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腦之縱意人生 卷二 010 拼爹

作者 ︰ 優派

林瑤被嚇得俏臉煞白,不管不顧的撲到妹妹身前,抓著她的胳膊,上下左右的看,「林琳,受傷沒?」

見林琳搖頭,林瑤才松了口氣,母雞似的張臂將林琳護住,對桌子另一邊的四個人說︰「我是林琳的姐姐,你們有什麼事就跟我說!」

一路上都惴惴不安的林瑤臉上這一刻沒有絲毫的畏懼。

「你是林琳的姐姐?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貨!」掐著腰的中年婦女冷笑著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林瑤,滿眼的鄙夷之色,「一家子窮酸!」

林瑤穿著件樣式過時的薄絨罩衫,牛仔褲也早已洗的泛白,身上也沒有佩戴首飾,衣著樸素,顧昔忽然生出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如果這個女人知道林瑤是東平省紀檢委書記家的工作人員,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欒波沖上去一拍桌子,指著中年婦女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丫算是個什麼玩意兒?老子……」

「欒哥,注意素質!」顧昔提醒了一句,慢慢走到林瑤身邊坐下,拍了旁的椅子,示意欒波坐下,淡淡的笑著問他︰「狗朝著你吠,你也要趴在地上跟狗對著吠?」

欒波眨了眨眼楮,嘿的一聲笑了,連連點頭,在顧昔身旁坐下,翹起二郎腿等著看熱鬧,覺得顧昔罵人不帶髒字,反倒叫人更加解氣。

中年婦女看起來還有些猶存的風韻,大概年輕時也應該有幾分姿色,只是人過中年風華不再,濃妝艷抹也遮不住日漸增多的皺紋,反而顯得庸俗不堪,听了顧昔的話愣了愣才想明白其中的意思,兩條線眉倒立,指著顧昔尖聲叫道︰「你敢罵我是狗?!哪里跑出來的小白臉子?警察!警察呢?!快來人!他罵人有沒有人管?!」

顧昔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側頭看向抱著林瑤哭得雨打梨花的林琳。

兩姐妹的輪廓很像,不過妹妹的五官更加立體,面部的線條更明朗些,讓整個人也呈現出一種剛強的感覺,不像林瑤那麼柔弱。

從這個距離能清晰的看到林琳的皮膚很嬌女敕,仿佛吹彈可破,鼻梁挺直,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倒是比林瑤更漂亮幾分,只是身體有些消瘦。

猛子在一旁打圓場,「和諧社會,大家都要冷靜克制,有什麼事都可以溝通嘛。」

「那個,誰……」猛子才意識到還不曉得顧昔的姓名,給他介紹著傷者的家屬︰「這位是東大的陳處長、陳夫人是藝術學院的教授,他們的女兒陳珍是當事人……」

中年婦女一听立時拍桌子叫嚷起來,「什麼當事人?我女兒是受害者!」

林瑤咬了下嘴唇,「是不是受害者要警察來判定,你說的不算!」

「放屁!你看看我女兒都讓那個小婊子打成什麼樣子了?都被毀容了!」

「老母狗……」欒波聲音不大不小的咕噥了一句,眼楮盯著自己不停抖動的腳尖。

顧昔掃了眼對面的年輕女孩兒,相貌還算清秀,只是和琳琳放在一起比較就顯得太過平庸了,尤其是眉眼間流露出的刁蠻和優越感,與那中年婦女如出一轍。

在下听猛子說林琳把人的臉給花了,把他嚇了一跳,親眼一看只不過是眼角有些淤青,一側的臉上有兩條幾厘米的血痕,應該是指甲撓的。

「你有沒有吃虧?」顧昔扭頭問林琳,林琳不知道顧昔的身份,但至少明白這個和姐姐一起來的帥哥是自己人,遲疑了一下,才輕聲說︰「她也打到我了……」

說著仰起頭,將遮著臉的長發撩起來,讓顧昔看她脖子,林琳上身穿的是一件系扣的小翻領女敕黃色洋裝,從顧昔的角度能看到一小片細膩光滑的肌膚和幽深的溝壑,眼楮被閃了下,心說這麼看林琳其實一點也不瘦。

「啊!」林瑤瞧見妹妹脖子上的傷痕,血跡都還沒有凝結,心疼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對顧昔說,「你看看,傷口多深啊!」

「的確很深……」顧昔偷偷咽了口唾沫,林琳脖子上的傷口顯然也是指甲留下的痕跡,看起來的確比陳珍臉上的傷要嚴重,嚴肅的點頭說︰「到底誰賠償誰還說不定呢。」

對面一直冷著臉孔沒有吱聲的中年男子先重重咳嗽了一聲,很威嚴的掃視了顧昔一眼。

顧昔的嘴角就輕輕勾了勾,區區一個東大後勤處長,發起官威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小伙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事情明擺著的,我們是有證人的!」男人冷著臉揮了下手,對坐在陳珍身旁,面色變幻不定的青年說︰「陶征,你說!」

顧昔皺著眉頭挑眼打量這個名叫陶征的青年,狹長臉、面皮黑瘦,戴著副近視鏡,眼神飄忽,他雖然曉得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典故,可也真看不出這個陶征有什麼值得兩個女孩為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地方?

陶征听了陳處長的話就露出為難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說︰「林琳,咱們好歹相識一場,就算我對不起你,也請你不要害我……我印象里的林琳一直都敢作敢當,你就承認了?!」眼神卻躲閃著不敢去看林琳。

「陶征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要我承認什麼?」林琳氣憤的大聲叫嚷,才止住的眼淚又順著細瓷似的面頰撲簌簌的滑落,「是我先動了她,可原因呢?你為什麼不敢實話實說?」

陳珍嗤的一笑,譏諷的看著林琳,「你勾引我的男朋友還動人,我是正當自衛。」推了下陶征,嬌聲嬌氣的問︰「陶征,你說是不是呀?」

陶征腦袋埋在胸口,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顧昔就有些迷糊,瞧著陶征和林琳的言詞神態怎麼都不像情侶,林琳的表情倒是憤怒屈辱居多,沒發現有多傷心的意思,不像是感情糾紛啊?

「和他們說這些做什麼?」中年婦女氣哼哼的說,「派出所已經確認了責任,咱們家陳珍就是受害者!」

顧昔從始至終都沒用正眼看過她,問林琳︰「能不能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

林琳用細密整齊的貝齒咬了咬下唇,輕輕點了點頭,原來林琳、陶征和陳珍都是一個系的同學,雖然還沒有領畢業證,他們這些大概確定會留校工作的學生都已經開始實習,今天下班早了些,幾個同是實習生的同學就一起到東大旁的音樂酒放松一下,聯絡感情也交流工作心得。

原本氣氛一直很好,直到陳珍氣勢洶洶的沖進來,二話不說就大罵林琳勾引陶征,越罵越難听,林琳一氣之下沒忍住就動手抓了陳珍的臉。

「然後呢?」顧昔見林琳停下,用下巴點了點她的脖子,「你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林琳恨恨的盯著面色黑紫的陶征,「他沖上來拖住我,陳珍撓的!」

「你放屁!」一直罵罵咧咧沒住過嘴的處長夫人一下子提高了聲貝,張牙舞爪像要沖上來拼命似的,「我們有證人!在場的學生都能證明是你挑起的事,也是你先動的手!」

欒波用胳膊肘踫了下顧昔,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各自都了然于心,在正義和利益的抉擇前,林琳的同學們做出的決定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只是讓人心寒罷了,顧昔這時候多少能理解林琳的心情。

「兄弟,這家人不好惹!」猛子貼著顧昔的耳畔小聲耳語,「賠點錢認個錯,算啦!」

「錢有,理也不缺,不過我這人愛較真兒,還是讓你們所長來。」顧昔對猛子笑了下,「你做不了主的。」

猛子張了張嘴,也瞧出來林琳這邊來的幾位也不像是好惹的,人家明知道陳珍父母的身份還敢叫板,那就說明有這個底氣,「得!幾位稍等,我去叫領導來!」扭頭就走。

陳處長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擰著眉毛問顧昔︰「小伙子,你是什麼人?」

顧昔明知道他想問什麼,偏偏就答非所問,面色平靜的撩了他一眼,「林琳的親屬。」

「我問的是你的工作單位!」陳處長語氣加重了幾分,橫眉冷目砰砰的拍著桌子質問︰「你的領導是誰?我倒要問一問他是怎麼教育下屬的?胡攪蠻纏、蠻不講理!」

「你就當我沒單位!」顧昔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倒是拿不準是該把一中校長的電話還是自己班主任的聯系方式告訴他?

對面幾個人就怔住了,陳處長一時分辨不出這人是真沒單位,還是害怕了?

反正在他老婆和女兒眼里,都覺得顧昔是給嚇住了,連工作單位都不敢說出來。

林琳也知道陳珍家里能量很大,不說她父親是東大的領導,據說陳珍的外祖父還是江州市里的大干部,就拿眼楮詢問姐姐,林瑤听丁雅茹隱約提起過顧昔的身份,具體的不清楚,反正也是官宦之家,再說雷書記和丁教授對他喜愛有加,肯定不會眼睜睜看他吃虧。

林瑤輕輕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擔心。

「他與當事人有利害關系,做不了證人的。」顧昔指了下耷拉著腦袋的陶征。

陳處長看向顧昔的眼神微微一凝,拉住要罵人的妻子,沉聲說︰「陶征本來也不是證人,當時參加聚會的東大學生都留下了證詞,如果有必要隨時都可以聯系上。」

「怎麼了?怎麼了?」陳所長氣喘吁吁的推門而入,大概是听了猛子的描述,臉上也沒了先前故作的刻板冰冷,堆著笑容圓場︰「只是一點小爭執,好說好商量,和平解決嘛,兩個女孩子還都沒畢業呢,何必鬧得不可開交,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這話大抵就是不偏不倚的態度,既提醒顧昔這邊,林琳都還沒畢業,得罪了東大的實權人物對她的前途肯定會有影響,也委婉的暗示陳處長注意影響,這影響當然不單單只關乎陳珍的名譽。

大學城派出所的轄區是個很敏感的區域,十幾所大學匯集于此,學生的身份又比較特殊,能在這里干所長,眼亮心細是必須的前提。

陳金福、陳所長和陳聰——陳珍的父親打過幾次交道,算不上多熟,陳珍和林琳的糾紛過程說開了,其實一點也不復雜,可陳聰拉來一批證人,都表示是林琳的責任,至于到底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也是覺得林琳是外地來的學生,在江州無親無故,家境听說也很一般,陳金福斷定她翻不起什麼浪花,犯不著為她得罪陳聰,便順水推舟按照陳聰劃的路子走了個過場。

可是沒想到林琳家來人了,另外那一男一女他到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唯獨那個說話和氣,臉上總掛著笑的漂亮小伙兒,講話條理分明、句句佔理,讓他這心里莫名其妙的有點犯怵。

陳金福心里就琢磨著一句俗語︰「咬人的狗兒不露齒」,像陳聰兩口子這樣喳喳呼呼的也就欺負普通人的能耐,真正自矜身份的人誰會在派出所里把桌子拍得山響,無所顧忌的破口大罵?

一個東大後勤處長還不至于讓他俯首帖耳,陳金福忌憚的是陳聰的老丈人。

「陳所長,我想問一問證人的身份?」顧昔似笑非笑的看著陳金福,慢吞吞的說︰「東大的學生,我認為應該回避。」

「豈有此理!」還沒等陳金福開口,陳聰處長搶在前頭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指著顧昔的鼻子,口沫橫飛的訓斥道︰「你說回避就回避?憑什麼?就因為他們指認了林琳行凶打人?荒謬!」

「因為當事人家屬的身份比較特殊,我有理由懷疑證人中的東大學生迫于某些壓力做出了偽證,請問陳所長,身份與東大無關的證人有幾位?他們的證詞怎麼說?」

陳金福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面色尷尬的強笑著,「這個,因為是當事人自己主動到派出所投案,所以……」

「哦,就是說派出所並沒有到事發地點取證是?」顧昔臉上的笑越來越冷,「陳所長,我懷疑有人做偽證,我現在報案,你接不接?我還要求重新調查取證。」

陳金福胖臉上神情僵硬著,心頭飛速的轉動︰這家伙是在裝腔作勢還是真的底氣十足?陳聰的老丈人雖說退居二線,可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能得罪得起的……

顧昔等了會兒,不見陳金福開口,眼角瞥見陳珍母女都得意洋洋的樣子,朝欒波呵呵一笑,「這派出所不敢接呦,看來得找個講理的地方了。」

欒波早就憋得不行了,聞言大喜過望,躍躍欲試的問顧昔︰「給雷叔打個電話?」

「開玩笑!」顧昔翻了個白眼,這麼點小事兒就驚動雷銘德?傳出去都叫人笑掉大牙,略一沉吟,就想到了合適的人選,掏出電話開始翻電話本。

陳金福听到「雷叔」兩個字,突然福至心靈,按住了顧昔的手,「這位同志,請你不要誤會,這個案子是下邊人經手的,我對具體情況還不太了解,請你稍微等一下,我去看一下筆錄好不好?」

「老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聰沉著臉問,「事實清楚、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查的?」

陳金福干咳了一聲,敷衍了一句,「我也是對當事人雙方負責嘛……」扔下句稍等匆匆走了出去。

陳妻氣得拍桌子大罵,「陳金福,這個所長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行,我得給咱爸打個電話,要是不收拾這個王八蛋,我們金家的臉都要丟盡了!」說著就去翻手提包。

「姓金的?沒听說東平哪位大佬姓金啊?」欒波對顧昔嘀咕了一句,滿臉好奇的問陳妻,「你爸很牛逼嗎?」

陳妻撥電話號的動作就緩了緩,不屑的睨著欒波,鼻孔里噴出一道粗氣,「金成杰知道嗎?」

「沒听過,東平省現任省委書記叫邢雲山,前任省委書記是林志昭,再前一任姓李……」欒波的嘴快得跟機關槍似的,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一家子人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

金成杰?顧昔心頭卻是一動,難道是前平湖市委秘書長、後調任江州朝陽區區長的金成杰?

顧鈞吾調入市政府任副秘書長沒多久,金成杰就離開了平湖,不過根據資料庫里的信息,這個金成杰似乎與平湖制藥的破產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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