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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父皇賜給他的和親公主?
單于烈的瞳孔微微一縮,長得倒是不錯,可一感覺到這懷里的重量,他的劍眉一收,怎麼會這麼輕?這麼瘦弱?就像是那花園里的嬌花,似乎只要風雨一來,就能將她給打折一般,嬌弱得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公主,公主……」
冬蓮見公主的紅蓋頭被吹跑,如今又被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給抱在懷里,雖說是他救下了公主,免公主遭這摔下的罪,長得也煞是俊美,可公主畢竟是來和親的新嫁娘,如今被他這樣抱在懷里,怎麼說也是不合時宜啊!
這該怎麼辦啊?她又抱不起公主,總不能讓公主倒在地下吧?
目光落在一邊的陪嫁侍衛高安的身上時,眼楮馬上一亮,遂喊道,「高侍衛,你快過來,抱公主進驛站去。夏竹,你去請驛站的人,馬上請個大夫來給公主看一看。」
冬蓮有條有理地吩咐著,高安跨前兩步,想要從單于烈的手中接過公主。
單于烈卻身子一側,一雙黑眸發出兩道銳利的寒芒,輕輕掃了冬蓮和高安一眼,薄唇輕啟,「本王自己來!」
說完,他便抱著龍悅徑自朝著驛站內走去。
冬蓮和高安都被這個男人氣吞山河一般的氣勢給驚呆了,就那一眼,已讓他們有了臣服之意。
他究竟是誰?
冬蓮和高安對視一眼,冬蓮怯怯地想跟高安確認,「他剛才好像說了本王?」
高安點頭,「別猜了,快跟上去看看!」
待兩個人追上去時,便看到驛站長正一臉恭敬地為那男子打開房門,「四王爺,里面已經收拾干淨,請!」
四王爺?貌似公主要和親的就是那個四王爺單于烈?
如果真是四王爺,那就太好了!冬蓮和高安的心一下雀躍起來。
沒有想到,四王爺竟然長得如此好看,還親自到驛站來迎接公主,是不是代表他很在乎公主?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冬蓮高興得眼淚都浮了上來,只要公主好,她冬蓮就寬慰了。
人哪,有時候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他們連面都尚未見過,又何來在乎一說?
冬蓮也只是潛意識里擔心著龍悅的安危,所以才帶著這種美好的願望,自我安慰一下罷了。
和親的公主病了!
驛站長自是不敢怠慢,大夫很快便請來了。
經過一番把脈問診,大夫偷偷看向端著在一邊冷著俊臉的單于烈,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說錯了,本王也不會責怪于你。」
看到大夫那緊張的模樣,冬蓮也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公主有心疾的事,若是被他們知道了,萬一怪罪到皇上的頭上,那該怎麼好?
只听那位大夫輕輕地說,「公主殿體虛弱,一路上又沒能好好休息,久經顛,是以有些心弱氣短,只需服些安神定心的藥,再靜養半月,便可好轉。」
單于烈銳利的眸光緊緊地盯了那大夫半晌,在看到大夫開始抹汗時,這才一揮手,「下去領賞吧!」
「謝王爺!」大夫福身退下。
冬蓮趕緊上前施禮,「王爺,奴婢冬蓮去跟大夫抓藥。」
「嗯!」
看到單于烈冷著一張臉,話也極少,渾身透著一股寒氣,冬蓮縮了縮脖子,趕緊跟著大夫走了出去。
簡陋的室內,只余下單于烈和躺在床上的龍悅,空氣莫名的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單于烈雙手撐著下巴,帶著審視的目光輕輕落在龍悅的臉上,細細地端詳著她的五官,彎彎的柳眉,兩排又長又密又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輕輕覆在她的雙眸上,瑤鼻嬌挺,櫻唇微嘟,下巴尖尖的,很是秀氣。
就這麼看,這張臉也是傾城絕色,只是不知,當那一雙緊緊閉著的眸子睜開時,會是怎樣的一種風華?
單于烈的唇角翹起一絲譏諷,確實是個美人,只可惜,是個和親的公主!
若她只是一般的美人兒,他倒會好好憐惜一番,可若是帶著某種目的前來的和親公主,就算再美,他也不會交心。
他會出現在這里,不過是想在進王府之前,和她先談判而已。
昏昏沉沉的龍悅,像是感覺到有一股銳利的視線緊緊鎖在她的身上,這一股寒意,逼得她不得不醒轉過來。
一睜眼,便看見了一個長得極為俊美的男人,親密地坐在她的床沿,黑如繁星的雙眸正帶著一股玩味緊鎖在她的身上。
「醒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好听得就像是那午夜里收音機緩緩輕語的男播音員的聲音一樣,有著舒緩神經的作用。
單于烈見龍悅如此平靜、如此坦然地直視著他,心里有些訝異,忍不住湊近前,看入她那雙清徹如清泉一般的大眼里,她的眼底,清楚地映映照出他的影子,似是能將他印在她的心底一般,單于烈心里竟然感覺到一種偷偷地歡喜。
龍悅坐了起身,將錦被拉高,淡淡地問,「你是誰?」
一句淡淡地問話,就將單于烈心里剛剛萌芽的喜悅給掐斷,讓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種莫名的失落感,讓他不悅地沉下俊臉,「本王就是你的和親對像——單于烈。」
他看著她的俏臉,試圖想要尋求出一種羞澀或驚喜的神態來,可龍悅卻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只是一雙大眼饒有興味地回看著他,清透見底的眼里,似是有一種能看透人心的聰慧和睿智。
單于烈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覺到了一股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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