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卑躬屈膝的閆浩東,唐昱擺了擺手,「其實你女兒也沒得罪我什麼,她得罪的是陳怡姐。看小說就到」這麼說著,心中的怨氣卻已經消散了,所以唐昱也不打算再為難閆浩東了,語氣也便沒有那麼生硬,事實上那個女同學,或許不過是嫉妒心強了些,放在往常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這次不過是因為涉及了陳怡才讓唐昱大動肝火,放在往日里,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人家都做出了這樣的姿態,再加上唐昱念及以往,便不打算過多的計較了,退後一步,將身後的陳怡露出來。
陳怡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了唐昱一眼,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是到該做什麼。
唐昱隱晦的握了握陳怡的手,對她綻放出一個安心的微笑。
听到唐昱如此說,閆浩東立刻面露喜色,他哪能听不出唐昱話中不打算再追究的意思呢,立刻順著唐昱的話頭往上爬,上前一步,面容真摯的對陳怡說,「是陳怡同學吧,早就听說陳怡同學是一中的驕傲了,次次名列年紀第一。按照年齡來排,我就托大叫你一聲佷女,今天的事情是我家那丫頭做的不對,叔叔在這給你道歉了,你也消消氣。」說著,轉身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看著陳怡,卻將包裹遞到唐昱的身前,很明顯,這個包裹是給唐昱的。
「這是你叔叔我的一點心意,喜歡啥就買點啥。」通過閆浩天的話,屋里的所有人都听出來了,這個包裹中裝的是錢。不過當著一中校長的面做這種事兒,他也算是獨一份了,也算是上道。
唐昱笑了笑,卻沒有接,這錢唐昱接不合適,他的身份有些敏感,而且這次的事情本就是因為陳怡而起的,側過頭看了一眼示意陳怡接過來,這錢不要白不要,唐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而且由陳怡接這錢,沒有任何忌諱或者副作用。
「呵呵,這件事情我們學校方面也有過失,我已經讓那家餐館先停業幾天,做了安全檢討之後,在酌情處理。」教導主任這時也充當和事佬。
這件事情就這麼不溫不火的過去了,出了在一中里鬧得沸沸揚揚外,並沒有擴散出去。不過每每想到那個不算成功的小商人在自己女兒被打之後還要在自己這個罪魁禍面前強露著笑臉賠罪,唐昱便心有感觸,前世的時候,自己的父母又何嘗不是如此,不過此事卻是越的堅定了唐昱努力奮斗的心思,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把其他人踩在腳下,要不,下次的時候卑躬屈膝的或許就是自己或者自己的父母了。
徐可欣回到家後,將今天的事情和虎爺說了一遍,讓虎爺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現在的虎爺已經決心洗白了,雖然他這種人,就算在洗白,也永遠不會變得潔白,只能存在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夾層里。
灰色夾層中的人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當你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無論是黑還是白,都會為你錦上添花,但如果你處在低谷的時候,黑白兩道都有可能落井下石,而且應景的時候,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都能加在你身上,不管是有關系還是沒關系,誰讓你的手上曾經沾染過那些半灰不白甚至完全黑的東西呢。
自從上次嚴打之後,虎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這次的突事件讓徐虎有些不安,自己已經被黃寶德蔡明財排除在那個利益圈之外了,而蘇慕儒這邊更不可能接受自己,現在的虎爺似乎已經和東陵的高層月兌離了關系,這種情況對在黑道上混跡這麼多年的虎爺是很危險的。
「你明天放學去那個陳怡的家中,額,最好就你自己,別帶其他人,去和她道個歉。」
虎爺輕聲的對徐可欣說道,這次的事情,或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就要看唐昱心中如何想了,若是就此心中記恨上了他們父女,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從幾次事件中不難看出,唐昱和這個陳怡的關系很不一般,當初為了就陳怡,還讓一幫混混給打成重傷,現在又為陳怡,大打出手。說兩人沒有事情,鬼都不信。
可是貌似唐昱和陳怡真的沒什麼特殊關系……
「哦,對了,帶上點錢,如果有機會的話,給她留點錢,我听說她家不富裕。」
上次虎爺邀請唐昱到琉金殿堂給唐昱擺那個致歉壓驚酒的時候,唐昱就把陳怡帶了過去,酒宴結束後,虎爺還專門派人查了一下陳怡的底細,但知道陳怡家的情況後,他還派人送去一些錢,虎爺不清楚陳怡和唐昱的關系,但他本著寧錯過不放過的原則,不願錯過任何一個和唐昱交善的機會,今天這件事情讓虎爺證實了唐昱和陳怡之間不簡單的聯想。
…………
嘿,這個閆浩,走出校長室的唐昱立刻示意陳怡將那用牛皮紙包裹著的包裹拆開,里面竟然是整整一萬塊錢,兩打沒有打開封條的五十元。YZUU點
陳怡愣愣的看著手中的一萬塊錢,不知所措,「這個,唐昱,這個錢我們送回去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而且是天上掉餡餅的掉在手里,這讓陳怡有些惶恐。
「呵呵,陳怡姐,你就接著吧,雖然我也沒想到閆浩,但是既然他給了,你就接著,白給的東西,干嘛不要。」唐昱笑著示意陳怡將錢收起來,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可是、可是這也太多了。」陳怡還是很遲疑,一萬塊錢,放在普通家庭里,可是相當于一家三四年的收入,93年的時候,東陵市的工人的平均月收入還保持在五六百的樣子,在這個年代,萬元戶就已經可以說是走上小康生活了。
萬元戶,九十年代初期依然還是個了不起的形容詞兒,怡然便是身份的象征了。
「要不,還是你收著吧。」說著,陳怡將兩打錢遞到唐昱身前。
「陳怡姐,你就別遲疑了,我和你不一樣,這錢你可以收,我卻動不得。」
唐昱笑著搖了搖頭,「劉阿姨身體不太好,估計是不能出去工作了,你就用這錢回去置辦個小買賣,買個商鋪,讓劉阿姨經營,如果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可以找楊叔叔幫忙啊,左右這兩個老人在家也沒有事情做,他們現在這個年紀,你讓他們在家待著他們興許還會不滿意,找點事做他們才能感覺到自身的價值所在,只是別累著就行。」
陳怡家中的情況唐昱清楚,劉舒蘭的身體狀況唐昱也多少知道一些,陳怡在上學,劉舒蘭又不能工作,家里沒有任何經濟來源,而且陳怡的性子唐昱非常清楚,如果總是資助她,總是給她錢的話,一定會傷害到她的自尊,所以唐昱干脆讓她拿這些錢,回去經營一個小買賣,這樣陳家也就可以自給自足了,用不到別人接濟了。
听了唐昱的話,陳怡猶豫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唐昱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些錢。她是驕傲的人,可是這個驕傲是對別人的,在唐昱面前,不知道為何,唐昱說出來的話,總是讓她那麼的難以拒絕。
晚上回到家,吃過晚飯後,唐天鴻將唐昱叫到書房,問了一遍今天學校生的事情,看來他早就得到了消息,唐昱簡單的將今天事情生的經過說了一遍,唐天鴻听後,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這件事無論對于唐昱還是唐天鴻,都沒有任何影響,輕聲的囑咐唐昱以後在學校盡量少鬧事後,這場談話就結束了。
第二天唐昱並沒有去上學,因為今天楊涵琳出院,打電話讓成少洵幫忙請個假後,早早的就打車來到一院。
楊涵琳腿上的石膏已經在前兩天就拿下來了,又在醫院觀察了兩天,確定不會再有問題後,決定今天出院。
來到一院的時候已經將近八點半了,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楊涵寧和楊涵琳正在收拾東西。
「小昱來的正好,正好給我們當搬運工,哈哈。」看到唐昱進來,楊涵琳哈哈一下,將一個大包裹直接扔到唐昱手里,拍了拍兩只縴細的小手,做了一個輕松的動作,看的唐昱不禁莞爾一笑。
包裹不大,里面的東西也不多,只不過是一些換洗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唐昱一只手就拎得起來,回過頭看了一眼在收拾洗簌用品的楊涵寧,問道,「出院手續都辦好了?」
楊涵寧沒有起身回頭,依舊忙活著,點頭應了一聲,「這小丫頭昨天下午就嚷嚷著要回家,所以出院手續昨天下午就辦的差不多啦。」將牙具和幾瓶簡單的雪花膏裝進一個小袋中,楊涵寧這才直起身,看向唐昱,「你來了正好,我爸今天還要邀請你到我家吃頓飯呢,你既然來了,就省的我再給你打電話了。」
在楊涵琳的催促下,唐昱三人很快就離開了醫院,楊涵琳的性格活潑,充滿著少女的活力,讓她在這醫院待了近半個月,可是把她給憋壞了,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即刻就能到家。
當然,在離開醫院前,唐昱通知了一聲王貴成,怎麼說人家在這半個月里,對楊涵琳或多或少都給與了照顧,現在出院了,不和他打聲招呼就太說不過去了。
回到老街,楊岐山正在家中張羅飯菜,劉舒蘭在旁邊幫著忙活,听到門外有動靜後,楊岐山的臉上閃現一絲驚喜,「二丫頭回來了。」說著,招呼了劉舒蘭一聲,快步走出屋外,此時唐昱三人剛走下車,有說有笑的推門正要進來,劉舒蘭的聲音從院子中傳來。
唐昱三人聞聲看過去,只見劉舒蘭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搬來一個火盆,火盆中的是正在冒著火星的燒的正旺的火炭。
唐昱看到這個東西,臉上頓時露出苦笑之色,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楊涵琳,這道程序唐昱當初出院進家門的時候可是經歷過一次的。
「來,涵琳,邁火盆進家門,災星霉運全都沒。」火盆里的炭燒的火紅,卻沒有火苗竄出。
楊涵琳的「入門儀式」似乎比當初唐昱經歷過的要簡單的多得多,並沒有穿那種帶布條的褲子,也沒有在身上灑水,更沒有讓火焰將身上的布條線頭之類的燒著,只是簡單的邁過幾乎沒有火苗竄起的炭火盆就結束了,這種不公平的「待遇」讓唐昱很是郁悶,唐昱可記得當初出院後,為了進家門,可是經歷了好大一番挫折呢。
「呵呵,劉姨也在啊。」邁過火盆,眾人走進屋中,唐昱笑著和劉舒蘭打了聲招呼。
「涵琳今天不是回來麼,老楊想要慶祝一下,自己有忙不過來,我就過來幫幫忙了。」劉舒蘭臉上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紅暈,快的解釋道。
唐昱呵呵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劉舒蘭和楊岐山之間的曖昧唐昱早就看出點苗頭了。
一番忙活後,中午十一點多,一大桌子菜就已經擺上了餐桌,並沒有什麼特別珍貴的菜肴,只是一些很平常的飯菜,知道唐昱今天要來,而且從楊涵寧那听說唐昱會喝酒,楊岐山還特意買了一瓶三十多元的酒,三十多塊錢對于楊涵寧家,已經是一筆不菲的支出了。
可能是一位今天出院高興,從來沒有喝過酒的楊瀚林也要喝一點,楊岐山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止,只是讓她不要喝的太多,其實楊岐山這擔心根本就多余的,從來沒有喝過白酒的楊涵琳,你就是讓她隨便喝,她恐怕也喝不了多少。
這不,剛和了不到一兩酒,楊涵琳便已經有些暈忽忽的了,因為酒精的關系,滿臉紅霞,醉眼迷離的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倒下。
楊涵寧看著旁邊喝多了的妹妹,苦笑一聲,轉過頭看向唐昱,「小昱,你還是和我一起把她扶到房間里去吧,早知道她這樣,我就不讓她喝了。」
「這不是高興麼。」唐昱笑著站了起來,和楊涵寧一左一右的將迷迷糊糊的楊涵琳攙起來,想她的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