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顯然不足以完全泄出唐昱心中的郁氣,半擁著陳怡走到閆穎的身前,抓著她的頭就給她提了起來,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張花里胡哨的臉,提著閆穎頭的那只手迅的松開了頭,在閆穎還沒有再次栽倒在地之前,飛的扇出一巴掌,打在閆穎的臉上,再次將她扇倒。YZUU點
看了一眼自己沾了一掌化妝品的手,彎下腰,在閆穎的身上擦了擦。
回過頭,掃了一眼周圍目瞪口呆的一眾學生還有幾個服務生,「誰要是再敢亂嚼舌根子,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哼,沒嘴兒的事兒,再敢亂傳,小心你的嘴巴。」說著,還猶自不解氣的在腳下已經陷入昏迷中的閆穎身上踢了一腳,擁著陳怡走了出去。
直到唐昱消失在店門口後,餐廳中的人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所有人都被剛剛唐昱的樣子給嚇到了,那凶狠的手段,即使身前的人是一個女人,也決不留情的狠辣,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徐可欣憐憫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陷入半昏迷中的閆穎,拿出手中的電話,叫了救護車過來。
餐廳老板急匆匆的從廚房中跑了出來,看著眼前凌亂的餐廳,滿地碗碟碎片,還有那個倒在地上的閆穎,欲哭無淚。
當然,這個聰明的老板不準備找唐昱來賠償他的損失,也不敢找,他甚至期望唐昱別來找他麻煩,他就萬幸了,再怎麼說也是在他的餐廳中生的這種事情,或多或少和他都有些牽連,他可不希望唐昱記恨上這個小餐館,不來這邊吃飯是小事,萬一讓人來找麻煩可就壞了,最簡單的事兒,通過校方直接取消他對這而的承包權,那就夠他喝一壺的。他是在社會上廝混多年的人,最是知道權力的恐怖了,別看唐昱只是個小孩子,可是架不住人家背後的人啊,而且,看著那昏迷的女孩子便知道唐昱的狠辣,老板禁不住心有余悸,萬一,萬一人家把這手段也用到了自己身上……
唐昱沒有再留在學校,擁著陳怡走出校門,擺手叫停一輛出租,往中山公園開去。話說,他其實不是沖動的人,更不是暴躁的人,打架這種事兒以前他還是很少做的,只在多年號稱年少沖動的時候瞎打過幾次,起碼,打女人這種事兒他以前是沒有做過,甚至沒有想過的。只不過這次那個濃妝艷抹的女生,實在做的有些過了,自己化妝的惡心也就罷了,騙要說話惡心人,她當時說那麼大聲,是個人便可以看出來是故意的,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對于這種惡心的女人,唐昱自然要好好的給她個教訓。
當然,更重要的自然是為了陳怡,所謂人言可畏,陳怡日後想要在一中呆下去,自然不能總讓別人在她耳邊嚷嚷那些事兒,要不對她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折磨,雖然她下定決心要面對現實,但是這也講究一個心理承受能力,暫時來說,唐昱只能用這種辦法來把這種事兒壓下去了,只有用出這樣的手段,才能暫時的震懾住某些人,當然,也僅僅是暫時而已,最終如何,還是要看陳怡自己的。這種事兒,終究需要她自己去面對才行,靠別人是不行的,唐昱也幫不上多少忙。
原本他以為蘇慕儒和錢啟建對此事進行了冷處理,季良那些人應該會被家中警告過不要亂說,那樣的話一中知道的人也不會很多,對陳怡的影響估計也不會很大,哪想到最後竟然壞在了這個惡女人的嘴上,在餐廳中宣揚出來,雖然大多數人應該知道不能亂說,但是總會有那麼幾個大嘴巴把事情傳出去的,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一中整個校園就都要知道了。看小說就到說實話,唐昱現在算是把那個惡女人給記恨上了。
陳怡現在需要一段時間冷靜,在學校肯定不合適,回陳怡家的話,唐昱擔心劉舒蘭擔心,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去中山公園。
自從沈芸和小語馨在中山公園險些遇難後,中山公園一度面臨著被關閉的風險,最後還是唐昱幫著陶業驊說了幾句話,這才保下了中山公園,當然,也是間接的挽救了陶業驊的政治生命,並且之後又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在唐昱前世的時候,這個中山公園其實在93年四月份關停之後便再也沒有開過,現在這個公園能夠開著,應該算是自己的功勞吧。若是平日里,唐昱說不準還要為自己這個無意中的壯舉而自豪一番,現在自然也沒了那個心情。
唐昱擁著陳怡坐在公園中的長椅上,任由陳怡的淚水染濕自己的衣襟,哭累了,倦了,陳怡帶著淚花,倒在唐昱的懷中睡著了。
此時已經兩點多了,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現在已經是九月末了,加上唐昱二人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雖然現在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風中卻依舊帶著一絲涼意。唐昱輕輕的月兌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陳怡身上。
看著懷中佳人蒼白憔悴的面龐,臉上猶自掛著點點淚痕,即使在睡夢中,眉頭依舊緊緊地皺起,心中滿是憐惜,輕輕的撫平那眉宇間的皺痕,擁著陳怡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這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女孩,需要自己保護的女孩,唐昱有責任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這是唐昱在自己心中默默念著的話語。
陳怡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個小時才醒過來,這一個小時間,唐昱沒有動一動,他怕驚醒了身旁的這位睡美人,即使肩膀被壓麻了,唐昱依舊沒有動。
陳怡醒來後,看了一眼唐昱那依舊濕潮的前襟和肩膀處被自己壓出來的褶皺,臉色微紅,對這唐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在的她,對于與唐昱之間的親密接觸,雖然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能夠泰然處之的,對于唐昱,她的感覺總是有些特殊的。畢竟,女孩子都是有英雄救美的情結的,更何況唐昱救她已經兩次了。在第一次得時候,便已經讓她生出了以身相許的想法,雖然那個時候是因為唐昱在昏迷之中,不過每每想起來還是忍不住的有些臉紅心熱。
臉上的淚痕猶在,那梨花帶雨的嬌俏模樣,看的唐昱一呆,陳怡本就美極,雖然一中的校花美女榜上僅排第三,但那是因為陳怡的身世沒有前兩位那樣顯赫,同時經常冰著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如果論姿容,陳怡不比前兩位差,甚至還略有出。
此時在唐昱面前,陳怡那冰冷的外殼已經不復存在了,這一笑之間,充滿了嫵媚動人。
她的冰冷,只對外人偽裝。她的嬌艷,只為她綻放。
唐昱抬起酸麻的手臂,來回活動了兩圈,笑著對陳怡說,「陳怡姐,好了?」見陳怡要將披在身上的衣服拿下來,唐昱趕緊制止,「陳怡姐你就先披著吧,現在已經三點了,天氣有些涼,別感冒了,我沒關系,我一個大小伙子,豈是那麼輕易的就感冒的。」
听了唐昱的話,陳怡也就沒有再堅持,紅著臉對這唐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從中午那件事情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了。
「現在,三點了?」
陳怡突然想到剛剛唐昱說的時間,眉頭微微皺起,她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了一個小時,立刻起身,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得回學校,下午還有課呢。」
話說,陳怡可是老師同學眼中的乖乖女,曠課這種事兒,她可是沒做過的。
剛回到學校,唐昱就現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看自己的眼光都很異樣,眼神中滿是俱畏。話說,他在二樓大為雄威打人的事兒,現在在一中可是流傳甚廣啊。
唐昱笑了笑,沒有在意別人看自己的眼光,相許這種眼光就是自己想要的,現在的自己既然沒讓其他人敬畏的年齡,那就只有讓對方畏懼了。
回來的時候正是上課時間,唐昱親自送陳怡到三樓的教室門前,里面在上課,唐昱沒有敲門,直接把教室的門輕輕一腳踹開了,在同學和老師驚疑不定的目光下,看著陳怡走進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後,才離開。
為了不讓陳怡在受欺負,為了讓其他人閉上他們的嘴,唐昱也只能表現的強硬一點,唐昱不像陳怡在受到傷害。世人大都是欺軟怕硬的,前世的唐昱早就明白了這一點。當然,這個硬,要有硬的實力和資本。
送陳怡到教室後,唐昱也回到了自己的教室,雖然他不太喜歡這些枯燥乏味的課程,可是既然那天晚上唐昱已經下決心不在稀里糊涂的混下去,那他就不會再像開學那幾天那樣一點都不學了。
這節是政治課,也是唐昱最不喜歡的科目之一,好不容易捧著書本熬到下課,下課鈴聲剛想,教室外便跑來一個女同學,畏懼的看了唐昱一眼,眼神躲閃的低下頭,有些慌亂的說道,「唐、唐、唐昱同學,校長讓你去他那一趟。」剛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唐昱郁悶的模了模鼻子,額,這個震懾效果似乎出乎自己意料的好啊,現在連校長都驚動了,不過這會兒他自然是希望效果越大越好。
校長找?
肯定是因為中午吃飯時的事情,唐昱倒是無所謂,他根本不擔心什麼,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遇到這件事後,恐怕留給他的路只有被開除,但唐昱對這點一點都不擔心,恐怕就是把校長給開了,唐昱也不會被開。唐昱相信,蘇慕儒這點影響力還是有的。不說蘇慕儒,便是唐天鴻也有這樣的影響力。教育系統,歷來是官場上邊最容易也最不容易滲透影響力的地方,前世的唐昱便知曉這個道理,所以他敢在食堂二樓,在公眾之下做出那種大打出手的事情,便是被別人當做紈褲子弟,那有何妨。
沖冠一怒為紅顏,不外如是。
一中是公立學校,學校的人事關系在市教育局,財政在市財政局,而無論是教育局還是財政局,都是蘇慕儒的直轄部門,可能就是蘇慕儒今天一句話,明天朱鐵栓就有可能調離一中校長的職位,好的話或許調到其他學校當職,壞的話直接安排到教育局的某個可有可無的部門養老,但這只是可能,蘇慕儒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校長而打破市里的平衡。
換句話說,在唐昱心底,對于開除自己還有一種渴望呢。
漫不經心的走到四樓校長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
唐昱推門而入,抬眼打量了一圈,校長室的人還真不少,除了校長朱鐵栓和教導主任畢東育外陳怡竟然也在,還有一個身材臃腫,身穿西服的中年人。
陳怡站在校長桌的一側,有些局促不安,臉色冷冰冰的。而那個身材臃腫的中年人和教導主任則坐在校長桌另一側的實木沙上。
看到唐昱進來,陳怡輕輕的松了一口氣,蒼白冰冷的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
「唐昱來了。」朱鐵栓笑著站了起來,從校長桌後走了出來,畢東育和那個中年人也站了起來。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朱鐵栓指著那個中年人,「這位是浩東食品廠的閆總,也就是閆穎的父親。」
朱鐵栓剛介紹完,閆浩東邊笑著伸出手,「早就听說我們東陵的十佳青年的唐昱英雄少年,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唐昱淡淡的看了一眼閆浩東,沒有和他握手,「過獎了。」語氣不陰不陽,不咸不淡,根本就沒把這個閆浩東放在眼里,沒必要,這麼個小人物,遂唐昱來說,落了他的面子也就落了,實在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做出了紈褲子弟的樣子,那便做的足足的。
對于閆穎給陳怡造成的傷害,唐昱是恨透她了,恨屋及烏,唐昱對閆浩東的態度又怎麼會好呢。
閆浩東笑著收回了手,似乎唐昱對他的無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完全沒有尷尬的樣子,不愧是商人,這臉皮的厚度,便是唐昱也自愧不如啊,被一個半大少年落了面子,臉上不見絲毫尷尬的,也不知道怎麼會教育出那麼不成器的女兒。
唐昱走到有些緊張的陳怡身旁,對陳怡笑了笑,轉過身看向朱鐵栓,「朱伯伯,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唐昱的臉皮自然也是極厚的,至少這句朱伯伯叫出去沒有一點生硬。非常的自然,倒像是以前便這樣叫慣了的,而且唐昱這樣叫,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還沒等朱鐵栓說話,閆浩東率先開口,「唐昱啊,我這次來是為了今天中午小女得罪你的事情,來向你道歉來了,小女不懂事,做事呢,不知道輕重,如果有給唐昱你帶來了什麼困擾的話,我在這替他給你道歉。」說著,還鄭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只不過誰都沒有看到,在閆浩東彎下腰的時候,眼神中閃過的無奈。
閆浩東經營這一家食品廠,因為和食品衛生安全局局長季叔圖的關系不錯的原因,生意還算紅火,當然,這種不錯的關系是建立在雙方的利益之上的。
前段時間閆浩東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說季叔圖的兒子季良上了一中,心思活泛的他立刻想到了女兒,他的女兒也在上高中,如果轉到一中的話,和那個季良交個朋友,即使不是男女朋友,自己和季叔圖以後見面也多了一個話題,更何況閆浩東知道,一中可是東陵大部分官商子女的選學校,里面的很多學生非富即貴,如果通過女兒,釣上一個金龜婿,一個有後台的金龜婿,那他的生意興許能更上一層樓。
可是誰知道,自己女兒今天剛剛上學第一天,不但沒有給自己釣上什麼金龜婿,反倒給自己招惹下唐昱這個大麻煩。
唐昱是蘇慕儒的干兒子這件事,在東陵官商界已經不是秘密了,更何況無論是蘇慕儒還是唐天鴻,都沒有打算隱瞞這件事,在認親的那天還大擺宴席呢。
得罪了唐昱雖然說不上是和蘇慕儒交惡,但蘇慕儒對自己的印象恐怕不會好,即使蘇慕儒不對自己怎麼樣,可是那些揣摩蘇慕儒意思,進而落井下石的人恐怕會不少。況且,對于那件事兒,他多少有些耳聞的,蘇慕儒和錢啟建都冷處理的事兒,他一個商人的女兒敢亂蹦,那是找死。要知道,這件事兒,可不僅僅是那麼簡單的,那是涉及到市委書記和市長交鋒的事情,哪會是那麼簡單的,又那是他一個小商人能夠隨便摻和的。
所以在听說自己女兒得罪唐昱的時候,立刻心急火燎的趕到學校,即使吃虧的是自己的女兒,現在還在醫院昏迷著呢,可他卻依然得屁顛屁顛的跑來道歉。
看著眼前彎著腰的閆浩東,唐昱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心中原本的一點怨氣,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因為看著此時的閆浩東,唐昱突然想起了前世自己的父親。
上一世唐昱被杜大浩和季良他們合伙把他推下斜坡,自己的腿被一塊大石頭的稜角出刮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甚至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但是事後杜繼海和季叔圖就僅僅的拿來點水果,甚至連道歉都沒有說一句,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而且唐天鴻還要違心的說自家兒子的壞話。
唐昱現在還記得唐天鴻在杜繼海和季叔圖走後,呆呆的看著那兩兜水果臉上沒落的表情。那種表情,與現在的前景是何其的相似,只不過是換了對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