘歷的眼神有些迷離過後,便大著膽子伸出手慢慢的褪去了弘歷的衣物。
正要給弘歷月兌掉最後一件褻衣的時候,富察氏的手卻突然被弘歷抓住。富察氏的手一抖,心里驚駭無比,難道爺沒有中藥?微微抬眼,她小心的觀察著弘歷,卻見弘歷酡紅著一張俊顏,痴迷的盯著她猛瞧,臉上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溫柔無比的微笑。
「笑兒今個兒怎麼如此主動了?平日里不管爺怎麼威逼利誘你都不肯親手給爺褪下這最後一件衣服。今日見笑兒如此熱情,爺甚是開心。」弘歷說著便將富察氏一把擁進懷里,薄唇還在富察氏的額角不停的親吻著,「笑兒是不是想爺呢?嗯?」輕輕的笑出聲,弘歷終于將唇印到富察氏豐滿的紅唇上面。
「咦?怎麼味道不一樣?」弘歷親了富察氏的嘴唇一會兒,便疑惑的放開富察氏,一雙星目朦朧,「笑兒,你的味道怎麼變了?爺不喜歡現在的味道,快點兒給爺變回來。」
富察氏心中酸楚,爺叫她笑兒?笑兒是誰?難道爺心里在意的人不是蘇氏,也不是福晉,而是一個叫做「笑兒」的女人?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弘歷如此溫柔多情的一面。簡直可以說是小心翼翼,奉若珠寶。她伺候弘歷整整三年了,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是她將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從來沒有親吻過自己。富察氏再也止不住的讓眼淚落下來。
「笑兒?你怎麼哭了?乖,別哭。你一哭,爺也跟著煩躁。咱們不換了啊,你喜歡這個味道就這個味道,不換了啊。乖,不哭,不哭。」弘歷一邊親吻著富察氏淚流滿面的臉,一邊輕聲哄著。
富察氏趕緊伸手擦干眼淚。如今不是她軟弱哭泣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錯過這次機會,她不知道還要等到何時?
富察氏竭盡所能的挑逗著弘歷,很快,弘歷便欲/火/焚/身。弘歷低沉的笑聲在富察氏的耳邊響起,「笑兒,爺的笑兒。爺喜歡你這樣對爺。喜歡——」
最終,兩人「坦誠」相對。弘歷伸出手在富察氏的全身上下不停的撫模。
「呃——」弘歷有些尷尬的看著富察氏,很小聲很小聲的試探著開口,「笑兒,爺說了,你可不能生爺的氣啊。爺怎麼覺得你的肌膚變得粗糙了些?是不是最近累著了?爺那里有兩瓶西藏進貢上來的雪玉膏,听說對細膩肌膚很管用,爺明天就讓人給你送過來,你記得要經常用,用完了爺再給你想辦法。」
富察氏呆愣的伸出手模模自己的臉頰和手臂,雖不能說是吹彈可破,可也是光滑細女敕的。這樣的肌膚在爺的眼里竟然是粗糙的嗎?那個叫「笑兒」的女人到底是有多麼的冰肌玉骨啊?
最後,當弘歷進入富察氏的時候,弘歷的眉頭皺得更凶了。「笑兒,你那里長毛了?什麼時候長得?爺怎麼現在才發現?唔——還是沒有長毛的時候舒服些。笑兒,我們把毛剃了好不好?你那里那麼好看,被又黑又丑的毛毛遮住,多不好啊。我們剃了啊。不會疼的。」弘歷邊說著,便不斷的聳動著身體。過了好一會兒,弘歷才釋放出來,之後,還沒來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他便軟倒在富察氏的身上,輕微的鼾聲響起。
此時的富察氏,兩眼無神的躺在弘歷的身下,空洞的眼楮里滿是濕意。原來她在爺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幾乎沒有任何值得稱贊的地方。難怪爺不肯踫她。在踫過那樣的極品過後,爺又怎麼會有興趣再踫她這樣的殘次品。
「呵呵——呵呵——」富察氏笑得渾身打顫,「笑兒」是誰?她要是還猜不出來,那她這近二十年的歲月便是白活了。除了擁有仙人之姿的福晉,富察.瑚圖玲阿,還能有誰?同樣姓富察,為何命運卻是如此的不同?瑚圖玲阿,你真的太令人嫉妒了!
第二天清早,弘歷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有些輕微的頭昏腦脹。
揉了揉太陽穴,一轉頭便看見果著肩膀,肩頭和脖頸上到處都是曖昧痕跡,此時仍還閉著眼楮並未醒來的富察氏。
弘歷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他只隱約記得喝了雞湯後,富察氏便伺候他洗漱,然後他們坐在床上說了會兒話,然後就——這一切似乎沒有任何的異樣,可弘歷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吳書來——」弘歷將自己的貼身太監喚進來伺候自己起身。
「爺——」這是富察氏也醒了,富察氏有些嬌羞的看了眼弘歷,聲音微啞,「婢妾起晚了,望爺恕罪。」
弘歷擺擺手,繼續讓吳書來給自己穿衣。一句話也沒對富察氏說。
臨走的時候,弘歷看了眼富察氏,眼神冷冽,「待會兒爺會讓吳書來送湯過來,記得喝掉。」
「爺——」富察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直流,神色淒迷,「爺——婢妾——婢妾帶底做錯了什麼事?爺要這樣子懲罰婢妾?求爺開恩!求爺開恩!」
弘歷厭煩的蹙起眉,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吳書來便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到了富察氏的面前,「富察格格,請喝藥。」
富察氏愣愣的看著那碗藥好一會兒,直到吳書來第二次出聲提醒她,她才一臉悲憤的將藥全部喝下去。
吳書來見富察氏喝了藥,又等了約一刻鐘,這才離開。
吳書來一走,富察氏就趕緊走到銅盆那里,伸出兩指使勁兒的往自己的喉嚨里摳,「哇」的一聲,富察氏將剛才喝下的湯藥盡數吐出。拿起毛巾將臉上的淚水和唇邊的污漬擦干淨,富察氏有些滲人的笑了起來。避子湯,避子湯。一碗小小的避子湯能耐她何?長子,一定會是她富察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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