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更新遲了點,大家見諒,第二更在十二點之前
唐天鴻岔開唐昱的話題,三人又對坐著聊了一會兒,不過唐昱這會兒可沒閑心東拉西扯的,三人說了一會兒又說道東陵市的嚴打的事情上邊,看蘇慕儒和唐天鴻似乎在這件事上邊都沒有什麼顧忌,唐昱腆著臉問了一句,「干爸,這次你沖冠一怒為干子的段子,這會兒在我爸他們這個層級的圈子里邊可是流傳甚廣啊,下邊的小青皮怕的是荷槍實彈的警察,有些人怕的可不是這個。」奸詐的笑了一聲,「干爸,你發起的這嚴打,到底要進行到什麼地步才收手?我估模著,下邊的人,這會兒不知道多少人人心惶惶的在揣測著你的態度呢。我昏迷了三天醒過來,高興的人可不止是你們這些人,不知道多少人要放下心頭的擔心。」
唐昱這話說的卻是不假,嚴打一開始,街面上的小混混們怕的自然是荷槍實彈的警察,不過類似于陳大嗓門和牛扒皮這些人,他們心中真正怕的卻是蘇慕儒,是發動嚴打的蘇慕儒。嚴打打的再透徹,終究那些個警察的槍口不會對準他們這些人,不過蘇慕儒可就未必了,有這麼個機會,若不趁機好好的用用手里邊的這把刀子,那可是太對不起唐昱昏迷的這三天和蘇慕儒準備的這麼多天了。
若是蘇慕儒要動動刀子,黃寶德和馬華全這樣的人不會成為目標,蘇慕儒要動搖的是他們下層的支撐,暫時還不宜對他們這種級別的人動手,陳大嗓門這個區委書記或許就是分量最重的一個了。蘇慕儒刀子的目標,指向的是黃寶德一系的處級及其以下的人,對準的是他們頭頂上的烏紗帽,他們那些人自然要人人自危,生怕下一步刀子就落到自己的腦袋上邊。
下邊的干部,哪有幾個是干淨的,關鍵要看身邊動不動他,紀委那邊的黑材料是常備的,按照紀委的慣例,對于很多人的舉報信或是黑材料之類的,動不動此人是要看上邊的態度的,借著嚴打的事情,很多東西就可以根據蘇慕儒的意思或輕或重的動一動,反正也不過是拔出蘿卜帶出泥的事情,都可以掩蓋在嚴打的巨大動作之下,實在是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情。
至于為唐昱醒來高興的人,黃寶德、徐虎這些人自然是高興的,便是杜繼海也要隱隱的有些高興,因為若是唐昱不能夠醒過來,那他和唐天鴻之間可就要不死不休了,他現在這個落魄的前市局副局長,對上當紅的政府秘書長,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唐昱最後一句也是大實話。
蘇慕儒看了唐昱一眼,臉上似笑非笑,「沖冠一怒為干子?這說法倒是好听,老唐,誰編的這麼一句,怎麼沒見傳到我的耳朵里。」
唐天鴻尷尬的笑了笑,「別听那小子胡說,他自己嘴里邊瞎掰呢,誰敢亂編排東西,東陵市這會兒膽大的可不多。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當還真是為了你小子啊,這嚴打,可是早就策劃好的事情,我和你干爸,六月份就在籌劃了,他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這麼大的面子呢,能動用武警支隊嚴打給你出氣,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別人心里邊可未必這麼想,黃寶德、馬華全和陳大嗓門這些人,估模著早就醒悟過來,你們兩個在六月份就開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知道干爸早就在策劃嚴打這麼個行動來打擊他們,不過別人可未必有他們那麼高的政治覺悟啊,小青皮們也就罷了,估計就知曉警察要抓他們。不知曉的,就是那些不上不下的了,想不到你們之前就在籌劃嚴打這一層,又多少知道點事兒,知道我昏迷的前因後果,若是他們在心里邊不這樣想才怪呢,指不定還想著干爸和你兩人借題發揮呢,這下可好,東陵市自那啥勞子虎爺一下的人,人人自危啊。」
蘇慕儒笑了一聲,「虧你小子提起這事兒了,雖然說嚴打是早就籌劃的事情,不過沒有你小子英雄救美這一出,可打不到現在的這種程度,這嚴打,還真就有不少的原因是為了你小子的,那句話倒是也有半句不假,沖冠一怒嘛,本來就是沖冠一怒,你小子可知道,沈省長對這件事可是很關注的,省里邊下派的督導小組,是沈省長親自敲定的人選。」沈睿鴻敲定的人選,雖然不一定全是自己的人,不過里邊肯定是有耳朵的,自然是為了關注嚴打的發展動態。
這時候唐昱忽然又想起件事兒來,「干爸,你們這嚴打,加上我昏迷的三天,算來也差不多有一周了,杜大浩那小子不應該還沒有找到啊,雖然政府的效率一向不怎麼高,不過有干爸這個市長親自發令,若是真的還找不出一個人來那可就是咄咄怪事了。杜大浩他那小子我還是有些了解的,出了這事兒,那慫包的小子可沒啥能耐,指定回家找他老子去。杜繼海,他在市公安局做到副局長的位子上,總不會連這點政治覺悟也沒有,若說我昏迷的那三天,那老小子保子心切,不顧一切的要飛蛾撲火的保下杜大浩,吧那小子藏匿起來還情有可原,若說現在這會兒我都醒來了兩三天,他還把杜大浩給藏著不露面,那可就有些不識趣了,他也是在政壇打滾多年的人,不會不明白這里邊的東西吧。」
疑惑的看了看蘇慕儒和唐天鴻,唐昱似笑非笑的問道,「老爸,你和我干爸是不是又預謀著其他的事情啊,該不會杜繼海這條線,你們也準備動一動了吧。」
蘇慕儒詫異的看了下唐天鴻,唐天鴻攤攤手,「我沒和這小子說過什麼,這幾天沒見小昱提老杜家的那小子,還以為這小子已經把杜家那小子拋到腦後邊去了,我還納悶著呢,倒是沒想著,早就在心里邊琢磨我們兩個了。我就說嘛,這事兒,你不和他說他也能猜得到。」
蘇慕儒笑了笑,「沈省長說你的政治敏銳性,倒真是不假,你小子的鼻子可不簡單。」頓了頓,見唐昱依然似笑非笑沒有說話,這才接著說,「你小子該不會為了這事兒要怪你我吧,說實話,關于杜家那小子的蹤跡,在你醒來的當天就有了消息,東陵市的混子畢竟多了去了,一網撒下去,總會幾個知道的,不過……」
「算了算了,干爸你們的算盤我還不知道啊,唉,傷心啊!」唐昱裝模作樣的哀聲嘆氣了兩聲,搞的蘇慕儒和唐天鴻很是哭笑不得。
事實上,唐昱醒來之後在听過陳怡以及他二叔唐天浩等人描述嚴打之後就已經有了懷疑,懷疑三四天來杜大浩依然沒有被找出來這個事實。
政府機關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像這樣的全市自上而下的嚴打,對于想杜大浩這樣的人來說,如果要想找出來的話,其實還是比較容易的,政府的能力,唐昱向來不懷疑這把銳利的武器,只不過要看用的時機和對象罷了。杜大浩畢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孩子,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亡命之徒,若是真的有心要找出來,還是一市之長借著嚴打的機會找,其實還是比較容易的。
按照常理來說,若是唐昱沒有醒過來,那麼唐天鴻以及蘇慕儒他們的憤怒,自然需要杜大浩來承擔更多的東西,一個老街派出所的所長,顯然不夠承擔蘇慕儒的怒火了。
那時候杜繼海為了維護這個唯一的兒子,鋌而走險的要把杜大浩藏起來也能做到,能在短時間內躲過公安的眼楮,畢竟他是多年的老公安,做起這種事情來還是輕車熟路的。不過杜繼海他在政壇廝混了大半輩子,自然也知道這樣做的風險,若是這樣做了,基本就等于他玩完了,他在政壇大半輩子,自然知道這里邊的風險。
而現在唐昱已經醒過來兩天,杜大浩依然毫無消息,這顯然是極為不合理的,照理說,唐昱已經醒來,即便是蘇慕儒等人對杜大浩還有怨氣,不過能做的的東西就不多了,杜大浩即便需要受一些牽連,也不會有多重。照理說,在這個時候,杜繼海若是識趣,就應該主動把杜大浩帶出來的,可是現在杜大浩依然還沒有出現,這自然讓唐昱很是懷疑。
他這兩天想來想去,杜大浩直到現在沒有出現,定然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嚴打的動靜那麼大,若是杜大浩靠著虎爺的那些人躲藏,蘇慕儒這邊定然不會這麼多天海沒有消息。若是靠著杜繼海藏起來的,這種時候杜繼海不應該人不清楚這種形式才對,若是他不識趣,那可就是毀了他和杜大浩兩個人。顯然,在政壇廝混了大半輩子的杜繼海不會不明白這里邊的關節,現在的這種情況,定然是有其他的原因。而且杜繼海在唐昱昏迷的那兩天來多次過這邊探望,雖然被張雅惠態度不好的多次趕走,可是畢竟做出了自己應有的態度,可是在唐昱醒過來之後,反而沒有見過他,這里邊自然也是有疑問的,除非……
唐昱醒來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蘇慕儒這邊其實已經有了杜大浩的消息,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那自然是有其他的想法,
至于這其他的想法,自然和杜繼海有關了。杜繼海在東陵市公安系統廝混多年,他是從底層的公安一步步的混起來的,在東陵市是地頭蛇,虎爺的發家,說來和他也是有很大的關系的,按照東陵市流傳的說法,虎爺和杜繼海之間的牽扯是很深的。按照唐昱前世知道的一些東西,這個也確實是這個樣子。
政治上邊無非就是利益上的妥協,不是我對你妥協就是你對我妥協。蘇慕儒和唐天鴻這會兒大約也是想借著杜大浩的事情讓杜繼海妥協妥協。
杜繼海雖然這會兒不是東陵市市局的副局長了,可是他在公安系統里邊扎根多年,而且是從底層起來的公安,還和、陳松威、虎爺、蔡冠宗、黃寶德等多人有牽扯,蘇慕儒和唐天鴻吊著這根線的目的,唐昱現在自然也就知道了,不外乎是需要杜繼海的一些東西罷了,杜繼海在公安系統這麼多年,若是手上沒有些把柄沒有些保命的東西,唐昱是斷斷不會相信的,顯然,蘇慕儒這會兒的目的就是那些東西,想把嚴打進行的更深一些,更徹底一些……
唐昱在心中嘆息一聲,可憐的老杜啊,上次就是你,這次還是你。遇上我唐昱,便算是你倒霉吧,上次丟的是副局長的帽子,這次,估計很多人是要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