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全身的經脈由于終年累月被絕脈所侵蝕,故注入的靈力行動十分緩慢,那痛苦也就不問可知
一刻鐘之久,兩股氣流仍然蠻不講理的前進著,推進至手腕之處,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阻擋著,幾方互相的牽引著,誰也動彈不得。
這是一塊黑色的物體,漸漸幻化成人形,盛氣凌人,飛橫囂張,身上爆發的黑色火焰氣勢燻天,阻止靈力前行的即是此物,而這也是天陰絕脈的手脈。
這人形理直氣壯,高傲的站在經脈的正中,大有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架勢。
飛宗冷笑了一聲,口中默念一些難懂的咒語,只見其中一路靈力避其鋒芒調轉標的目的,繞路而行,另外一路靈氣原地不動,兩者都互不相讓,形勢已到劍拔弩張的境界。
雙拳難敵四手,這人形也明白這個事理。眼見一路靈力回轉,自然欣喜若狂,趁另一路靈力氣勢稍弱,率先出手,噴出黑色火焰,與身上爆發的黑焰如出一撤,必定有所蹊蹺。
這靈力下意識的展開防御結界,這黑焰撲殺過來,收到踫撞,被原封不動的反彈了回去,可結界也有些受損,被這黑焰燒失落了外圍的一圈靈力,且還有少許的黑焰在上面,輕輕觸模,竟然被燃燒殆盡。
被反彈回去的黑焰被主體一口吞了下去,有些惱羞成怒,氣急廢弛之余,攜余威再次殺到。
黑焰也明白,這靈力也不得輕易視之,想一口吞失落有些為難,這次干脆全家老小一起上,意在全力剿滅這不速之客。
迫近一寸,它退一丈,如此重復,始終與黑焰連結著距離,不肯與它做困獸之斗。
黑焰惱羞成怒,焦躁不安,身上的火焰熊熊的燃燒,所到之處,猶如火烤,雲夕忍耐不住,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這疼痛苦不堪言,難受之極,忍耐不住,只覺得全身好似侵在開水之中,燙的渾身滾燙,滿身冒汗。
天君和福伯听到這聲慘叫,心驚肉跳,跌宕放誕起伏,可也有心無力,只能心中默默的祈禱。
雲生有些司空見慣,仍然在一旁閉目養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高深模樣,不為外事所擾。
飛宗有些手忙腳亂控制著靈力,原本有意拖延時間,不想那工具竟然無事生非,禍及到雲夕身上,所料未及,難免有些歉意,更義憤填膺。
這推到拐角的靈力加快了速度,一把沖了過去,瞬間撲倒了黑焰,生硬的壓迫著,想乘勢出擊一舉拿下。
但黑焰也不是省油的燈,天時人地相宜它是一應俱全,久長盤踞此地的地頭霸主自然有些能耐,竟然硬生生的抗住了沖擊,並且有扳回的趨勢。
這股靈力一點點的在燃燒,延續的匹敵對它來說有些為難,究竟?結果這黑焰有著燃燒一切的能力,長此下去,只怕它也要後繼無力,被這黑焰所吞噬。
黑焰有些滿意忘形了起來,嘶嘶的燃燒聲使它越來越舒服,也許慢慢的看著敵手被燃燒殆盡是它的樂趣。
「咚!」
巨大的沖擊聲響徹起來,黑焰的眼神中散發著難以置信的疑惑,直到現在還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究竟?結果剛才自己明顯勝券在握。
但事實勝于雄辯。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一切都晚了,黑焰懊惱的悔恨,也于事無補。
原來,調轉標的目的的那一路靈力其實不是揚長而去,而是有目的的繞到了黑焰的後方,前面一路虛張聲勢,拖延時間,後面一路則趁人不備,背後襲擊。就在前面一路奮力和黑焰堅持,甚至有些節節潰退之時,後面一路順勢殺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得來全不費工夫。
雖然黑焰已經覺察到不對勁,慌張的神情一覽無遺,但逃無可逃,一瀉千里,慘死而終。黑色焰火慢慢升騰,從雲夕流血的小縫之間滑溜而出,在烈日的照射下,化為灰燼。
雖說手段有些見不得人,但對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雲夕來說,怎樣來的快,怎樣效果好才是最重要的,並且這期間,靈力消耗很大,速戰速決尤為重要,究竟?結果這天陰絕脈有三處。
飛宗正了正身子,剛才的交鋒讓他模索到了一些痕跡,對接下來的兩處處所會有所幫忙,心中為之一喜,要是只是這種水平的話,那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甚至玲瓏肌都不會被派上用場。
兩股靈力又分離而行,沿路搜索著殘留的絕脈,一路之上只是星星點點的,倒也沒費幾多周章。
循序漸進來到這第二個絕脈所居之處。但讓人不成思議的是,與之前探測到的時候相比,現在變得煥然一新,一塵不染,截然不合的景象。
這第二處絕脈收到了第一處絕脈臨死時發出的呼喊,知道事情棘手,有些不妙,竟然望風而逃,這沿路搜尋也不見蹤影,不出所料應該和第三處絕脈匯合去了。
這兩股靈力立刻一上一下,循著兩條不合的路徑向心房竄行,只希望路上能遇到第二處絕脈,可是大失所望。
心事重重的來到了這心房口。
怕什麼來什麼,果然兩處融合了一起。
原本紅彤彤的心髒,被這兩處絕脈佔據了殘山剩水,一黑一紅,顯得尤為扎眼。
心髒本是人最懦弱的處所,所以修煉之人修煉金丹很大一部分就是為了呵護心髒不受損壞,心死則無生,心活則永存。
「這,這……」一直作壁上觀的雲生坐不住了,怒然的睜開了雙眼,語無倫次的指著雲夕,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已經感染的這麼深,這丫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啊!看來,她以前的那些補品沒有補給自己,大概全部補給了這個家伙,真是貽害萬年的禍害。
飛宗也自然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這已經跨越了自己的設想,事情變得越來越琢磨不透。但有一點,這個工具必須趕早除,後患無窮。
左手撤離雲夕身體,相應的這股靈力跟沒了軸心骨似的,慢慢與旁邊一道融會貫通。
完美合體的瞬間,猛然沖擊,以摧古拉朽之勢劇烈撞擊,那股龐大絕脈已經預感到了,全力的防御,雖然有零星的散落出去,但每次都無功而返。
雲夕勉強著自己緊緊的咬住牙關,苦苦的支撐著,但連續撞擊心房的舉動,一聲聲的慘叫聲開始痛徹心扉,但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之感
「不要失望,不要焦急,黑暗已盡,曙光已露,離天明還會太遠嗎?」飛宗
不為所動,加大了力度,臉孔慘白,眉心傍邊一道鮮紅的痕印,在閉著的雙眼之間,一條黑線橫在眉宇之間,顯然他是盡全力在為雲夕買通關口。
憑借強大的根深蒂固的戍守,黑焰雖然剝落了外面的表皮,但內部卻無傷大雅。靈力一點點的被燃燒,有些後續乏力的感覺。
飛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左手拔出了瓶子,玲瓏肌喜悅而出,但看到眼前的一幕,二話不說,自主的飛進了雲夕慘叫張開的嘴巴。
飛宗如釋重負,緊接著把手放在了天機樹上,天地瑰寶天機樹顯現了它無與倫比的效果,飛宗體內靈氣竟然循環周始,生生不息,已然毫無疲憊之感。
飛入體內的玲瓏肌速度被雲夕所消化後效果顯著,內髒慢慢蓬一股浩瀚無邊的靈力,撐起了本已瀕臨死亡的心髒,里面破損的器官馬上也煥發了蓬勃生機,猶如起死回生。
獲得外援的靈力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采,不知疲倦的一波又一波的強攻者,在玲瓏肌相輔相成的配合下,天陰絕脈已然千瘡百孔,從里到外生生的被剝奪、月兌落。
經脈肌血硬化之速度,也已大見縮小,逐漸凝成一硬質血塊阻于心房,臨死還想負隅頑抗。
最後一擊來臨……
一陣山風呼嘯而過,雲夕發出一聲申吟,她猛然一張嘴,吐出一口黃黑的水液,霎時周圍洋溢起一片腥臊之氣。
一座承載邪惡的大山倒了下去!
囚籠破開的瞬間,生生的把雲夕甩了出去,正好落入福伯的懷中。
呀!
雲夕盡情呼吸著這久違的清新空氣,猖獗的呼喊著內心的壓抑,縱情的哭泣著那不堪的往事。
許久,許久……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天君驚駭的扭頭一看,飛宗面色慘白,瞑目垂首,奄奄一息。
「他沒事,不要打攪他。」雲生急忙出來解釋,生怕眾人打攪了飛老頭的休養生息。
「咦!這樹怎麼了?」他一轉頭,驚詫的叫了起來。原來旁邊的天機樹被抽取的靈力過多,原本翠綠的樹葉,迅速的枯萎了,樹睫也都釀成蒼黃,一瞬間,整株小樹都枯干了,成了青黃不接的樣子,讓人心疼。
「我沒事,它也沒事。」一個疲倦而又滄桑的時候傳了過來,飛宗的臉色也稍微的恢復了一些起色。
「哈,飛老頭這次虧本大了去了,連藥丸都省下來了,不錯。」雲生早已又恢復了老頑童的樣子,不和飛宗斗斗嘴還有些不習慣。
飛宗呵呵得傻笑了一聲,這次確實有些辛苦,雖然損失有些慘痛,還不是不成彌補,何況雲夕這孩子沒事就好。
看了看滿臉歉意的雲夕,飛宗吃力的說道︰「很好!天雲絕脈已然痊愈,配合玲瓏肌,日後修行必定一舉兩得。」
雲夕只是不斷的抽搐著,心中有萬千語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明白,此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順勢跪了下去。
衣袖一扶,跪姿又起,飛宗搖了搖頭︰「孩子,沒必要如此,先去好生調度,過幾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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