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天鴻和蘇慕儒兩人一臉疑惑又好奇的看過來,唐昱無奈的笑了笑,心里卻明白他們兩個人心里邊的疑惑。
唐昱心中暗自好笑,知道他們兩個人好幾的東西。
他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的,明白他現在之所以能有這樣驚艷的表現,能讓身為一市之長的蘇慕儒都作為平等交談的對象,能讓沈睿鴻看重,說到底,完全是借著他重活一世見識過很多東西,這才能做出精準的預測,這才能有各種出彩的表現。而且也是因為前世的經歷,才能吧文章把握的滴水不漏。很多東西,用官場上邊最常見的模糊詞匯糊弄過去,讓人挑不出理來。
不過這種事兒可是不能說的,重生是唐昱現在最大的秘密了,這個秘密,唐昱不想,也不敢吧這個天大的秘密讓別人知曉,若是有人知道了這個秘密,唐昱這個小白鼠是做定了,即便不是小白鼠,也會多了很多的麻煩,所以,不能暴露出這個秘密來,現在的唐昱自然要想個合理的理由把蘇慕儒和唐天鴻糊弄過去,。
好在他當初動筆寫那篇上了內參的文章的時候便預料到了現在的狀況,知道今天這種事情遲早會發生,知道蘇慕儒遲早要找他來尋解釋,所以倒是早有準備。
接過唐天鴻遞過來的香蕉,唐昱開口解釋道,「爸,干爸,怎麼說呢,這件事兒,這麼說吧,我對朱延山副總理這個人很有興趣,很有了解。對于這個人,我很早的時候便進行過研究的,當然,說研究或許不合適,應該是了解,是深入的了解。我對于朱延山副總理從滬市開始時候的履歷以及行事風格就有所了解,而且經常關注他有關方面的消息,關于他的講話、會議之類的東西,我幾乎都會搜集過來看的,這也是四月份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要動一動海南樓市的原因。」
唐昱這會兒也不會怕把話說穿了,事實上,在四月份重生一來,唐天鴻和張雅惠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逐漸多了之後,他確實是經常去了解朱延山的,房間之中關于朱延山副總理的報紙雜志一大推,這些唐天鴻都是知道的。至于四月份之前的事情,自然也沒有人去深究。
「說實話,當時要做出那個預測,預測他會調控海南的樓市,會戳破那邊的泡沫經濟,單單有海南那邊樓市的行情可是不夠的,還需要對國家現階段的政策有所涉獵,需要對主管金融的副總理有足夠的了解才行,像調控海南樓市的這種鐵腕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出來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那種程度,不是每個人都要朱副總理那樣的膽略和氣魄。」
蘇慕儒和唐天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倒是贊同唐昱的說法。
唐昱對朱副總理有很深的研究,這一點蘇慕儒和唐天鴻之前就在心中認同了那一點,要不,唐昱也不可能在說明海南樓市情況的時候,一針見血的說出朱副總理視察北海時候的的講話,也不可能對朱副總理的政策有那麼深的把握,更不可能對海南樓市的調控做出精準的判斷。所以,唐昱對朱延山副總理的了解很深,這一點他們心中沒有任何的異議,雖然說一個初中生對國務院的副總理了解很深這一點也很奇怪。
看見他們兩個人臉上若有所思的神色,唐昱頓了一下,又笑著往下說,
「其實,認真想來,中央當初讓朱延山副總理這樣的鐵腕人物來主管金融便是早就有這樣的想法,有心人當初便有猜測的,記得當初一本叫做《瞭望》的雜志上邊就做出過類似的猜測,說中央要對金融和財政上邊動大手術了,要不不可能用朱延山副總理這樣一個爭議性很大的人來主管金融。要知道,中央當初讓朱副總理上位,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的,若是沒有目的,那才怪了。今年三月份得全國人大會議上邊還特意強調過此事,提出了有關分稅制改革的事情,明顯是中央要有大動作了,而且還是啟用這位副總理通過鐵腕的手段來實行。嘿,仔細想想,五月份調控海南樓市的事情,不過是朱副總理他鐵腕手段的冰山一角罷了,說不準當初就有敲山震虎的意思。至于說我對分稅制改革比較深入的見解,其實不能說是我的見解的,那是別人的勞動成果被我竊取而已。」
「哦?」蘇慕儒好奇起來,試探的問了一句,「是沈省長……」
唐昱搖了搖頭,「這種事兒,怎麼會和沈伯伯有關系,若是那篇文章表達的是沈伯伯的想法,可不比費這麼大的周折才能把東西遞上去上內參,沈伯伯與朱副總理之間的關系可不一般。」
又笑了笑,「只所以說那篇文章上邊不是我個人的見解,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內參上邊發表的那篇文章,以及現在給你們說的這些有關稅改的東西等等,其實別人都是早有說辭的,我只不過是進行了一次系統性的歸納,把自認為不合理的東西去掉而已,事實上,里邊關于我自己的想法,是很少的,十之都是對于別人想法的深層次的加工。」
「加工?你倒是好好說道說道,怎麼個加工法,加工的又是誰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以前還有過類似的文章的出現?」
「爸?你也太小看你兒子了吧,難道借鑒別人的東西要弄的那麼明顯嗎。爸,你今晚回家的時候到你書房里邊第三層的下邊找一本剪貼報,那上邊,幾乎從分稅制提出以來國內的大小辯論以及各種評述性文章,我幾乎全部有收錄的,尤其是五月份時候的全國大辯論。嘿,里邊的很多報紙雜志,還是我托沈伯伯的秘書幫著收集的,各方面的評論,贊同的反對的中立的觀點,我都有收錄,吧那些東西仔細研讀一遍,很容易去粗取精的歸納出這些面都借鑒一下,那篇大作就出爐了。事先說明啊,我可不是朱副總理肚子里邊的蛔蟲,可不知道能猜到那麼多的想法的。」
唐天鴻答應了一聲,心中卻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定然要把那本剪貼報拿出來好好研讀一下,不過蘇慕儒倒是苦笑了一聲,「去粗取精,你小子說的倒是容易,大概也就是你那小腦袋能行,別人可沒有這份能耐,要不,能提前把朱副總理以及中央的政策作出這麼深的體悟的人,豈不是一抓一大把?」
唐昱腆著臉笑了笑,吃了幾口水果,忽然抬頭道,「說不準干爸你和我老爸已經引起朱副總理的注意也說不準,五月份的那會兒,能從海南樓市全身抽離的地產商屈指可數,方哥上次和我說了,多也不過五指之數,我二叔便是其中之一,自然會引人注目,調控樓市是朱延山副總理的手筆,自然對這些另類的逃出去泡沫的人要關注一下。若說那會兒還是巧合,不過現在干爸你的文章又上了內參,那可就不是巧合了。你和我老爸關系不淺,自然和我二叔也算是關系不淺,和海南的事情是可以扯上關系的,這次又和稅改扯上了關系,朱副總理今年就這麼兩個大動作,全被干爸你看在眼中,他想不對你們兩個起興趣都難。」
「要去興趣,朱副總理也是對你小子起興趣吧,那些東西可都是出自你小子的手筆,和你干爸我可沒有多大的關系。」
唐昱腆著臉笑了笑,「朱副總理可不知道我是那只藏在幕後的黑手,干爸你站在明面上邊,自然是找你了,他可不相信那些東西是我這個毛頭小子說的、不過你和我老爸,哪天興許能獲得副總理的接見就此飛黃騰達了也說不準,我看啊,這次這個稅改試點就是前兆,也許是副總理對干爸你能力的一個小小的考驗,等到九十月份試點結束的時候,到時候,你們可能是要被副總理接見的,他是在埋伏筆啊。」
蘇慕儒笑了兩聲,「你這小滑頭,說不得這次要佔你的光了。」心下倒是默認了唐昱的這種說法。事實上,這次在省城之中與沈睿鴻之間的會面,在徹底的融入了沈睿鴻這邊的體系之後,沈睿鴻便隱隱的透露過這方面的意思,大體便是說,若是稅改試點做的好的話,是會受到中央大佬的接見的,這個所謂的中央大佬,說的自然就是指朱延山副總理了。
唐天鴻沒有多說什麼,干笑兩聲趕緊岔過話頭不再說這個話題。
當老子的要佔兒子的光,他這個父親做的可不合格,不過唐天鴻倒是打心底里高興。
兒子比老子出息,他心中自然巴不得呢。更何況,唐昱現在的表現,那可不是一般的出息。能對中央的某個政策有這種層次的見識,便是蘇慕儒這個廳級的一市之長都沒有這樣的水準,偏偏唐昱有這種本事,便說海南樓市的事情,便是身為省長的沈睿鴻都是在唐昱的提示下才有了這方面的覺悟,這種莫大的能耐,自然讓他這個做老子的高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