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預 第十章 幻境

作者 ︰ 賊燒包

短短兩年時間過去了,在這中間,天君不辭勞苦,一味的刻苦修煉,除卻睡覺和谷中兩位爺爺養的小雕玩耍之外,其余時間都耗在了冰火兩重天。

兩位老人仍然每天時候關注著天君,只是天君從來沒有察覺到而已。

「進展很快啊,不錯,是個好苗子,我們的衣缽有人來繼承了。」

「修煉的日子是苦澀的,枯燥乏味的,這才能更好的鍛煉人的意志。修仙本就是一個持之以恆的事情。這孩子從小在這里長大,無憂無慮,沒有煩惱,更沒有遇到過外面烏七八糟的事情,境界提升的當然很快,凝氣階段的修煉效果很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要邁入鬼仙境界。」飛爺爺在那里分析的頭頭是道。

「不過,也差不多該讓他下山了。」

「恩,是時候了。」

兩人閑話只見,靈識覆蓋到天君身上。

「有點古怪,有點異常,不對,開眼!」飛爺爺大喝一聲,頭額上顯出一個半隱半現的單目,猶如傳說中遠古時代的上仙二郎神真君的三目眼,可以把人的經脈看的透徹無比。

「飛老頭,什麼情況?」雲生看到飛宗竟然使出了深藏不露的白露光,大吃一驚,同時擔心天君出了什麼狀況。

「沒什麼大礙,只是確認了一些不成立的猜測。」

明眼人都能看出飛宗在掩飾著什麼東西。

「這一關靠你自己過了。就看你的造化了。」飛爺爺心中祈禱著。

這邊兩個老人在那里品足論道,指點江山,而天君現在的感受是痛苦難耐!

今日天君在打坐之時,一味追求入境,反而陰差陽錯,常常會想起侯府的慘案,自己的不幸和弟弟的失蹤,心神難以平靜下來。

卻不知這個境界是自然的,萬萬不可強求,如果刻意強求,只有弄巧成拙,甚至進入幻境而不自覺察。

天君睜開雙眼,緩緩站起身來,環繞四周,漆黑一片。

一絲亮點如同鬼火由遠及近而來,發出吱吱的聲音,像在哭泣,身臨其境,驚悚異常。

這哭泣的鬼火爬上一棵白骨般腐朽的枯樹,雙手伸向天空,無語申訴。「嘶。」這鬼火絕望的在撕咬夜幕,天際從漆黑過渡到灰暗,那被鬼火

撕咬下來的夜幕零零散散的飄落下來,形成一股哀怨的風聲,布滿整個空間,直向天君沖來。

天君見勢不妙,只能拼命奔跑,以此來躲避這惡風。

惡風加劇了速度,沒兩步就已經把包裹在了他的身上。

惡風越勒越緊,他眼前一黑,頸部一緊,一把把風刀劃著他的脖子,痛得一聲啊喲大叫,臉上感到陣陣熱氣,臉部的肌肉猙獰扭曲,喉嚨里的舌根探出嘴巴,眼眶漲的很大,圓凸的眼球無神的看著鬼火,視線變得含糊不清,耳邊聞到陣陣啾啾之聲,大驚失色,全力掙扎,但是哪能掙動分毫呢?

驚慌失措之時,腦中閃現著過去的往事。

天君在地上用雙手扶著身體,直直的瞪著眼前這堵「牆」︰「哼,鄭胖子,你又欺負我,等我爹回來,他會殺死你。」

這個鄭大胖子不答話,用毛手抓緊天君的小手,扭到了身後。

瘦弱的天君被扭痛了,死命的掙扎,口中不停的咒罵。

這一陣吵聲,驚動了屋里的人,一個個的都圍在門邊看熱鬧,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勸阻。

看著冷漠的眾人,天君掙扎著好一會兒,但卻怎樣也掙不開,突然的,他的臉上泛起了黃色,四肢一陣抽動,頭軟弱的垂下來,昏倒過去了。

天君對于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仍然沉浸在幻境之中不能自拔,尚未

月兌險,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心門的壓抑。

突然他覺得腦背後熱呼呼的,脖子里好像有人在灑水似的.他用手模模脖子,以為這是一種幻覺。

下意識轉頭,兩股熱騰騰的液體疾沖而入他的咽喉邊,天君不禁大喜,猛然生出一股狠勁,張口猛力一吸,恨不得一口把這兩股液體喝光,方才如他心願。

惡風隨著這兩股液體的出現疾速地退去……

頸口的傷口被液體一浸,痛得他心里直發顫,但是他還是拼命地吮著,拼命地吸著!

漸漸地,他感到全身滾燙,眼前一片片金星飄來飄去,體內兩股熱流,疾速地流動著,經脈穴道都被沖激得痛苦非凡,尤其是心門前面的幾條主脈,更是痛苦不堪。

天君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旋轉了,越轉越快……

終于,他支持不住了,完全暈厥了過去,鼻腔、口腔、耳洞中滲出絲絲的鮮血。

昏迷中,他似乎覺得身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就像自已全身被數十匹馬拉著撕開來似的,同時,體內陣陣火熱,如同投身熊熊大火之中。

「若有若無,似看非看。心求靜必先治眼,眼者神游之主也,神游于眼而役于心,故抑之于眼,而使之歸于心。但于一念妄生之際,思平日不得靜者,此為梗耳,急舍之,久久純熟。夫妄念莫大于喜怒,怒里回思則不怒,喜里知抑則不喜,種種皆然,久而自靜。」

一段段法訣傳入耳道,天君昏迷意識中,在有意無意之間,自然而然

的行宮運氣。

氣息隨著法訣有節奏的蠕動,快慢有序的沖向心房前。

「沒有錯,天君馬上要結成內丹了。咦?黃色的內丹?奇了怪了?」飛爺爺沉思了下去,「難道他是?情況越來越復雜,以後有我和雲老頭的苦吃了。」

飛爺爺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也好像明白了什麼,沉默不語。

「只是兩年啊,才兩年啊,這小子就結成了內丹,真的是一塊好料,也許我們的希望真的可以寄托在他身上。」雲生不停的感慨著,有些羨慕嫉妒,但更多的慈愛。

叭!」一聲悶響暴出之後,兩股互相沖擊的熱流,突然接上了,合而為一,順流而上。

氣流一遍又一遍的撞擊,兩股熱流,狂烈地沖激著,一次,又一次……

經脈已經被撐的有些膨脹,十來次之後,已成強弩之末,趨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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