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他覺得莫名其妙。
「嗯,一個叫柏伊的女生,你們都是學校畫社的不是麼?」顧語犀微笑道。
「柏伊。」顧彥廷在口中個念著這個名字,仔細地在腦海中將這個人的樣子回想了一下,道︰「是有這麼個人,但是我和她好像不熟。你怎麼會認識她?」
顧語犀知曉這個弟弟的脾氣,答得有些小心翼翼,道︰「她是柏叔叔家的女兒、柏澈的妹妹,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你們年齡相仿,或許可以聊得投緣,認識一下沒什麼不好……」
顧語犀越是這麼說,顧彥廷在心中越是覺得反感,他打斷她,生硬地道︰「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不過去了。」
「不是現在,晚上七點鐘才開始,你可以吃過飯再過來。」顧語犀知道他的心里已經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打算勸一勸。
「姐。」顧彥廷的語氣又冷一層,他道︰「我真的還有別的事情,你不要勉強我。」
顧語犀那頭靜默了半響,終于開口道︰「嗯,好的,那我掛了。」
「嗯,再見。」他收好手機,看了雲夢遲一眼,卻見她已經站起身來,神色冷冷地望著別處,似乎是還未消氣。
他也直起身來,道︰「剛才,真的不好意思,我沒想到……」
「你有個姐姐?」雲夢遲的眼神轉了回來,盯著他看。
「嗯。」他點頭。
「你很煩她?」雲夢遲又問。
「沒有。」他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只是覺得,她跟我以前喜歡的那個樣子,越來越不一樣了。」
雲夢遲忽然輕輕一笑,道︰「真好。」
他眉峰一抬,不解地問︰「為什麼?」
「不管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樣子,至少,她還在你身邊,不離不棄。」雲夢遲的聲音有些發嗡,眼楮里泛起一片看不分明的情緒。
「你,沒有兄弟姐妹?」他心中已經有了預感,還是這樣問了句。
她似乎是覺得腿有些僵了,彎揉了揉,返身朝著原來的路走了回去,道︰「曾經有過,可是現在,我一個人。」
「一個人」的涵義原本可以有許多種,可是顧彥廷幾乎是當時就認定,她所說的「一個人」,是最可怕的那一種。
沒有任何親人,孑然一身。
想到此處,他的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掀起驚濤巨浪,重重地拍打著,清晰的痛覺伴同初時的震驚一起,被攪得粉碎,灑落在胸腔中的每一塊地方。
難怪,如今的她會是這樣的個性。
他失去過父親,已經是在很多年前的事情,他那時還不過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便已深深地知道這種錐心刺骨的疼痛,而雲夢遲呢?她的這些周遭,是在多大的年歲?
他至少還有母親,還有姐姐,而她卻再無一個親人相伴。
這條路,她是如何忍著痛,步履踽踽地走過來的?他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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