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烏鴉在枝頭呱呱地叫喊。
樹葉沙沙響,風吹草低中,兩條黑影鬼鬼祟祟地向始隱花園模去。
唐多米背著一把小鏟子,躡手躡腳地跟在清風背後。
自從認識了清風後,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更悲劇的是,明知是賊船,還不得不上。
修練木魂卡在那里,一直無法提高修為,為了木精,說什麼她也得博上一博。
「有人來了,閃!」清風一打手勢,帶著唐多米縮入花叢中,斂氣屏息。
樹影婆娑,暗香浮動,少年無奈的嘆息若有若無地飄來……
美麗的少女在旁幽幽說道︰「這些天你是怎麼了,很不開心的樣子。听說公爵大人閉關三年,突破了初陰,達到了雙陰境界,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反倒成天愁眉苦臉起來。」
少年又一聲無奈的長嘆,側首望來。借著朦朧的夜色,唐多米認得是安晨,旁邊的,听聲音是貝琪無疑了。
听安晨煩惱地說來︰「父親出關之後,知道了我跟唐娜退婚的事。父親說,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孩子寫的退婚書哪能作得準,傳出去,只會說我們安家仗勢欺人,悔婚毀約。」
貝琪急了︰「公爵大人不知道唐娜奇丑無比嗎?」
安晨苦笑說︰「父親一向最講信譽,他說哪怕唐娜是個殘廢的,也不許悔婚。前兩天傳來府里的書信,讓我在學里請假幾個月,帶著厚禮到唐家賠禮認親,化解兩家誤會。還說要接唐娜和她母親到公爵府長住,等唐娜及了,就舉行婚禮。」
「真的、非去不可嗎……」貝琪立于花前月下,美麗的容顏含著欲說還休的幽怨。
「父親之命,我不能違背。」安晨仰首望著天邊那輪從烏雲中走出的彎月,一時間,悲從心來︰「父親為了名譽,完全不顧我的幸福,那唐娜,實是丑得不堪入目,難不成我安晨的妻子注定是個見不得人的丑婦?」
貝琪垂下頭,低聲哭泣,冷月下,有著讓人心生不忍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