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商風流 第七十七章 岑培倫

作者 ︰ 常官落葉

看岑培倫拿著旗子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唐昱笑道,「岑老師自然是認識的,以前還在少年宮和岑老師學過棋的,想來是岑老師不記得了。」

唐天宇恍然道,「你小子以前也是和岑老師學過棋,我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轉而對岑培倫到,「岑老師,這是我大哥家的孩子,唐昱,以前和您學過下棋的。」

他這麼一說岑培倫自然恍然,皺著眉頭想了想,唐昱他記不起來,不過唐天鴻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以前唐天鴻在黨史研究室坐冷板凳的時候可沒少來找他鑽研棋藝,現在坐上了政府秘書長的位置,市台的新聞也經常給個側臉,這麼一想,倒是看著唐昱又有幾分熟悉感,不過對于教唐昱學棋卻沒甚印象。又仔細的盯著唐昱看了兩眼,拍了拍腦袋,恍然道,

「是最近常跟著岐山家丫頭後邊的那小子吧,我說剛剛看著怎麼熟悉來著。」

說完又對楊岐山道,「以前見他和你家大丫頭在胡同口,還詫異來著,感情你們早就認識了呀。」

唐昱接口道,「涵寧姐在我姐家的公司里邊工作,所以才認識的。」見他們都好奇的盯過來,又小心的解釋道,「我姐家的公司,我常去玩。」

岑培倫一雙眼楮眼楮甚是毒辣,唐昱可不敢露出什麼馬腳,楊岐山他卻是看一眼都心虛。他最近才和楊涵寧發生了關系,踫到人家老爸自然有些心虛,還好楊涵寧還留在省城處理一些事情沒有跟著一起回來,要不更要露出馬腳來了。

唐天宇對宋宛如的事情只是從唐天浩那邊知道一些,不甚了解,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好多問,臉上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

要說岑培倫,那在東陵市里邊也是個傳奇式的人物,無論是官場上還是文人又或是市井之中,知道他的人都不在少數。

早年的時候岑培倫在東陵市的官場上邊有個招呼叫做筆桿子,說的是他的文章寫的好。至于說他的經歷,那可謂是成也文章敗也文章。

79年那會兒,只是一個山村市井小青年的他因為靠著知青在他家留下的書自學成才而發表了一篇文章成名,他當時雖然年輕,不過下筆的格局很高,差不多上升到國家政策的層面。

話說,當年那篇文章引起的轟動可不小,里邊的諸多闡述對鄧公對外開放的一些想法把握的很到位,在當時的輿論洪流之章還在有心人的授意之下上了黨報,他本人也因為這篇文章而被人賞識,從一個市井之化小青年進入市委工作,筆桿子的名號也是那時候叫起來的。

進入市里邊後,他先後曾在市委秘書一科二科三科四科都任過職,坎坎坷坷,仕途也不是一帆風順,可謂是起起伏伏波瀾不斷,不過大體還是一直在向上走著,也有一些人在關照著。

這說的是他走上仕途是因為手里邊的筆桿子,至于說敗也文章說的還是他手里邊的筆桿子。

那大約是91年12月那會兒,一向被稱為老大哥的蘇聯解體了(具體時間是25號),當時此事在國內可是引起了了不得的轟動,全國上下由此還爆發了一輪、大辯論。

而在蘇聯解體之前一個月的時候,岑培倫就曾經署名發表過一篇「警惕紅色蘇聯改革出現的若干問題」的文章,里邊就提到蘇聯改革出現的很多矛盾和問題,讓國內要注意警惕和反思,並作出自己的預測,認為蘇聯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要全面崩盤了。

當時國內也有著兩種思想在進行激烈的踫撞和辯論,岑培倫的這種「消極」的思想不佔據主流,還被認為是污蔑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當時這件事情在某些人的推手之下,提高了政治上的高度。那時候市里邊都對他作出了停止反省的決定,讓他在家里邊好好反思思想上的傾向性錯誤。

當時岑培倫服從安排回家反省,可是拒不認錯。

兩個月後,蘇聯果真如他預料的那般解體,眾人在驚詫的同時不由又想起了他當初的那篇文章,那里邊的描述,著實狠狠的打了那些對他落井下石之人一巴掌,作出對他停職處理的一個市委副書記還在會議上邊做了檢討。

當時市里邊甚至出現了提拔他到市委副秘書長的聲音,那時候他的級別還只是個副處,想來市里邊當時也有意解決他的處級編制。

嘿,讓人預料不到的是,岑培倫還看不上這個職位,不願意回市里邊工作,他本人也就此淡出東陵市官場,自請進入了市文化局任了個閑職,整天和東陵市的歷史古跡打交道,下棋喝茶,好不自在,倒是和市井中人打成一片,而且在東陵的文人圈子里邊也有不小的影響力。

92年在鄧公南巡之際,他還曾經發表過兩篇不署名的文章,一篇是「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另一篇「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抓住時機,發展自己,關鍵是發展經濟。發展才是硬道理」。

在鄧公沒有明確態度之前,當時國內關于無所不在的意識形態的爭論還處在主流地位,這兩篇看似要終結意識形態爭論的文章又在第一時間招來一片明槍暗箭,即便他已經淡出了官場,依然有無數的磚塊砸了過來,也虧得他之前沒有署名,倒是南巡之後鄧公表明的態度與他的文章中的觀點暗暗氣和,又讓人不得不嘆服他眼光的老辣。

在唐昱看來,岑培倫無疑是改革開放以來,對這個時代認識最深的人那一批人之一。

無論是對于鄧公的了解或是對于中國整個國內社會的了解,岑培倫的見解都是極為深刻的,便是放眼整個國內及得上的人都不多,若是他願意下海經商,單單他的那份見解便足以保證穩賺不賠。

不過他無意與這方面,只是在老街不遠的清淨處開了個清雲茶館,閑暇時與品茶之人殺上兩局,倒也是好不自在,倒是听說他還在社科院里邊還掛了個名,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本人是無意與名利,無意與官場的,對好些東西都看的不重。

而且,岑培倫浸婬官場數十年,也是深得其中三味,對官場上邊的了解,遠不是唐天鴻這樣的剛硬派又坐了十多年冷板凳的人能夠及得上的。領導,起碼要做到政績和個人效益的雙贏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顯然,蘇慕儒和唐天鴻都達不到這個境界。

至于說唐昱對岑培倫的了解,那還是因為前世他小叔的關系才熟悉起來的,唐天鴻在之前雖然與岑培倫是棋友,不過也談不上多深的交情,兩家之間真正的相熟卻是前世唐家在東陵失勢落魄之後。

那時候他們一家子被人落井下石趕出了機關大院的住宅,一時之間竟落魄到無處容身的地步,最後只能住到了老街這樣接近于貧民窟的地方,記得當時還是岑培倫出面在老街找的地方。

而且,前世那會兒,在家里邊最窘迫的時候,也是岑培倫接濟他們,最後還在清雲茶館給岑培倫騰出了一小塊地方讓他擺棋局賺錢度日。

也是從那時起唐昱才逐漸的了解到岑培倫的前塵往事,也正式的和岑培倫開始學棋。

因為這層關系,唐昱的心里邊對岑培倫更多的是敬重和感激。

在他們家落魄的那段時日,家里邊便是較近的親戚都不怎麼往來,視他們一家如瘟疫一般躲都來不及。那個時候,能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的,反倒是岑培倫這個不相干的外人,不得不兩人感慨良多。

也是因為那時候才十五六歲的唐昱就見識了那些勢力之人的惡俗嘴臉才對世事體悟良多。而對于那時候幫助過家里邊,就像岑培倫這些人,唐昱會把他們永遠的深深刻在心中,便是重活一世他們沒有了幫助唐家的機會,唐昱依然不會忘記他們那時候的恩情,若是有機會,定然要還上這份前世欠下的大人情。

想著這些,唐昱的心里邊雜感頓生,也無心開口說話,站在一旁看他小叔和岑培倫下起棋來又覺得無趣的緊,卻听楊岐山問起楊涵寧的事情,

「小昱,涵寧那丫頭是不是還在安晥呀,公司出差她走的急,臨了才給家里邊打了個電話。」

唐昱心虛的不敢看楊岐山的眼楮,「涵寧姐在綿州呢,安晥那邊差不多完事兒了,宛如姐的公司在省城還有些事情,涵寧姐幫著做呢。」

那邊的唐天宇抬了抬頭,「小昱,你們在安晥看上了什麼項目弄這麼大的動靜?昨天和二哥一塊兒吃飯,被陶區長堵著問你們那邊的人啥時候能騰出手來,你們不會就是想著晾著人家陶區長吧。」

「哪能呢,安晥那邊是真的有大項目,在鳳城區的地界上,陶區長可是我們日後的父母官,哪敢晾著他呀,小叔你可別開我的玩笑,下次陶區長見了還不膈應我呀……」

就這麼不自在的在屋里邊呆著,倒是讓唐昱看出些門道來,楊岐山和劉舒蘭時不時的眉來眼去一下,看兩人的眉目之間,倒似是……

唐昱暗暗搖了搖頭,暗道自己的思想什麼時候這麼邪惡了,總不能人家表現的略微親密些就懷疑人家有「奸情」吧。

不過想想卻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陳怡的父親據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拋下她們母女兩個走了,楊涵寧的母親卻是在生她妹妹的時候難產而死,兩家離的也不遠,若說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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